驰骋接过电话，邓助理转身走出会议室将门关严。
“喂！爸。”
“张长青资质不合格，提交的竞标书按正常渠道走会被驳回，走我这边算是走捷径。”驰爸爸与郭爸爸相对而坐，边煮茶，边给驰骋说话。
眸色一闪，驰骋道：“大畏开会时，他出现在合作商席位上，说是收购了陆氏企业。”
倒茶的手微顿，驰爸爸目光落在对面郭爸爸身上，对方沉思：“这人有点歪门邪道，这是打着先上车后补票的主意。”
放下茶壶，驰爸爸淡然一笑：“所以他做了两手准备，走不通我的路子，就启用陆氏名头递交投标书，横竖两不耽误。”
驰骋疑惑道：“他说一个月前收购的陆氏，为何昨天才找你递交竞标书。”
“你去查查，若我没猜错，陆氏企业法人变更，不是昨天，就是今天，否则他不可能堂而皇之出现在你们面前。”郭爸爸笃定开口，上手抢走驰爸爸烹好的茶。
无奈摇头，驰爸爸重新煮茶碗，烹茶。
驰骋抬头，刚子捧着平板过来：“他胆子挺大，法人变更下午生效，现在就敢顶着陆氏法人名头过来。”
“下午？”驰爸爸语气略显惊讶，随即释然一笑。
驰骋明白他爸笑什么：“胆子是挺大。”
刚子终于明白他是怎么从土大款，暴发户摇身一变成为陆氏企业掌权人，没点本事办不到。
“爸，刚子查到张长青有个姐姐住中南海。”能住那里的人都不一般，若不提醒一下，驰骋怕老爹着他的道。
郭爸爸喝茶的手微顿，闻着浓浓茶香想了想：“姓张的女性不多，能住那么重要的地方更好查。”
他话音落，驰爸爸立刻领悟：“该不会是她吧！”
郭爸爸点头。
驰爸爸笑着对桌子上的手机道：“那就不足为惧了，他姐姐掀不起什么风浪，倒是他背后是否还有别人，要继续查。”
一句不足为惧，驰骋的心彻底落地：“好，我会提醒畏畏，爸，你也要谨慎些。”
他可不希望，老头子退休路上满是荆棘。
刚子伸手擦汗，骋哥真不把他当外人，什么事都当着他的面说，感动。
“走，去大畏办公室。”驰骋交代，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会议室。
*
时隔两个月，再次进入只待一天的办公室，吴所谓感觉有点陌生。
邀请张长青落座，吴所谓随意将自己陷在沙发里，没了在会议室时的严肃，多些亲和。
“按说张总救了我跟驰骋的命，我应该好好报答你……”
闻言，张长青急忙摆手：“别别别，举手之劳，真没想挟恩图报，咱们就正常做生意即可。”
他这般说，反而令吴所谓有些被动。
他更希望张长青能要点什么，也好彻底还掉天大的恩情。
他不想以后做什么都要束手束脚，会很难受。
思及此，吴所谓转移话题，试探性询问：“我若记得不错，张总当初是不是给我打过电话谈合作？”
一拍大腿，张长青笑的憨厚：“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
话到此处，他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这人不太会说话，当初可能太直，让你觉得不舒服。”
吴所谓呵呵，你太直？不会说话！
若不是看到他在会议室内游刃有余，他都要信了他的话。
“没，我那时遇到点事，所以态度没好到哪儿去。”既然他想打太极，吴所谓陪他玩，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房门开启，有人端着托盘进来，放在两人面前茶几上。
吴所谓抬头，对上一张略显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的脸。
白白净净，略显清瘦的男人，突然回头对张长青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不是希望他被全行业封杀吗？怎么还不动手？”
屋内片刻安静，张长青愣怔看着他，又看看吴所谓：“这，这位是？”
见他姿态不像作假，男人眉头蹙起，起身又说了一句：“28岁还靠炒cp圈钱，演技不行只会卖人设，这样的人就该退圈……”
吴所谓豁然起身，莫名的心里非常不舒服；“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人没回答吴所谓，依旧死死盯着张长青，像是要在他身上戳出个洞。
毛骨悚然，张长青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声音微颤道：“吴总，您公司安保月薪给的不高吧？”
否则怎么会把神经病放进来。
男人闻言，又仔仔细细打量张长青的脸，随即松了口气道：“对不起，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所以过来给吴总添堵。”
话落，他转身给吴所谓鞠躬道歉：“对不起，吴总，我错了，我这就引咎辞职，保证不会带坏公司名声。”
嘴角抽搐，吴所谓抬头看到门口露出半只脚，突然明白了什么，沉着脸道：“出去吧。”
男人快步离开，在门口与邓助理擦肩而过，轻微摇头后随手关门。
楼梯口，驰骋坐在轮椅上抽烟，刚子斜倚在铁门上，见到目标出现，立刻将人拽进楼梯间。
哐当一声，后背撞在墙上，疼的男人一声闷哼，冷汗瞬间滑落，却不敢反抗。
“白浩，怎么样？是不是？”压低声音，刚子语速又快又急切。
白浩摇头，紧抿的唇微微颤抖：“不是，真不是。”
驰骋抬头，目露狠唳。
刚子暴怒，揪着白浩衣领子低吼：“宋轶仁你说不是，程导你也说不是，如今这个你还说不是，这些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骋哥生活中，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在包庇他们，又或者你早跟他们取得联系……”
“没有，我没有。”白浩急忙摆手，头摇的如同拨浪鼓，恨不能将心挖出来表忠心。
这些日子，他实惨。
别人穿书穿剧风生水起，到他这儿依旧是苦逼的九九六，而且没有工资，只能混个温饱，还要时时刻刻被人盯着，他容易吗？
若有来世，他再也不做缺德的私生饭，他就当个普通人。
抽一半的烟丢在地上，驰骋伸脚捻灭，冲白浩勾勾手指。
后者哈巴狗似的走到他身边蹲下，谄媚询问：“骋，骋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