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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闹鬼”事件,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溅入一滴冷水,瞬间炸开了锅。尽管杜安道带人搜查后声称“并无异常”,将那吓破胆的小太监以“癔症胡言”为由拖去责罚,但恐惧的种子已然播下。宫中流言蜚语如同暗夜里的苔藓,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疯狂滋生蔓延。前朝旧衣、诡异脚印、北面宫墙……这些要素组合在一起,足以让最胆大的宫人也感到脊背发凉。

马皇后虽不信怪力乱神,但接连发生的变故也让她心力交瘁,下令增加坤宁宫夜间值守人数,并请了高僧法师入宫诵经祈福,以期安定人心。

朱元璋对此的反应则更为直接和暴戾。他听闻报告后,只是冷哼一声:“鬼?这宫里若有鬼,也是那些亏心事做多了的人心里有鬼!装神弄鬼者,其心可诛!”他非但未因此放缓清洗步伐,反而认为这是有人试图以邪祟之言扰乱视听、阻碍清查,下令锦衣卫和内官监加强对各偏僻宫苑的巡查,尤其是北三所一带,“若发现任何行迹可疑者,不必请示,立地锁拿,严加拷问!”

帝王的雷霆之怒与铁血指令,使得原本就紧张的局势更加风声鹤唳。北三所附近,俨然成了风暴眼,明哨暗岗增多,气氛肃杀得连飞鸟都不敢轻易掠过。

这一切,都被困在内殿的朱橚,通过宫人惊恐的低语、值守太监换班时紧张的交谈以及刘纯前来请脉时与马皇后忧心忡忡的对话片段,零碎地拼凑出来。

平安带来的汤药,那警示的味道日益浓重,几乎到了难以掩饰的地步。朱橚知道,平安一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带回的那个“鬼”字,所代表的含义恐怕远超自己最初的想象。

必须进行一次沟通!一次能够传递更复杂信息、明确当前困境、并制定下一步计划的沟通!

然而,现实的禁锢如同铜墙铁壁。监视无处不在,他和平安之间连眼神交流都变得极其困难。

转机,再次来自于外部的压力和刘纯的担忧。

连日来的动荡和“闹鬼”风波,让朱橚原本就“虚弱”的身体似乎又添了新症候——夜惊加剧,食欲愈发不振,甚至连每日的药都快喂不进去了。他巧妙地利用着人们对幼儿“受惊”后易生病的普遍认知,将自己的真实焦灼隐藏在看似合理的病态之下。

马皇后忧心如焚,刘纯亦是束手无策。脉象显示皇子忧思惊惧过度,心神不宁,非药石所能速效。

“娘娘,”刘纯沉吟良久,终是硬着头皮再次建言,“殿下此症,乃神扰所致,非独药力可解。或需……移宫静养,暂离这是非惊扰之地,或可见效。”

“移宫?”马皇后一愣,“移往何处?这宫中如今哪里还有绝对清净之地?”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北面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刘纯忙道:“非是远迁。老臣听闻,御花园东南角有一‘静思斋’,平日乃陛下偶阅书卷之所,环境清幽,向阳背风,且距离坤宁宫不远,往来便宜。或可请旨,允殿下白日暂移彼处静养,由老臣与平安随侍在侧,精心调理,或能安神定志。”

这个提议,看似是为了皇子健康,实则也隐含了刘纯的一份私心。他始终对朱橚的“天赋”和之前的种种“巧合”心存好奇与敬畏,希望能有一个更安静、更少干扰的环境近距离观察。同时,他也隐约感觉到坤宁宫目前的氛围对幼儿成长极为不利。

马皇后斟酌片刻,觉得此法或许可行。静思斋确实环境不错,且仍在宫禁核心区域,安全无虞。她最终点头:“便依院使所言,本宫这便去请示陛下。”

出乎意料,朱元璋竟爽快地答应了。或许在他看来,幼子离开目前谣言中心的坤宁宫,暂避风头,也非坏事,更能显示皇家不受邪祟影响的镇定。他甚至还加派了一队可靠的大汉将军侍卫,专门负责静思斋外围的护卫。

于是,在一个晨光明媚的上午,朱橚被乳母和宫女们小心翼翼地用暖轿抬到了御花园东南角的静思斋。这是一处小巧精致的轩馆,四面轩窗,竹影婆娑,鸟鸣清脆,与坤宁宫的压抑肃杀截然不同。

刘纯和平安早已在此等候,馆内燃着淡淡的安神香,煎药的器具也已准备妥当。朱元璋派来的侍卫则严密地把守在外围通道,禁止闲杂人等靠近。

新的环境,带来了新的可能。这里的空间更开阔,监视虽然仍在,但毕竟少了坤宁宫那种无处不在的压抑感,而且负责护卫的侍卫主要防范外部,对馆内刘纯等人的活动干涉较少。

朱橚知道,这是他等待已久的机会。

抵达静思斋的首日,他依旧表现得恹恹无力,对周遭一切兴趣缺缺,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刘纯悉心诊脉,调整方剂,平安则安静地煎药、伺候。

次日,朱橚的精神似乎稍好了一些,开始对窗外飞过的鸟儿和摇曳的竹影表现出些许兴趣,咿呀出声。

第三日,上午阳光正好,刘纯见朱橚气色稍复,便对乳母道:“今日风和日丽,可抱殿下于廊下坐坐,透透气,于病体有益。”

乳母依言,抱着朱橚坐在静思斋外的廊下,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刘纯在一旁陪着,时不时指着园中的花草讲解几句药性。平安则垂手立在稍远些的廊柱旁。

一切都显得平静而正常。

然而,朱橚却开始了他的行动。他先是假装对刘纯的讲解不耐,扭动着身子,小手指着廊下不远处一丛生长茂盛的薄荷。

“殿下是想近些看那薄荷?”刘纯笑道,“此物清凉疏风,利咽透疹。”他便示意乳母抱朱橚走近些。

就在乳母抱着朱橚俯身靠近那丛薄荷时,朱橚的小手看似无意地快速拂过叶片。一些薄荷特有的清凉气息沾染在他指尖。

回到廊下座位,朱橚开始摆弄自己的小手,时不时将指尖凑近鼻子嗅闻,显得很好玩的样子。乳母和刘纯只当是孩童嬉戏,并未在意。

但过了一会儿,朱橚忽然开始连续打喷嚏,小鼻子皱在一起,显得很不舒服。

“定是那薄荷气味冲了殿下!”乳母连忙用手帕为他擦拭。

刘纯也道:“薄荷辛凉发散,殿下久病体虚,确不宜久嗅。”他环顾四周,对平安道,“平安,去取些温水和帕子来,为殿下净手。”

平安应声离去,很快端着一盆温水和干净帕子回来。他跪坐在朱橚面前,仔细地为他擦拭手指。

就在这一刻,朱橚的手指,在帕子的遮掩下,极其快速地在平安的手心里划了一个字——“亥”。

平安的手猛地一颤,水盆里的水荡起涟漪。他飞快地抬眼看了朱橚一眼,后者目光清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平安立刻低下头,强作镇定,继续擦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亥时!今夜亥时!

五皇子在约定时间!

平安的心跳如擂鼓,他几乎能感受到背后刘纯和乳母的目光。但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默默完成擦拭,端水退下。

整个下午,平安都显得心神不宁,煎药时甚至险些再次出错,引得刘纯看了他好几眼。

夜幕降临,静思斋内外灯火依次点亮。侍卫在外围巡逻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刘纯再次为朱橚诊脉后,叮嘱乳母夜间务必精心,便带着平安告退,回太医院值房休息。按照规矩,他们夜间不得留宿静思斋。

乳母和宫女们伺候朱橚睡下后,也在外间榻上轮流值守。夜渐深,静思斋内只剩下更漏滴答和均匀的呼吸声。

朱橚却毫无睡意。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聆听着外面的动静。亥时快到,他的心脏也因紧张和期待而加速跳动。

他能成功吗?平安会来吗?来了之后又能如何?外面的侍卫不是摆设!

就在亥时更响敲过不久,静思斋轩窗之外,极其轻微的“嗒”的一声,像是小石子落在窗棂上。

朱橚精神一振!

紧接着,他听到外间值守的宫女似乎被惊动,嘟囔了一声“什么声音?”,起身查看。

就在这时,一阵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草药烟雾,从窗缝中缓缓飘入,带着一股奇异的、令人心安神宁的香气(后来朱橚才知那是平安精心调配的安神散)。

那宫女嗅了几下,打了个哈欠,嘟囔着“好像是安神香的味道……”,竟又回到榻上,很快发出了更加深沉的呼吸声,似乎睡得更熟了。

朱橚心中暗惊:平安竟还有这等手段!

片刻后,一条黑影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自窗外翻入,落地无声。正是去而复返的平安!他显然避开了外围侍卫的巡逻路线,并且使用了药物辅助。

平安的脸上混合着紧张、恐惧和一种豁出去的决绝。他快步走到朱橚床边,跪倒在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颤抖:“殿下……”

朱橚不能言语,只能用急切的目光看着他,小手微微抬起。

平安深吸一口气,知道时间有限,语速极快却清晰地说道:“殿下,那日太医院……奴婢听到看守诏狱的锦衣卫前来寻伤药,他们私下说……北三所那边……前朝遗留的密道……可能有人暗中活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还提到了……‘火器图’……”

火器图?!朱橚心中巨震!北三所的秘密竟然牵扯到前朝密道和火器图?!这远比想象的更加惊人!

平安继续道:“那日奴婢划的‘鬼’字,一是因这消息骇人,二是因为……因为奴婢偷听时,似乎被一个极可怕的人影瞥了一眼……那眼神……不像活人……”他声音中的恐惧真实无比,“昨夜坤宁宫的‘鬼’,怕是里面的人故意弄出来吓人、搅乱视线的!”

“陛下加派巡查,他们定是慌了!奴婢担心……他们会不会……毁掉证据,或者……狗急跳墙?”平安的担忧与朱橚不谋而合。

“殿下,我们……该如何是好?”平安抬起头,眼中充满了依赖和迷茫。他已经将自己彻底绑在了这位神秘皇子的战车上。

信息量巨大,且时间紧迫。朱橚的大脑飞速运转。

北三所、前朝密道、火器图、故意制造的灵异事件、父皇的强力巡查、对方的恐慌……这一切交织成一幅极其复杂危险的图景。

目前看来,对方的目的似乎是寻找或保护某种与前朝火器相关的机密,而非直接针对皇室。但他们行事诡秘,手段惊人,且显然不惜一切代价保护秘密。父皇的介入,很可能迫使他们采取更极端的行动。

硬碰硬绝非良策。告发?毫无证据,且会立刻暴露平安和自己,后果不堪设想。

当前最关键的是自保,然后是监控,最后才是伺机而动。

朱橚伸出小手,努力做出动作。他先是指了指平安,然后手掌向下按了按,示意“冷静”、“稳住”。

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又指了指北三所的方向,最后做了一个“小心隐藏”的手势。

平安紧张地解读着:“殿下是让奴婢……继续留意打听,但更要小心隐藏,不要轻易靠近?”

朱橚肯定地点头。

接着,朱橚又指了指窗外(代表侍卫),摇了摇头,又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意思是暂时不要试图利用或干扰父皇的巡查,以免引火烧身。

平安用力点头:“奴婢明白!”

最后,朱橚目光凝重地看着平安,小手艰难地比划了一个“药”字,然后又做了一个“防”字。

平安一怔,随即领悟:“殿下是让奴婢……准备一些防身的药物?以应不时之需?”

朱橚再次重重地点头。局势诡谲,必须有备无患。平安精通药性,制备些迷药、解毒药甚至伤药,应该不难。

平安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奴婢遵命!定会小心制备!”

就在这时,窗外远处传来一声夜枭的啼叫(是真的鸟叫,还是侍卫的暗号?)。

平安脸色一变:“殿下,奴婢必须走了!药效快过了!”

他不敢再多言,对着朱橚重重磕了一个头,身形一闪,再次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翻出窗外,融入夜色之中。

窗外的安神香气渐渐散去。

外间宫女翻了个身,咂咂嘴,似乎快要醒来。

朱橚躺在黑暗中,内心波涛汹涌,久久无法平静。

火器图、前朝密道、装神弄鬼的隐秘势力、父皇的雷霆之怒、身边刚刚建立的脆弱联盟……

深宫之下的暗流,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深邃、更加黑暗。

而他这只羽翼未丰的雏枭,刚刚窥见了这黑暗深渊的一角。

幽影会晤,虽获至秘,然前路更艰。 深宫诡谲,非止人心,更藏惊天秘辛。

(第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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