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萧鼎声音陡然转冷。
去给城里那些不安分的地头蛇递个话,告诉他们,老子不管他们收了谁的钱听了谁的令。”
“从今天起,都给老子把招子放亮点,把爪子收起来!”
“谁要是再敢在漠城地面上兴风作浪,扰得百姓不安,惊了老子的军营……
顿了顿,他猛地将手中的往身旁的石柱上一插!
“锵!”
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那厚重的青石柱竟被刀尖切入寸许!
石屑簌簌落下。
萧鼎的声音就如那寒冬里的北风,刮得人骨头缝都发冷:
“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老子只是懒得理会那些蝇营狗苟,不是他娘的不能管!”
“谁要是觉得老子这把刀钝了,大可以来试试!”
韩麟感受到将军身上那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心头一凛,肃然应道: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此事,保证把话带到!”
“至于丁乃平……”萧鼎拔出佩刀,归入鞘中,动作流畅而霸气,“他爱怎么想,随他!”
“一个靠着裙带关系爬上来的废物,也配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
“你去告诉他,漠城的军务,老子说了算!”
“他想玩阴的,老子奉陪!”
“还想摆他国舅的架子……哼,让他尽管来!
韩麟不再多言,躬身一礼,转身大步离去。
萧鼎独自站在原地,心中思量。
漠城这潭水,被潘雪松和丁乃平这么一搅和看来是平静不了了。
不过,他萧鼎行得正坐得直,手握重兵镇守边关,还真不怕这些跳梁小丑。
凌笃玉,你可别让老子失望啊。”
“老子这漠城,正好缺点有意思的动静。”
萧鼎喃声道。
将军府的命令,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韩麟亲自出面,带着一队煞气腾腾的亲兵直接找上了几个在漠城地下颇有势力的头目。
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萧鼎那番杀气腾腾的警告。
那些平日里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的地头蛇在韩麟和那些百战老兵的冰冷注视下,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冷汗直流,连连保证绝不敢再生事。
当着他们的面立刻约束手下,停止所有非常规的搜查活动。
与此同时,另一张效率更高的密网在韩麟的操控下悄然撒开。
这张网依托的是边军自身的情报系统和军中在城中布下的暗桩,目标明确….找到一个叫凌笃玉的少女或者一个形迹可疑可能与描述相符的半大“小子”。
漠城的空气,似乎因为将军府的强硬介入而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原本在孙雾金钱和权势驱动下有些躁动的暗流,被一股更加不容置疑的强大力量硬生生压了下去。
来自地头蛇们闪烁其词的推诿和退缩让孙雾和丁乃平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变化。
太尉府里,丁乃平气的浑身都在哆嗦。
他刚到手的一套雨过天青瓷茶具,还没捂热乎就又成了地上的碎片。
茶水溅湿了他华贵的袍角,留下深色的污渍。
“跋扈!简直是无法无天!”丁乃平指着将军府的方向,手指头都在抖,唾沫星子喷了面前幕僚一脸,“他萧鼎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戍边的丘八!真当这漠城是他家的了?啊?!”
“现在竟连本太尉的事务都敢横插一杠子!”
“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朝廷!”
旁边几个幕僚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心里却都在嘀咕:
王法?朝廷?
在这漠城,萧将军的话有时候比远在天边的圣旨还管用。
您这位国舅爷,要不是靠着贵妃姐姐….能来这油水丰厚又相对安稳的边城当太尉?
丁乃平兀自骂个不停:
“查!给老子查!”
“那凌笃玉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萧鼎这铁疙瘩不惜跟本太尉撕破脸?”
“孙先生!”他转向一直沉默坐在阴影里的孙雾,“你倒是说句话啊!咱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孙雾从椅子里挪出来一点,那张干瘦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更加阴沉。
并没理会丁乃平的暴躁,他干涩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
“太尉,您请稍安勿躁。”
“萧鼎此举,正在下官预料之中。”
“预料?你预料个屁!”丁乃平气得口不择言,“你预料到他敢直接掀桌子?”
孙雾眼角抽搐了一下,压下心头火气,耐着性子解释:
“萧鼎此人,刚愎自用,掌控欲极强。”
“他镇守漠城多年,早已将此地视为禁脔。”
“此次我们动用城中势力大肆搜捕,触动了他的逆鳞。”
“他若毫无反应,反倒奇怪了。”
“那现在怎么办?人都让他吓缩回去了!还怎么找?”
“明着不行,那就暗着来。”
“萧鼎能管得住地上的混混,还能管得住天上的飞鸟,水里的游鱼?”
“他军中就全是铁板一块?
“我看…未必吧。”
“搜捕不能停,但要换种方式。动用我们自己府里的暗桩,撒出去,不找地头蛇了。”
“重点盯住几个地方,像是药铺,医馆,当铺,车马行,还有……城门哨卡。”
“那丫头从夺魂天出来,不可能毫发无伤,可能需要治伤,需要盘缠,需要离开。”
“另外,军中……或许也有人,会对潘大人的好意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