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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的威胁言犹在耳,京城的局势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军饷案似乎陷入了僵局,东厂的缇骑不再大规模出动,沈玠的身影也更多地停留在司礼监值房内,处理着日常公务,仿佛之前的雷霆风暴只是一场错觉。

然而,这平静之下,却是暗流汹涌。代王及其背后的势力绝不甘心坐以待毙。硬碰硬不行,他们便选择了更阴险、更致命的方式——翻旧账,攻其必救。

他们深知,沈玠为太子办事,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最终都会经由沈玠的手去处理。这其中,就包括一桩发生于去年、已被悄然掩埋的旧案——原吏部侍郎张文远“贪墨案”。

张侍郎曾是太子推行新政的阻碍之一,其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对太子诸多政策阳奉阴违,甚至暗中串联反对。后来,东厂突然查出其“贪墨巨额公款、结党营私”的“铁证”,皇帝震怒,下旨查办。张文远最终在诏狱中“畏罪自尽”,家产抄没,家族流放。此案当时曾引起不小波澜,但因“证据确凿”,很快便被新的风波掩盖。

如今,这桩旧案被重新翻出。代王党羽买通了原案中的几个“证人”,让他们翻供,声称当初是受东厂酷刑胁迫,才做了伪证。更有一封不知真假的、据说是张文远在狱中写下的血书副本流出,内容直指太子授意、沈玠罗织罪名,构陷忠良,目的是为了清除异己。

这封血书和翻供证词,被巧妙地通过御史渠道,绕过司礼监,直接呈送到了深居宫内、近年已较少过问具体政务的皇帝案头。

皇帝年事已高,最忌惮的便是臣下结党、欺瞒圣听,尤其是涉及储君。看到血书中“太子授意”、“清除异己”等字眼,又联想到近日沈玠查办军饷案时展现出的酷烈手段和朝野的怨愤,龙颜顿时大怒。

他或许不完全相信血书内容,但对于沈玠这个权势日益熏天、行事狠辣的宦官,早已心存疑虑和忌惮。此次事件,正好成了一个宣泄口和敲打的机会。

“岂有此理!”御书房内,皇帝将那份血书狠狠摔在地上,脸色铁青,竟敢如此欺上瞒下,构陷大臣!!”

徐世杰连声劝慰:“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隐情?”皇帝冷笑,“就算张文远有罪,也轮不到他们动用私刑,逼人至死!更何况,是否真有罪,还未可知!这沈玠,仗着朕与太子宠信,无法无天!”

盛怒之下,皇帝甚至没有先行召太子询问,直接下旨:“传朕旨意!司礼监掌印太监沈玠,涉嫌罗织罪名、构陷大臣、滥用私刑,即刻革去所有职务,锁拿下诏狱,严加审问!”

这道旨意,如同晴天霹雳,瞬间震惊了整个紫禁城。

当传旨太监带着锦衣卫闯入司礼监值房时,沈玠正在批红。听到旨意,他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朱笔在奏本上留下了一小团突兀的红色墨迹,如同血滴。

他缓缓抬起头,脸上依旧是那副冷寂无波的神情,甚至没有一丝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他平静地放下笔,起身,整理了一下绯色的蟒袍,然后跪下:“奴婢,领旨谢恩。”

没有辩解,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他顺从地伸出双手,任由冰冷的铁链锁住那曾经执掌批红大权、令无数人恐惧颤抖的手腕。

他被锦衣卫押解着,走出司礼监。沿途遇到的官员、内侍,无不惊骇地避让,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位昨日还权倾朝野、今日却已成阶下囚的年轻掌印。

沈玠微垂着眼睑,目不斜视。阳光照在他过分苍白的脸上,竟显出一种诡异的透明感。

(果然……终究是如此下场……) (从云端跌落,再入黑暗……命运弄人……) (卑贱之躯,合该如此……合该任人鱼肉……)

内心深处,那个自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认命感。所有的权势、所有的狠辣,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虚妄可笑。他终究是那个可以被主子随时舍弃的家奴,是那个身体残缺、注定不得善终的阉人。

诏狱。

这个他无比熟悉的地方,他曾在这里主宰无数人的生死,听着他们的哀嚎而无动于衷。如今,他却以囚犯的身份,被押入了这里,而且是守卫最森严、环境最恶劣的最底层。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霉味和腐臭味,令人作呕。

狱卒显然早已得了指示,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狞笑。他们可不会忘记这位督主往日里的威风,如今虎落平阳,正是他们发泄往日积怨和讨好新主子的好机会。

“哟,这不是咱们尊贵的沈督主吗?怎么屈尊降贵,到咱这腌臜地方来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狱卒嬉笑着上前,用力推搡了沈玠一把。

沈玠踉跄了一下,铁链哗啦作响。他稳住身形,依旧沉默,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还当自己是主子呢?”另一个狱卒啐了一口,“到了这儿,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更何况……你个没根的东西!”

“阉狗!”又一个狱卒恶毒地骂道,同时扬起手中的皮鞭,狠狠抽了下去!

啪!

鞭子撕裂空气,重重落在沈玠的背上。绯色的蟒袍应声裂开一道口子,底下的皮肉瞬间皮开肉绽,渗出血珠。

沈玠身体猛地一颤,咬紧了下唇,硬生生将一声痛哼咽了回去。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痛……) (但比起心里的痛,这又算得了什么……) (报应……这都是报应……)

狱卒们见他如此硬气,更是激起了凌虐的欲望。

“嘿,骨头还挺硬!哥几个,好好‘招待’一下咱们督主!”

鞭子如同雨点般落下,夹杂着狱卒们污言秽语的辱骂和狞笑。沈玠被推倒在地,蜷缩着,承受着这疯狂的殴打。鞭梢扫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旧日尚未完全愈合的暗伤在击打下再次崩裂,新的伤口不断叠加。

他始终紧咬着牙,除了压抑不住的、极其轻微的闷哼,没有发出任何求饶或惨叫。那双曾经冰冷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睁着,却没有焦距,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剩下这具承受痛苦的躯壳。

不知过了多久,狱卒们打累了,骂骂咧咧地停了手。

沈玠遍体鳞伤地躺在冰冷潮湿、满是污秽的稻草上,蟒袍已被鲜血和污泥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火辣辣的疼痛。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噩梦。

正式的“审问”尚未开始,但来自狱卒的“私刑”却从未间断。鞭打只是开胃小菜。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胸膛,发出“嗤嗤”的声响和皮肉焦糊的气味,剧痛几乎让他晕厥过去。冰冷的夹棍套上他的手指、脚踝,逐渐收紧,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十指连心的剧痛摧心剖肝。

高强度的刑罚、恶劣的环境、粗粝肮脏的食物(如果那能称之为食物的话),很快让沈玠的伤口恶化感染。他发起了高烧,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在清醒的片刻,他能感觉到全身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又时而如坠冰窖,冷得浑身颤抖。伤口化脓的恶臭弥漫在狭小的牢房里,吸引着苍蝇嗡嗡作响。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扯着破碎的风箱,带着血腥气和死亡的阴影。

(殿下……可知奴婢落难……)

在意识模糊的瞬间,这个念头会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鄙夷的期盼。期盼那个曾经说过要护着他的小公主,或许能知晓他此刻的绝望境地。

但下一秒,更强烈的恐惧和绝望便席卷而来。

(不……殿下……千万别来……) (不要看到我这般模样……这般卑贱肮脏……不堪入目的模样……) (不要被我所牵连……远离我……越远越好……)

他宁愿在这暗无天日的诏狱里烂掉、死掉,也不愿让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狈不堪、任人鱼肉的惨状。那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他痛苦千万倍。

偶尔,会有正式的审问官下来,例行公事地询问几句关于张文远案的情况。他们得到的,永远是沈玠虚弱却异常强硬的回答,即使声音因痛苦和虚弱而断断续续:

“咱家……无罪……”

他深知,一旦认罪,不仅自己万劫不复,更会牵连太子。他可以被折磨,可以死,但不能认罪。这是他对太子最后的忠诚,对殿下最后的守护,或许也是他对自己那早已残破不堪的尊严,最后的、微不足道的坚守。

消息被代王党羽和害怕被牵连的官员们严密封锁。诏狱深处发生的事情,外界难以知晓详情。官方只说沈公公“因病静养”,暂时不理事务。

然而,东宫毕竟也有自己的眼线。

宜阳公主自从琼林宴后,便郁郁寡欢,虽不再像那夜般冲动闯府,但对沈玠的关注和担忧却从未减少。她敏锐地感觉到宫中气氛诡异,关于沈玠“静养”的说法更是疑点重重。

她再也按捺不住,寻了个机会,去东宫寻皇兄太子。

太子朱载堃近日也是焦头烂额,父皇的震怒、朝野的压力、沈玠的下狱都让他措手不及,疲于应付。面对妹妹焦急的询问,他起初还想隐瞒。

“皇兄!你告诉我,沈玠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宜阳公主抓着太子的衣袖,眼中满是急切和恐慌,声音都带了哭腔,“我听说他根本没在府里养病!宫里的人都在私下议论,眼神都不对!”

太子看着妹妹苍白的脸和通红的眼眶,心中一阵不忍和愧疚。他知道妹妹对那奴才的不同寻常,也知道此次沈玠很大程度上是为他顶雷。他叹了口气,屏退左右,压低了声音:

“宜阳,你别急……他……确实遇到些麻烦。”

“什么麻烦?!”宜阳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有人翻旧账,构陷他罗织罪名,害死了原吏部侍郎张文远……父皇震怒,下旨……下旨将他投入诏狱查问了……”太子艰难地说道。

“诏狱?!”宜阳公主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那个地方……她就算深居宫中,也听说过那是何等可怕的魔窟!他身上还带着旧伤,怎么受得了?!

“他怎么样?皇兄!他怎么样了啊?!”她抓住太子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太子眼神闪烁,避开了她的目光:“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诏狱那边看守极严,消息很难传出来。只知道……代王那边的人打了招呼,只怕……不会让他好过……”

“不会让他好过……”宜阳重复着这句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冰冷。她几乎可以想象,沈玠此刻正在遭受怎样的折磨!

那个在宴会上平静承受羞辱的身影,那个在她面前卑微自贱的身影,那个……她心底深处无法放下的人……此刻正在诏狱里,承受着非人的苦难!

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

巨大的无力感和心痛瞬间将她淹没。她猛地推开太子,转身就往外跑,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宜阳!你去哪儿?!”太子急忙喊道。

“我要去救他!我要去见父皇!”宜阳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决绝,消失在殿门外。

太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重重一拳砸在案几上,脸上满是焦躁和无奈。他知道,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父皇正在气头上,岂是宜阳能劝得动的?她此去,恐怕……

而诏狱深处,那个浑身是伤、高烧昏迷的人,在意识的碎片里,或许还在无声地祈求着他最想见的人,千万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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