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老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肩膀,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他想爬,却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血泊中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林冲缓步走到他面前,玄铁剑指着他的眉心,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去死吧!”
轩辕长老瘫在血泊中,眼神涣散却仍嘴硬:“无极宫不会放过你的……”
他突然猛地抬头,舌尖凝聚最后一丝精血,就要朝林冲喷来,那是无极宫的“血咒”,能临死前标记仇人。
“冥顽不灵。”
林冲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就见他指尖灵力一动,玄铁剑直接刺穿了轩辕长老的眉心。
解决完轩辕长老,林冲立刻用传音术联系夏念慈:“念慈,事情解决了,让周经理带人上来处理现场。”
刚刚落地窗玻璃爆裂的声音让整栋酒店的人都听到了,包括周经理和在另一边休息的秦闯,以及一直在酒店后门埋伏的虎爷等人。
好在夏念慈及时告诉了周经理他们来这里的真实目的,听到玻璃爆裂声后,周经理第一时间就派人去安抚了顾客。
林冲指尖凝聚出三道淡金色的符文,轻轻一弹,符文便飘向了床榻上晕睡的三个女人,精准贴在了她们的眉心。
这是“失忆符”,能抹去她们关于今夜厮杀的所有记忆,只保留睡前的模糊片段。
做完这些,他又挥手召来魂火,淡金色的火焰包裹住轩辕长老的尸身,没有黑烟,只听得细微的灼烧声。
尸身渐渐化为飞灰,散落在地毯上,被他随后用灵力拂得干干净净,只余下满地未干的血迹,无声诉说着刚才的恶战。
随即他目光落在床角那柄乌铁弓上,弓身的紫光已经褪尽,只剩下冰冷的金属质感。
他俯身拾起,指尖抚过上面的诡异符文,确认无残留阴邪后,便收入了戒指里。
刚收拾妥当,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夏念慈跟着周经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拎着清洁工具的员工。
推开门看到满地暗红血迹的瞬间,夏念慈的脚步顿住了,泪水又滚落了下来:“丁宁姐……害你的人都没了,你终于可以安息了。”
林冲快步上前,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都结束了。明天咱们去选块向阳的墓地,让丁姐安息吧。”
这话就像戳中了夏念慈的泪腺,她再也忍不住,扑进林冲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林冲拍着她的后背,一时不知如何安慰。
一旁的周经理叹了口气,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夏念慈的肩膀:“念慈,人死不能复生,林先生为她报了仇,这就够了。这里交给清洁工收拾,我已经给你们换了套房,快去歇着吧。”
周经理半拉半劝地带着两人离开顶楼,电梯下行时,林冲用传音术联系了虎爷,谢过他的帮忙,让他带着贾小天和手下先回去了。
回到套房时,秦总早已在客厅等着了。
他是接到周经理的电话赶过来的,一见到林冲,就快步上前握住他的手,满脸惋惜:“丁宁多好的姑娘,怎么就遭了这种毒手!杨主任那混账东西,死一千次都不够!”
他气得拍了下沙发扶手,又连忙安慰夏念慈,“夏小姐你别太伤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林冲简单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秦总听得直骂天理难容,当即表示丁宁的后事他全包了。
不过,他的好意却被林冲给婉拒了,丁宁是他的姐姐,他要亲自为她料理。
第二天一早,林冲和夏念慈就去了南市的公墓。
他们选了块背靠青山、面朝溪流的向阳地,这里视野开阔,春天还能看到漫山的野花,正合丁宁生前爱热闹又喜清净的性子。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还为丁宁办了个简单的追悼会,一直到林冲亲手将骨灰坛放进墓穴,夏念慈撒下最后一把土,这场跨越数日的复仇与送别,才算真正落幕。
阳光洒在新堆的坟包上,夏念慈摸了摸石碑,轻声说:“丁宁姐,我们会常来看你的。”
站在墓前,林冲望着远处的山峦,攥紧了拳头。
丁宁的死,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也让他愈发痛恨无极宫的阴狠毒辣。
第五天清晨,夏念慈去了母亲的墓地,烧了纸钱,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的话,从丁宁的事说到自己的近况,末了又拜托母亲在天上多照看丁宁姐。
话音刚落,林冲轻轻将夏念慈抱紧,周身淡金色灵力悄然铺开,两人的身影在墓碑前一晃,便化作光点消散。
重新回到京城的住处,熟悉的陈设却没能驱散两人心头的阴霾。
接下来的好些天,夏念慈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拉着林冲指导她修炼。
她想让自己尽快变强,然后能早点为自己的父亲和丁宁报仇。
这期间,李康达带着柳晴和姜鹏来看过他们两次,也算表达了慰问。
这样沉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夏念慈才渐渐恢复常态,开始主动打理家务、修炼灵韵,林冲也终于有了精神。
这天吃晚饭时,林冲对夏念慈,秦建军、岳卫东和高锦惠说:“我打算闭一个长关。目标是将修炼提升到圆满,出关后我就去龙虎山,找无极宫的肖仁鹤算账。丁宁的仇,我师傅的仇,都该彻底了断了。”
秦建军第一个表态道:“林先生,您尽管安心修炼,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保护念慈的安全。”
“对,你放心,念慈我们会保护好的。如果有应付不来的事,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李将军帮忙的。”
岳卫东也拍着胸脯保证。
高锦惠看着夏念慈,温和的说:“我呢,也不会什么法术,但是我肯定会保证念慈一日三餐吃的好好的。”
夏念慈则放下筷子,轻轻握住林冲的手:“师兄,你别担心,我会乖乖待在家里,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她知道林冲的执念,更不想成为他的拖累。
就在一家人都支持林冲闭关修炼时,他口袋里的手却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并非李康达,也不是柳晴或姜鹏,而是一个他只在李康达口中听过、却从未直接联系过的名字——金兰。
就是那位一直通过李康达间接为他们指派任务的女将军。
“金将军怎么会亲自给我打电话?”
林冲眉头微挑,心底泛起几分诧异。
他快步走到客厅,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道清亮而沉稳的女声,透着军人特有的果决与正气:“喂,是林先生吗?我是金兰。”
“您好,金将军。”
林冲的语气也不自觉郑重了几分,“不知您这么晚亲自来电,有什么要事吗?”
电话那头的金兰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歉意:“实在抱歉,这个时间打扰您和家人。事情比较特殊,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不知您是否方便?我想和您当面聊聊。”
“自然方便。您说个地址,我马上过去。”
林冲毫不犹豫地应下。
挂断电话回头,才发现饭桌旁的几人都停了筷子,齐刷刷望着他。
夏念慈眨着眼睛,指尖无意识绞着桌布:“师兄,是有急事吗?”
“是金将军找我,具体还不清楚。”
林冲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温柔,“你们先吃,闭关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他抓起外套,身影一晃便消失在别墅门口,只留下带起的一阵微风。
夜晚的秀水街褪去了白日的喧闹,只有街角一家挂着“竹影轩”灯笼的私房菜馆还亮着暖光。
林冲推门而入时,堂内只有靠窗的一桌坐着人。
那是一个留着利落板寸的女人,小麦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一身简洁的黑色休闲装勾勒出了她挺拔匀称的身形和挺得笔直的脊背。
哪怕只是坐着,也如劲松般透着不可弯折的气场。
听到动静,女人抬眸看来。
那是一双极亮的眼睛,锐利如鹰,却又藏着几分沉稳,仿佛能洞穿人心。
她便是金兰。
哪怕早从李康达的描述中对这位女将军有了几分想象,亲眼见到时,林冲还是不由得暗赞这股军人独有的飒爽,远比传闻中更有感染力。
金兰也在打量林冲。
视频和照片里的青年已经足够出挑,真人却更显气质。
黑衣墨发,身形挺拔,眉宇间既有修者的清逸,又藏着久经风浪的锐利,偏偏眼神温和,没有半分恃才傲物的张扬。
她心头莫名一跳,脸颊竟微微发烫,连忙起身,快步迎上前伸出手:“林先生,您来了。抱歉,这个点约您,想必打扰到您的晚餐了。”
她今年三十六岁,从硝烟里拼出将军的头衔,一路孑然一身,从未对谁动过心思,此刻掌心却罕见地泛起了薄汗。
林冲伸手与她轻握,只是一触即分,笑着赞道:“久闻金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才知将军不仅英气过人,更比传闻中年轻许多。”
“林先生过奖了。”
金兰侧身请他入座,眼底的笑意柔和了几分,“您才是真正的年轻有为,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本事,难怪老李对您赞不绝口。”
服务员过来添上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两人间的距离。
客套话一落,金兰脸上的笑意便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军人特有的凝重。
她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牛皮纸密封的文件,封条上印着醒目的红色保密纹章:“林先生,这次找您,是桩牵涉国家安危的棘手事。寻常手段根本办不了,非得您这样的修者出手不可。”
林冲指尖抚过粗糙的牛皮纸,手指一捻便解开了封条。
文件首页的黑白照片上,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眉宇间透着书卷气,可简介栏里的内容却让他眼神一沉:“将儒生,前太空武器研发核心成员,主攻能量炮制导系统,掌握天枢项目全套核心数据”。
“此人半个月前叛逃了。”
金兰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锐利如刀,“我们通过多方渠道确认,他现在就在大漂亮国,被cIA的人严密保护在弗吉尼亚州的安全屋,连卫星都拍不到具体位置。那些数据要是落到他们手里,咱们十几年的研发心血,就全都成了别人的武器。”
“您的意思是,让我潜入把他带回来?”
林冲翻到文件最后一页,那里标注着将儒生的几项叛国获利:上亿美金的账户,海外豪宅的产权证明。
金兰身体前倾,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混着茶香飘过来,目光快速扫过四周空荡的堂内,才压低声音说:“最优解是活人带回,接受国法审判。要是他顽抗,或者情况不允许——”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决绝,“那就不能留他。但有一条,天枢的核心数据,必须完整带回来,哪怕是毁了,也绝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她抬手在桌面上比划着,将一套早已制定好的方案和盘托出:“我们会给您安排身份,以华裔商人的名义入境。cIA的安全屋有三道物理防线,还有两个懂些粗浅巫术的护卫。这也是我们找您的原因。另外,”
金兰的眼神冷了下来,“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敢挖我们的墙角,就得付出代价。安全屋隔壁住着大漂亮国的导弹专家,您顺手取一份他们的‘民兵-3’改进方案,算是回礼。”
林冲静静听着,手指早已将文件的边角攥出了褶皱。
他最恨的就是这种为了私利出卖国家的败类,没等金兰说完,他便缓缓点头:“金将军放心,这个将儒生,还有那些数据,我都给您带回来。至于那个导弹专家的资料,顺带手的事。”
金兰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就知道没看错人。
她从公文包里又取出一个小巧的黑色通讯器,推到林冲面前:“这是加密频道的通讯器,只有我能联系您。入境的机票、身份文件,明天会有人送到您住处。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不需要额外准备。”
林冲将通讯器和文件一并收入戒指,起身道,“我今晚回去安排一下,最快明天就能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