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精武阁宿舍的木窗，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董姗姗赤着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粉色丝绸睡衣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发梢还沾着点晨起的潮气，像只偷腥的小猫般，蹑手蹑脚地溜到高羽的床边。
她先歪着脑袋看了看高羽——他睡得很沉，眉头微微蹙着，大概还在做着训练的梦，呼吸均匀地拂过下颌的淡青色胡茬，透着股刚劲的少年气。董姗姗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胡茬，惹得高羽下意识地动了动嘴角，她赶紧缩回手，捂着嘴偷笑起来。
接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支樱桃红的唇膏，旋出一截，对着镜子飞快地涂了厚厚的一层——膏体在唇上晕开，艳得像熟透的樱桃，连唇峰都沾着亮晶晶的膏体。她对着镜子抿了抿唇，确认颜色够浓，才又轻手轻脚地爬到床上，膝盖跪在柔软的床垫上，身体慢慢凑近高羽的额头。
“吧嗒——”第一口，她故意把唇印按得又圆又清晰，红色在高羽光洁的额头上格外扎眼；“吧嗒——”第二口，她偏了点角度，唇印叠在第一口旁边，像颗歪歪的小樱桃；“吧嗒——”第三口，她凑得更近，连带着鼻尖都蹭到了高羽的皮肤，留下个带着点体温的红印。
做完恶作剧，董姗姗赶紧翻身下床，背对着高羽蜷在沙发上，肩膀还在不停抖动——她想象着高羽醒来后看到额头上三个唇印的样子，是会哭笑不得地捏她的脸，还是会假装生气地追着她打？越想越觉得好玩，连指尖都透着兴奋。
高羽是被颈间的痒意弄醒的——董姗姗的头发不小心扫到了他的脖子。他微睁着眼，视线还带着点朦胧，只看到个粉色的背影缩在沙发上，像团软乎乎的。“别闹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伸手揉了揉眼睛，“亲我几口就那么过瘾？我看你真该找个男朋友了，省得天天来折腾我。”
董姗姗赶紧把笑意憋回去，转过身时，脸上还装着副委屈的样子：“我也想找呀！可遇不到合适的嘛！”她拖长了语调，走到床边坐下，晃着两条白生生的腿，“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喜欢我的人我又看不上，你说纠结不纠结？要不这样，等我死了，你给我烧个哥？”
“呸呸呸！”高羽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小小年纪说什么胡话？你要是死了，精武阁就少了个开心果，我训练的时候都没人跟我抬杠了。不就是个男朋友吗？迟早会遇到的，急什么。”他说着，又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到胸口，“不和你说了，我再睡会儿，你别再吵我。”
董姗姗乖乖点头，心里却在偷乐——她瞟了眼高羽的额头，三个樱桃唇印在晨光下格外显眼，像三颗落在雪地上的红果子。她蹑手蹑脚地走出宿舍，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去训练，高羽肯定不会发现，说不定还要顶着这三个唇印被武馆的人笑半天。
半个多小时后，高羽伸着懒腰坐起来，阳光刚好照在他的脸上，他眯了眯眼，随手抓过搭在椅背上的运动服套上，完全没注意到额头上的异样。董姗姗跟着走进来，强忍着笑说：“走啦走啦，去训练场，今天我给你当陪练，保证让你练得过瘾！”
“行啊，”高羽揉了揉胳膊，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你今天好好表现，我倒要看看，你能踢到我几脚。”
“我踢死你！”董姗姗举起拳头挥了挥，像只炸毛的小狮子，转身就朝训练场跑。
精武阁的训练场在一楼，铺着深色的橡胶地垫，墙角堆着几排木人桩，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高羽和董姗姗站在场地中央，摆出格斗的架势——高羽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护在胸前，眼神专注；董姗姗则踮着脚尖，身体微微前倾，像只随时准备扑出去的猎豹。
高羽悄悄开启了“眼睛慢放”的功能——瞬间，董姗姗的动作在他眼里慢了下来：她的脚尖先微微勾起，膝盖慢慢弯曲，连手臂上肌肉的收缩都看得一清二楚。董姗姗还在琢磨着角度——她知道高羽的反应快，所以想从侧面攻，趁他不注意踢中他的腰侧。
“呀！”董姗姗娇叱一声，右腿猛地抬起，带着风声朝高羽的腰侧踢去。可在高羽眼里，她的动作慢得像放慢镜头，他轻轻往旁边挪了一步，董姗姗的脚就擦着他的衣角落空了，她自己还因为惯性往前踉跄了一下。
“再来！”董姗姗不服气，站稳后又连续踢了四五脚——高扫踢、低扫踢、侧踢，每一脚都用了十足的力气，可高羽总能轻松避开，像在跳一支慢悠悠的舞。董姗姗急了，她深吸一口气，突然一个侧转身，右腿像闪电般朝高羽的胸口踢去——这是她最近新练的招式，速度比以前快了不少。
可高羽还是避开了。他甚至还轻轻拍了拍董姗姗的脚踝，笑着说：“动作挺快，就是力道还差了点。”
董姗姗的脸瞬间红了——不是羞的，是急的。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很快了，可在高羽面前，却像个慢动作回放。“不玩了！真没意思！”她把腿收回来，叉着腰瞪着高羽，“你让我踢一脚会死呀？刚好还能锻炼你的抗击打能力，来来来，快点站好！”
“我这是在锻炼反应速度，”高羽收起架势，活动了下手腕，“如果你能踢到我，那是你的本事；踢不到，就别怨天尤人。”
“好啊你！还敢叫板？”董姗姗的脾气上来了，她咬着牙，突然一个扫腿朝高羽的腿弯踢去，紧接着又挥出右拳，朝高羽的脸打去。高羽本来只想让她练腿功，没料到她连拳头都用上了，只好连连后退——董姗姗的拳头虽然没什么力道，可万一被打到脸，还是会疼的。
退着退着，高羽就被逼到了墙角。他身后是冰冷的墙壁，已经退无可退了。董姗姗眼睛一亮，趁机抬起右腿，狠狠朝高羽的屁股踢去——“啪”的一声，脚尖结结实实地碰到了高羽的运动裤。
“耶！我踢到你了！”董姗姗兴奋地跳起来，双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怎么样？我就说我能踢到你吧！”
高羽揉了揉屁股，其实一点都不疼——董姗姗看着凶，其实没敢用太大力。但他心里却很兴奋：刚才在闪避的时候，他不仅能慢放董姗姗的动作，还能隐约预判到她的下一步——比如她扫腿之后，肯定会出拳；被逼到墙角时，她大概率会踢自己的屁股。这是很大的进步，比以前单纯的慢放要厉害多了。
“行，算你厉害。”高羽笑着认输，“休息一下吧，我去拿饮料。”
董姗姗蹦蹦跳跳地跑出去，很快就拿着两瓶绿茶回来。她坐到高羽身边，把其中一瓶递给他，自己则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她涂的唇膏太厚，瓶口上沾了圈红色的印子，像朵小小的花。
高羽低头拧瓶盖时，刚好看到了她嘴角的唇膏——厚厚的一层，红得有点夸张。“姗姗，你的嘴巴……”他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的嘴巴怎么了？”董姗姗凑过来，几乎要贴到高羽的脸，“是太性感了，还是太恶心了？”
“既性感又恶心。”高羽憋了半天，还是说了实话。
“啊呀！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董姗姗瞬间炸毛，伸手就朝高羽的大腿上打了几拳，“居然用‘恶心’形容我的嘴巴！我这可是最新款的樱桃唇膏，可贵了！”
高羽无奈地摇头——他实在想不通，董姗姗今天为什么要涂这么多唇膏。以前她很少化妆，最多就是涂个淡淡的润唇膏，今天这厚厚的樱桃红，怎么看都透着点古怪。可他怎么也没把这唇膏和自己额头上的唇印联系起来，只当是她突然心血来潮想打扮。
休息了十分钟，高羽准备练“眼睛快放”——这比慢放难多了，需要更快的身体反应。董姗姗自告奋勇要当陪练，虽然她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但还是想多“教训”高羽几下。
两人再次摆好架势。董姗姗盯着高羽的眼睛，语气里带着点挑衅：“高羽，你可要小心了！我这次的攻击动作会越来越快，拳腿并用，你要是被我打到，可别耍赖！”
话音刚落，她就朝高羽冲了过去——先是一个扫腿，接着是左拳，然后又是右踢，动作比刚才快了不少，像阵小小的旋风。高羽立刻开启快放功能——董姗姗的动作在他眼里变得更快了，连她头发飘动的轨迹都清晰可见。他身体微微一侧，轻松避开了扫腿；又往后退了半步，躲开了左拳；最后轻轻抬手，挡住了右踢。
“再来！”董姗姗没气馁，她加快了速度，拳头和脚交替着朝高羽攻去——时而打他的胸口，时而踢他的腿弯，时而又朝他的肩膀挥拳。可不管她多快，高羽总能恰到好处地避开，甚至还能抽空拍一下她的手背，提醒她“动作太急了”。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董姗姗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顺着脸颊往下流，连头发都湿了贴在脸上。她喘着粗气，停下来扶着膝盖——不是累的，是急的。她明明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可还是碰不到高羽一根手指头，就像在跟空气打架。
“哎呀……累死我了……”董姗姗瘫坐在地，仰头看着高羽，“你小子是不是从哪里学了凌波微步？怎么这么能躲？”
“凌波微步只存在于小说里，”高羽也坐下来，递给她一张纸巾，“就算真有，我也不稀罕学——我的闪避技巧，可比凌波微步实用多了。”
“你可真牛。”董姗姗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语气里带着点佩服。
“当然了，”高羽挑了挑眉，故意逗她，“我要是不牛，你怎么打不到我？”
“谁说我打不到你？”董姗姗突然抬手，朝高羽的脑袋拍了一下——这次高羽没躲，任由她拍了一下。她收回手，有点担心地问：“你今天还要去跟那个‘黑铁柱子’较劲吗？”
“那不是较劲，是训练。”高羽纠正她。
“好好好，是训练。”董姗姗无奈地妥协，心里却在嘀咕：当初让我爸给你焊这个铁柱子的时候，我就不同意——那么粗的实心铁柱子，一拳一脚打上去，多疼啊！可她知道高羽的脾气，一旦决定要做什么，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只能任由他去。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就朝三楼的包房走去——那个铁柱子就放在包房里。推开门，高羽一眼就看到了立在房间中央的铁柱子：直径三十公分，通体黝黑，表面还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底部牢牢地固定在地板上，看起来就结实得可怕。
第一次面对这个铁柱子时，高羽也有点发怵——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要跟这么粗的实心铁柱子较劲。可练了几次之后，他就慢慢找到了感觉：铁柱子的硬度比人的身体强太多，打在上面不仅能锻炼拳脚的力道，还能让他更精准地控制发力——毕竟要是力道没控制好，疼的可是自己。
高羽活动了下手脚，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抬起右腿，朝铁柱子踢去——“咚”的一声，清脆的金属声在房间里回荡。铁柱子纹丝不动，连一点晃动都没有。高羽收回腿，揉了揉脚踝——虽然有点疼，但更多的是一种畅快。
接着，他又抬起左腿，朝铁柱子踢去；然后是高扫踢，脚尖擦着铁柱子的顶部划过；再然后是拳头——左拳直拳，右拳勾拳，拳头打在铁柱子上，发出“砰砰”的闷响，连指关节都有点发红。
他的动作不花哨，却每一下都很扎实——踢腿时，膝盖绷得笔直，脚尖用力；出拳时，手臂伸直，腰腹发力，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拳头上。如果这拳脚落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就被踢飞出去了。可高羽知道，他以后可能遇到的劲敌，不会是普通人——说不定会有比他更能打的，甚至是那些练了十几年功夫的老手。所以他必须更努力，才能在遇到危险时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董姗姗站在旁边看着，心里越来越担心。她看到高羽的指关节已经红了，脚踝也有点肿，可他还是不停地踢、不停地打，好像不知道疼一样。“好了……好了！”她终于忍不住冲上去，从背后抱住高羽的腰，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后背，声音里带着点哭腔，“我的大哥，快点停下来！够了……真的够了！你看那边的木人桩，它就立在那里，多迷人啊！我们去练木人桩好不好？”
高羽的身体僵了一下——董姗姗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运动服传过来，带着点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她的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力道不大，却透着满满的担心。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停下动作，喘息着说：“好，不练了，我们去练木人桩。”
刚才董姗姗说话的语气，带着点撒娇的软糯，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让高羽的丹田处忽然有股气流在回转，身体也不自觉地挺拔了几分。他赶紧转过身，假装去拿毛巾，掩饰自己的异样。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高羽都在练木人桩——木人桩比铁柱子软多了，练起来没那么疼，还能练招式的连贯性。董姗姗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偶尔递给他一瓶水，或者提醒他“动作慢一点，别着急”。
训练结束时，高羽已经满身是汗，运动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结实的肌肉线条。他拿起毛巾擦了擦脸，随手把毛巾扔在椅子上——董姗姗看到毛巾上沾了点红色，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毛巾藏起来，还好高羽没注意，否则就穿帮了。
“我该走了，”高羽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对董姗姗说，“下午还要去看看门面房的装修设计图。”
“不想陪我吃晚饭了吗？”董姗姗有点失落，她本来还想多跟高羽待一会儿，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额头上的唇印。
“不了，改天吧，”高羽笑了笑，“等我把饭店的事忙完，请你吃大餐。”
董姗姗把高羽送到武馆门口，看着他转身朝路边走去，才像只偷了糖的小鸟一样，飞快地跑回武馆。她躲在门后，偷偷看着高羽的背影，心里又兴奋又慌乱——高羽很快就会发现额头上的唇印，他会不会回来找自己算账？要是他生气了怎么办？可要是他不生气，是不是说明他不在乎自己的恶作剧？
高羽走到路边，想拦辆出租车回学校。路过的人却都在看他——有个大妈路过时，忍不住抿着嘴笑，还拉了拉身边大爷的胳膊，朝他指了指；两个穿牛仔裤的男生路过时，一边走一边哈哈笑，还小声嘀咕着“这哥们儿也太可爱了吧”；不远处的两个穿低胸裙的美女，更是笑得直不起腰，白花花的肌肤透过领口露出来，还朝他挥了挥手。
高羽皱起眉头——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今天的衣服穿反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穿反啊。可笑得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偷偷拍他，高羽终于感觉到了异样。
他下意识地伸手朝自己的脸上摸去——指尖碰到额头时，感觉到有点黏黏的，还沾了点红色。他赶紧又摸了一把，这次摸得更用力，指尖上沾了一大片樱桃红。
“我草！这个疯丫头！”高羽瞬间反应过来——董姗姗今天涂那么多唇膏，根本就是为了整治自己！他想起早上董姗姗亲自己的样子，想起她刚才藏毛巾的动作，气得又想笑又想气。
他转身，飞一样朝云海武馆跑去——董姗姗这个小丫头，居然敢跟他玩恶作剧，看他怎么“收拾”她！
武馆门口的董姗姗，还在躲在门后偷偷看，突然看到高羽跑回来，吓得赶紧想躲，可已经来不及了。高羽一把推开大门，抓住她的手腕，笑着说：“董姗姗，你给我站住！你以为我没发现你搞的鬼？”
董姗姗被抓了现行，只好吐了吐舌头，笑着求饶：“哎呀，我就是跟你开玩笑嘛！谁让你总躲着我，不让我踢到你……”
阳光透过武馆的大门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高羽的额头上还带着淡淡的唇印，董姗姗的嘴角还沾着点唇膏的红色，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鲜活气息，连风都变得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