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总统套房。
陈漾从床上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平整如缎的米白色天花板,边缘缠绕着鎏金雕花石膏线,将空间勾勒出精致的轮廓。
“这是哪儿?”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刚醒的混沌,陈漾撑着床头坐起,太阳穴突突跳动。
陈漾抬手按住额头:嘶——尖锐的疼痛从脑后炸开,她踉跄着扶住雕花床头,银质床头柱在掌心沁着冷意。
木质地板突然传来细微的吱呀声。
沈知砚倚在门框,浅灰色家居服松垮地挂在肩头,他垂眸看着手机,抬眼时眼神里总有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觉:醒了?
陈漾瞳孔骤然收缩。
“!? ”沈知砚怎么在这儿?
沈知砚低笑出声,迈步时衣摆扫过床头柜,碰得水晶台灯轻轻摇晃。
他屈指弹开窗纱,阳光顿时倾泻而入,将陈漾苍白的脸照得通透:“昨天碰到你被人下药了,就顺手把你带回来了。”
“下药?”陈漾捂着头努力回忆,只停留在和宋庭风吃饭的画面,后面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等!我被下药了他还把我带回来…’
陈漾猛的抬头看向沈知砚,当她掀开被子,淡紫色真丝睡衣的蕾丝边映入眼帘时,呼吸瞬间凝滞在喉间。
“我这!”
“衣服是保洁阿姨换的。”沈知砚突然逼近,单手撑在她身侧的床垫上。
陈漾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清香,跟之前他来家里时的味道一样。
他指尖挑起陈漾一缕发梢,目光扫过她手腕上的红痕:“下次要注意点,这个圈子里干净的人不多,我救得了你这次,下次可就未必了。”
陈漾与他拉开些距离,语气淡淡:“我知道。”
沈知砚站起身,浅灰色休闲裤包裹着笔直的长腿,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随意搭着,腕骨处若隐若现的青筋却透着几分紧绷。“收拾一下吧,待会儿送你去剧组那边。”
“嗯。”
车厢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特助专注地盯着前方道路,后视镜里映出后排僵硬的两具身影。
陈漾数着窗外后退的梧桐树,指甲在膝盖上掐出月牙形的痕迹。
沈知砚倚着车门,侧脸被阴影切割得棱角分明,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袖扣,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你...”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陈漾慌乱地撩了下碎发,沈知砚垂眸轻笑,眼尾的细纹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他抬手示意,袖口露出的腕表指针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光斑:“你先说吧。”
“昨天...谢谢你。”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你昨天怎么会在那个酒店?”
“出差。”沈知砚收回视线,看向窗外疾驰而过的街景。
他喉结滚动:“正巧遇见。”
“这样。”
又是一阵沉默。
林世杰:好尴尬…
陈漾:好尴尬…
沈知砚终于转过头,他伸手扯开领带,喉结上下滑动:“那个家伙短期之内,你不会见到他的,公司会处理好,你安心拍戏就行。”
“嗯好,谢谢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