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卡卡西的大脑在抗拒这个结论。
“带土还活着？这不可能，他的半边身子都被巨石压烂了，我亲眼所见。”
他的声音在颤抖，试图用逻辑说服自己。
“就算他活下来，也必然是重度残疾。虽然我……我也希望他还活着，但这个猜测根本经不起任何推敲。”
佐助冷漠地看着他，内心毫无波澜。
“我去跟鸣人讨论一下。”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坐在地的卡卡西。
“卡卡西，这是忍者和查克拉的世界，大蛇丸已经向我们展示过，哪怕是彻底死去的人，也能以另一种方式重现于世，不是吗？”
他顿了顿，语气里没有丝毫安慰，只有陈述事实的冰冷。
“当然，我这也只是一个基于情报的逻辑推论。但你可以多想想其中的可能性……以及，提前做一些心理准备。”
说完，他转身离开。
干净利落。
只留下卡卡西一个人，在清冷的月光下，独自被混乱的思绪吞噬。
……
佐助一边朝着木叶市集的方向走，一边通过根部内部的加密频道联系上了零号。
他用最简洁的军事术语，汇报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第二兵工厂遇袭。敌方，‘晓’组织成员迪达拉。迪达拉c4迦楼罗已破解，c0自爆被阻止。增援‘阿飞’出现，确认其为三年前在雾隐出现过的‘面具男’，代号‘带土’。”
“能力特征：时空间忍术，分为‘吸收’与‘虚化’两种形态，与旗木卡卡西‘神威’能力根源高度相似。任务结束前，对我发出警告并提及宇智波鼬。”
频道那头，零号的声音带着一丝打工人的疲惫。
“情报已收到。将立即整理上报。”
“政委有什么指示？”佐助追问。
零号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笑。
几秒后，零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政委已于今日提前结束闭关。目前，他的时间属于‘私人’范畴。然后告诉我，任何人，不得以任何非紧急理由进行打扰。”
私人范畴？
佐助皱起了眉，这个词汇在他的认知里，与鸣人几乎是绝缘的。
“佐助君？”
他依旧快步走着。
一个带着几分羞涩和惊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春野樱穿着一身崭新的粉色樱花纹和服，头发精心打理过，脸上带着期待的红晕。她看到佐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你……你是回来陪我一起参加灯火节的吗？”
她双手背在身后，微微踮着脚尖，语气里是无法掩饰的雀跃。
佐助下意识地转过身，他看着小樱，又看了看远处灯火辉煌的村子中心，脑子里还在处理零号传达的信息。
“不是。”
他平静地回答。
“我来找鸣人。”
……
与刚才第二兵工厂那肃杀紧张的气氛截然不同，此刻的木叶村，正沉浸在一年一度的灯火节庆典之中。
街道上人声鼎沸，摩肩接踵。
孩童们举着各式各样的灯笼追逐嬉戏，年轻的男女们则三五成群，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道路两旁挂满了绚烂的彩灯，将整个村子的夜空都映照得亮如白昼。
食物的香气，人们的欢笑声，与远处传来的太鼓表演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副和平、安宁、繁荣的画卷。
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道身影并肩而行，却又仿佛与周围的喧嚣隔绝开来。
鸣人，穿着一件深蓝色、带有暗色漩涡纹样的和服，身形比两年半前更加挺拔，气质则与之前别无二致，只是目光没有了此前的锐利和冰冷，多了几分温和内敛。
他只是安静地走着，目光平视前方，却自然而然地让周围拥挤的人群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一条通路。
他身旁，是日向雏田。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点缀着细碎白色花朵的和服，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姬发式长发垂在胸前。两年多的时光，同样在她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少女的青涩被磨砺成了战士的坚韧，但那份独有的温柔却丝毫未减。
她的脸颊依旧会因为鸣人的靠近而泛起红晕，但步伐却无比坚定自信。忠嗣学院的严酷训练不仅重塑了她的战斗方式，也重塑了她的体态，此刻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和服也难以完全遮掩那惊人的曲线。
井野早就注意到了这一对，他对鸣人和雏田并肩而行已经并不感到稀奇，只是目光牢牢放在雏田的胸前。
“可恶，我必须得要到雏田的食谱！她到底吃了什么啊！”
一旁的佐井敏锐察觉到了井野的嫉妒，安慰道：“这是先天的，不用焦虑，况且，你也不算小了。”
井野瞥了佐井一眼：“没有人会嫌自己太大了。”
“而且佐井，什么叫不算小，你这安慰的语气太明显了，你仔细看过是吗？”
“井野，别说这种奇怪的话。”
雏田鸣人两人走到了一个射击游戏的摊位前。
摊主热情地招呼着：“嘿，小哥，来试试看吗？打中十个就能拿到最大的奖品！”
鸣人拿起那把玩具气枪，掂了掂。
他甚至没有怎么瞄准，只是随意地抬手，扣动扳机。
砰！
砰！砰！砰！
一连串密集的声响，快到几乎连成一片。
摊位上所有作为靶子的奖品，无论远近、大小，应声而落。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
摊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哈哈，真是无趣的客人呢，要不要当场改规则呢？毕竟一切解释权归摊主所有。
他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原本准备卖上一整个晚上的奖品，此刻全部被扫落在地，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鸣人没有理会摊主的表情，他从奖品堆里拿起最大的一个——一个绘制精美的狐狸面具，递给了雏田。
“给。”
“啊……谢谢你，鸣人君。”
雏田的脸颊瞬间红透，她有些手足无措地接过面具，开心地抱在怀里，不敢去看鸣人的眼睛。
不远处，几个同样穿着便服、结伴逛街的忠嗣学院学员看到了这一幕。
他们立刻停下脚步，对着鸣人的方向立正，然后默契地转身，从另一条小路绕开。
“是政委大人和雏田。”
“快走快走，别打扰领导的私人时间。”
“雏田穿和服的样子……还挺美的。”
“闭嘴，你想被佐助教官抓去进行思想改造吗？”
学员们的窃窃私语，鸣人听得一清二楚，但他没有在意。
两人继续向前走着。
鸣人依旧寡言少语，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
雏田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主动打破了沉默。
“鸣人君，我最近……已经可以熟练地将柔拳的卸力技巧和根部的格斗术结合起来了。在近身缠斗中，可以很轻易地击溃对手的关节，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她在汇报，虽然这样子说，会有些生疏感和距离感，但应该是鸣人感兴趣的内容。
鸣人静静地听着，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他只是停下脚步，从旁边的小摊上买了一串红彤彤的苹果糖，递到雏田面前。
“今天不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