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请为分宗命名!”
“风灵。”
“命名完成,月影分宗,风灵宗。”
随着脑海中的信息流平息,凌浩瞬间明悟——这初具雏形的分宗,还需要自己建设。这就是除了起步高一点,其他的都要从零开始。
他转向身旁的池疏影,
“疏影,如何?”
池疏影美眸流转,望向下方虽仙气氤氲却略显空旷的山谷,问道:“宗主,分宗初立,诸事待兴,这运行规制、弟子招录、资源调配……”
凌浩颔首,指尖点向下方各处,一一解释。
“那笼罩河谷的无形天幕,便是护宗大阵五行锁灵阵,可抵渡劫之威。”
“入口迎客峰,万花天阶为入门试炼,唯纯阴玉璞无瑕者可踏足。登顶者,便算通过初筛,有资格入风灵分宗修行(相当于主宗九转回廊三转之难度)。”
“核心造化浮岛上,九转回廊乃晋升主宗之试炼,与主宗一样,唯纯阴玉璞无瑕者,通过六转,方可入主宗月影。”
“至于那造化河,乃生生造化河之低配,虽不及主宗神效,亦有一部分效果。”
“另外,资源可以先从主宗调取一部分……”
池疏影静静听着,心中已勾勒出分宗蓝图。待凌浩说完,她眼波微转:
“分宗初立,宗主之位……不知宗主属意何人?”
凌浩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目光灼灼。
池疏影对上他的眼神,心中了然。
得了,自己这是成了第二个玉凌霜了……
但这份沉甸甸的信任与器重还是让她心底涌起暖流与甜蜜。她展颜一笑,
“疏影明白了,定不负宗主所托。”
凌浩唇角微扬,坏笑道:
“放心,主峰宗门大殿旁已设主传送阵,与主宗天元浮岛相连,瞬息可至。”
“你只要想了,随时可以回来,你的值日表的位置不会被小荷占了的。”
池疏影闻言,娇媚地白了凌浩一眼,嗔道:“知道了,我的甩手大掌柜宗主!”
语气中带着亲昵的埋怨,却也心甘情愿。
…………
梧桐神朝,栖凤宫。
栖凤宫,坐落于万年梧桐神木之巅,雕梁画栋皆以神木枝干为材,流淌着赤金色的凤凰纹路。
殿内空间恢弘,穹顶高悬,似有星辰流转,地面铺陈温润暖玉,散发着淡淡的梧桐清香与浩瀚的皇道威压。
这里,是整个梧桐神朝的权力与气运核心。
身着鹅黄羽衣的月浅浅,风尘仆仆地立于殿下,正口沫横飞地向高踞凤椅之上的苏凤仪汇报。
“……陛下,千真万确!那月影宗宗主凌浩,整个宗门上下,除了他,全是女子!而且……而且据说有近千道侣!这……这简直……”
月浅浅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帝的脸色,将凌浩的情况如实描述了一遍,尤其强调了“千名道侣”这个让她都觉得匪夷所思的点。
苏凤仪端坐于凤椅之上,赤金凤凰宫装勾勒出傲人曲线。她面上维持着女帝的威严,只是那搭在扶手上的纤纤玉指,指节已然捏得发白。
“近千道侣?”
苏凤仪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再次确认。
“是……弟子多方打听,虽未能确证千数,但月影宗内,他身边莺莺燕燕环绕,关系亲密者众,绝非虚言!” 月浅浅硬着头皮回答。
“整个宗门,只他一个男子?”
“……是!弟子亲眼所见,所闻皆是如此!”
“好……很好……” 苏凤仪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
下一刻!
轰!!!
一股恐怖绝伦的渡劫威压猛地爆发开来。赤金色的狂暴灵力瞬间席卷整个栖凤宫。
“花心大萝卜!老娘要阉了你——!!!”
伴随着一声尖利咆哮,苏凤仪猛地站起!玉手一挥,案几上堆积如山的玉简、旁边价值连城的灵玉摆件、甚至她心爱的琉璃盏,统统被狂暴的灵力卷起,如同暴雨般狠狠砸向宫殿各处!
珍贵的物品瞬间化为齑粉!坚硬的梧桐木柱被砸出深坑!整个栖凤宫瞬间一片狼藉!
月浅浅彻底傻眼,手上的刚拿出的灵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出老远。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位在她心目中永远威严、永远冰冷、永远高不可攀的女帝陛下,此刻如同被点燃的火山般疯狂爆发,形象崩塌得连渣都不剩。
我的老天爷……这……这还是陛下吗?!怕不是被哪个域外天魔夺舍了吧?!
栖凤宫沉重的殿门被无声推开。
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来人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女模样,身着一袭点缀着细密银色星纹的深紫色道袍,宽大的袍袖几乎垂到地面,更衬得她身形纤细。
她有着一张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脸蛋,银白色的长发梳成一丝不苟的双平髻,用两根简单的乌木簪固定。
一双深邃如渊的紫色眼眸扫视过满地狼藉,带着一种与稚嫩外貌截然不符的沧桑与洞彻。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状若疯魔的苏凤仪身上,声音清脆无奈,
“苏凤仪,你闹够了没有?”
苏凤仪猛地转身,赤金色的凤眸中怒火未消,死死盯着来人:
“夜星澜! 你那狗屁天机根本不准!我苏凤仪的夫君,怎么可能是那种……那种不知廉耻,后宫三千的花心大萝卜!这绝不可能!”
“师尊!”
见到来人,月浅浅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个箭步窜到夜星澜身后,将她护在身前,紧张兮兮地压低声音:
“师尊!陛下今日太不对劲了!您快施法看看,她是不是被什么邪魔夺舍了?!”
夜星澜没好气地白了自家这个吃货徒弟一眼,伸出小手拍了拍月浅浅的胳膊:“没你的事了,出去吃你的果子吧。”
月浅浅如蒙大赦,小鸡啄米般点头:“是是是,弟子告退!”
她转身欲溜,刚跑出两步,又想起什么,猛地折返回来,飞快地捡起地上那个沾了灰的灵果,在衣襟上胡乱擦了擦,紧紧攥在手里,这才一溜烟跑出了栖凤宫。
殿内,苏凤仪:“……”
夜星澜:“……”
待殿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内外。夜星澜迈着小短腿,走到一处未被波及的矮榻前,脚尖一点地面,悬浮坐好。
袍袖下两条光洁的小腿悬空晃荡着,这才看向兀自喘着粗气的苏凤仪。
苏凤仪胸膛剧烈起伏,赤金宫装下傲人的曲线也随之波动,脸上余怒未消,眼神却复杂无比。
“星澜,我不信什么天机命运!” 她咬着牙,“我的夫君,绝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夜星澜那双深邃的紫眸平静地看着她,稚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
“信与不信,随你。本座只知,天机所示,唯此人可解你血脉枷锁,救你一族于倾覆之危。你若不抓住这唯一的生机……”
“那便等着梧桐神木彻底枯萎,你凤凰一族血脉断绝吧。”
苏凤仪如遭雷击,她颓然坐回凤椅,赤金色的凤眸中光芒剧烈闪烁,阴晴不定。
血脉深处的悸动与那该死的“一眼心动”感觉,与凌浩那“千名道侣”的荒诞现实激烈碰撞,让她心乱如麻。
栖凤宫门外。
月浅浅刚拍着胸脯平复了下受惊的小心脏,就一头撞上了匆匆赶来的二师姐顾清瑶。
“哎哟!浅浅?你怎么慌慌张张的?你把消息都告诉陛下了?”
顾清瑶扶住她,温婉的脸上带着关切。
月浅浅一把抓住顾清瑶的手,心有余悸:
“二师姐!吓死我了!陛下……陛下她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听完我汇报就发了好大的火!把整个栖凤宫都砸了!那样子……简直像是要吃人!”
顾清瑶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着月浅浅那副惊恐未定还紧紧攥着个脏果子的模样,忍不住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的好师妹啊……你这脑子里除了吃还能不能装点别的?陛下她……私下里本就不是你想象中那般万年寒冰的样子。你这么久了,连陛下的真实性情都没摸清?”
她狠狠点了点月浅浅的额头,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