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身上的伤好得很快,第二天就被庞弗雷夫人允许离开校医院,但埃弗里他们还得躺上一段时间。
原本佩妮还以为自己的行为要被扣上几分或者罚一段时间的禁闭。
但是没有。
邓布利多让她正常学习生活就好。
“你很聪明,佩妮。”邓布利多让她坐下,倒了杯加了牛奶的热可可递给佩妮:“许多人都以为你是冲动行事,但实际上,你考虑的非常周全。我真的要忍不住说一句了,孩子,感觉你比我都要聪明。”
“咳咳——”
佩妮刚入口的热可可差点呛死她。
“教授,你别这么说,我当时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就是都凑在一起了。而且当时也有烦躁的因素在。您知道的,我的课程学习情况很繁忙,总被这么打扰会影响我的未来。”
这下邓布利多来了兴趣。
“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原本我是想从霍格沃茨毕业后去申请大学的。”佩妮想到和德思礼聊过的话题,心情不大好:“但我想做的事太多了,上大学是这里面里我最渴望,也能被第一排除的事,我打算在毕业后申请魔法部的职位。”
以往,佩妮总觉得自己的时间很充裕,先去体验两年大学生活是她一直想做的事。
德思礼喜欢的设计,自己感兴趣的数学和农业,她都想试一试。
文凭证书并不重要,她要的是体验那种新奇事物的感觉。
但最近发生的事却提醒了她,自己的校园生活太安逸,让她忘记了另一个世界里,莉莉经历了什么。
里德尔还在,他会因为莉莉未来的孩子伤害她……
那如果莉莉没有生下孩子呢?
佩妮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不结婚,不生孩子,没有那个孩子的出现,莉莉会不会安全一些?
“你想做傲罗吗?”邓布利多的声音打断了佩妮的思绪。
“不……”
佩妮下意识拒绝,回过神后也依旧如此,她摇头否认。
“您知道的,我在魔力输出方面很一般,那些在学校里的方法拿到外面去……当然,我个人认为是有用的,但傲罗考核似乎并不承认这些。”
“虽然斯卡曼德先生向我说起过神奇动物管理控制部门,但他和我说过,他在那里做过文职工作,一个月拿到的薪水少得可怜,可能有当时钱很值钱的因素在,但他那时候一个月的结算工资是银西可。”
“有点可惜,我更喜欢金加隆。”
佩妮无辜眨眨眼睛。
“我考虑工作的主要因素就是薪水,而且斯卡曼德先生对自己的那份文书工作似乎持有非常恐惧的态度。他说就像是被关在昏暗的铁笼子里,结束一天的表演也只能得到一块填不饱肚子的面包。”
“所以这个工作不适合我。”
“阿米莉娅向我推荐了魔法法律执行部的职员,听说工资还算可观,阿米莉娅还是克劳奇先生很看重的下属。而且……”
佩妮的声音突然变小。
邓布利多也配合的抬起身子凑近她,两人隔着一张桌子说悄悄话。
校长室墙上的画像快好奇死了,恨不得从自己的画框里钻出来凑到两人旁边去听。
佩妮小声开口。
“听说魔法部的员工即将调度,克劳奇先生想冲刺魔法部部长的职位,但合作部那边因为明年的魁地奇世界杯和体育部要忙死了,他可能会被调到那边,但阿米莉娅会留在魔法法律执行部,继续发展。”
“而我……”
佩妮拍拍自己的胸口。
“到时候会加入他们。到时候一进去就是熟人,坐在办公室里,非常好!”
“原来是这样,聪明的小姑娘。”邓布利多冲佩妮调皮眨眼:“不过我们为什么要隔着桌子说这些呢?”
福克斯鸣叫一声表示赞同,它旁边的小向日葵晃着花瓣,也表示赞同。
大向日葵转动花瓣。
赞同什么赞同?妈干什么都是对的!
小向日葵也改变态度。
祖母做什么都是对的!
福克斯也勉强同意。
邓布利多看着两株花一只鸟站在了佩妮那边,无奈赞同。
“佩妮这么做一定有佩妮的道理。”
佩妮不好意思挠挠脸。
“只是觉得这样说话更有氛围感,更像分享秘密。”
佩妮想到自己刚才的猜测。
“教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邓布利多拿出自己的珍藏小零食和佩妮一起分享。
“当然可以。”
“是这样的。”佩妮也从口袋里翻出一盒菠萝蜜饯放进盘子里,另外半盒被她喂给南瓜头:“我看过麻瓜的书籍,如果有两条时间线,这两条线上发生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但有一天,一条线上出现了一个变量,这个变量知道另一条线上发生的部分事情,想改变自己这条线上已知的结局,去干预,会发生什么?”
“很有意思的问题。”邓布利多拿起菠萝蜜饯放进口中:“类似于通过预言知道了未来,想去阻止危险事情的发生。”
“对,就是这样!”佩妮点点头,接过邓布利多递给她的草莓软糖,好奇看着他:“会怎么样吗?”
邓布利多微笑着。
“不会怎么样,我亲爱的孩子。因为在你得知未来会发生什么的那一刻,那些事物就已经改变了。即便是不去干预,事件也会朝着无法预期的方向发展,更不要提干预。”
“变量就是变量,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世界,就连复制咒,复刻出的东西也不一定与被复刻物完全一样,只是人的眼睛看不出来。”
邓布利多指着自己那双浅蓝色的眼睛。
“你越想去阻止什么,去做的所有影响那个坏结局的事情,都会让已经成为谜团的未知往你拒绝的那个结局发展。”
“因为你不仅影响了原本事件的发展,也影响了那些没有被干预的人,对未来那件事的看法和要去做的事。”
“但你又控制得住自己想去做什么吗?”
佩妮下意识摇头。
“不会。”
“这就是答案。”邓布利多笑着:“未来在所有人的行动里,不是一个人说的算。但你提前窥见了命运,这是命运女神的馈赠,她不是让你走捷径,而是给你一个指示。让你思考你想干预的事,思考里面的人,试着去接受,改变自己的心态。”
“未来也会有所改变。”
“这才是女神想要的,所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