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的姐姐。”斯内普的声音低了下来：“你什么都愿意听她的，你总是想着她，这很正常。可是莉莉，我和她……我和佩妮的关系……”
他的脑袋里闪过夹在零食袋里的小纸条、那身有些大的衣服、寝室里蔫蔫的向日葵、冬天的雪人，还有，自己不情不愿喊得那个天才的口号。
他的呼吸猛地加重，甩了甩脑袋，那枚被佩妮还回来的戒指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怎么都甩不掉。
自己要说什么？
“我的朋友是你。”
莉莉的呼吸瞬间乱了，她捂着脸，侧头去看远处的打人柳。
“我甚至想你骗骗我，西弗勒斯。我宁愿你说是埃弗里他们带坏了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环境的影响……”
她深吸一口气。
“是啊，我们是朋友。”她顿了一下：“可佩妮也是我姐姐。别的我都不想去在意了！”
莉莉突然激动起来。
“我只在乎佩妮，我只在乎我的姐姐！”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情绪波动变得猛烈：“整个霍格沃茨，除了佩妮，我和你认识最久。西弗勒斯，我们认识五年了。我不是个多好多好的人，只要不过分，很多事情我都愿意站在你这边，无论对错，只要你愿意向我解释，我们永远都是最好的朋友。”
她大口喘着气。
“但佩妮不行。我不想让佩妮为难，不想让佩妮受委屈。她被埃弗里偷袭，她没告诉我，你知道我心里的滋味吗？”
莉莉的眼泪控制不住落下来。她在心里唾弃自己真是没用，明明想平静和西弗勒斯说完这一切的。
斯内普手足无措，他从没想过莉莉会哭。
“我没有，我只是……”斯内普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很小：“我没有那么喜欢她，我……我也说不清，没人教过我，莉莉，你别哭了。”
莉莉尽量去平复自己的呼吸，她擦去自己的眼泪，开口，却被沙沙声打断。
“我觉得那棵打人柳还会揍我们。上次我路过，就是想去看一眼，结果打人柳卷了石头砸我的脑袋。真的，我很无辜的！”
另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
“我觉得是我们上次的行动给它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你主动靠近反而像挑衅。”
“彼得，你怎么能向着那棵树说话？”一道拖着腔调的声音响起：“说实话，我觉得那棵树的脾气不是一般的爆，魔法世界就没什么温顺点的植物吗。”
一阵摩擦声响起，那边传来三个人的惊呼。
“莱姆斯！把那节藤蔓放回去！梅林的臭袜子！你从哪里搞到的？我和詹姆斯到现在还记得被藤蔓倒吊着抽的感觉。这该不会是拉文克劳那边那棵大藤蔓上的吧？”
“是的，佩妮让我拿的，之前总忘记带，但它对束缚真的很有效。我是它认可的携带者！”莱姆斯的声音突然变得自豪：“第一个在那棵大藤蔓上取下枝节的人！”
“那我能吗？”听起来是詹姆斯的声音响起，充满期待。
听起来像彼得的声音也冒了出来。
“你和西里斯已经克服被藤蔓抽的阴影了吗？”
不服气的声音，听起来像西里斯，他啊了一声，不可置信。
“我有阴影吗？”
“不是你说你还记得吗。”彼得小声说着。
“好了，西里斯，我的好兄弟，有藤蔓我们一起……算了，还是一起跑吧。”詹姆斯听起来很失落：“我还听说前段时间佩妮又把埃弗里他们揍了一顿。不得不承认，在某方面，他们挺有勇气的。”
“别夸他们，詹姆斯，我听了难受。”西里斯嗤了一声。
莉莉被声音吸引，她也没想到自己都挑在打人柳附近了，怎么还能碰到别人，还是詹姆斯·波特那几个喜欢戏弄别人的家伙。
她该拉着西弗勒斯换一个地方。
“我看到莉莉了！”一个身影突然跳了出来，指着自己的眼镜：“快看！彼得帮我变得超有品位彩色眼镜框！玛丽她们都说我像麻瓜世界的海报明星……”
他的声音慢慢弱下来，茫然盯着莉莉还挂着泪的眼睛。
再看看旁边站着的斯内普，简单的贯连将目前的状况和那个阴沉沉的小辫子划上了等号。
“小辫子，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之前放假在火车上的时候我就想揍你了！”詹姆斯在其他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掏出魔杖。
西里斯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搞清楚，但跟着詹姆斯一起做就对了！
他也掏出了魔杖。
彼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莱姆斯身上。
莱姆斯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莱姆斯只觉得脑袋疼。
“你们两个不要那么冲动！”
斯内普的心情原本就十分糟糕，看到两个格兰芬多跟两条疯狗似的窜出来，他的心情降到了最低点。
“你们的大脑是被取出来放进密闭容器里封存了吗？脑袋里充斥着各种颜色保鲜液的家伙都比你们谨慎许多。”
他也拿出魔杖。
“这里的事和你们没关系，离开。”
“凭什么？”詹姆斯推了一下自己的彩色眼镜：“而且谁知道你干了什么，这里就你们两个人。哦，我懂了，你一定已经和其他讨厌的斯莱特林合伙了，我就知道……”
“够了！”
莉莉喝止了这场闹剧，她的心情已经够糟糕了。
“做事情前不思考不询问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还是你觉得你的彩色眼镜很酷，着急到处炫耀，逮到一个人就要骚扰一下？又或者是你认为自己很像童话故事里的所谓的英雄，打从心里觉得不问缘由乱出头的自己简直帅呆了？”
“我建议你请假去圣芒戈看看脑袋。”
詹姆斯原本以为莉莉没说自己，但戴彩色眼镜的，确实只有自己一个。
所以她说的是自己？
“莉莉，我是在帮你出头。”
“谢谢，但西弗勒斯没有欺负我，我们只是正常的交谈。我不需要你帮我出什么头，随便打扰别人谈话是什么很有礼貌值得表扬的事吗？”
莉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团乱。
“如果我是你，我会好好改一下自己一有什么就拔魔杖的习惯，不然你的魔杖迟早要被其他学院的院长收走。”
她拉着斯内普离开这里。
詹姆斯茫然抓着自己的头发。
“我就说了几句，她的嘴也太快了吧……”
等到了城堡附近，莉莉松开了斯内普的袖子。
“西弗勒斯，我承认我的情绪很激动。但很显然，我们的想法凑不到一起去。”她看了斯内普一眼：“这样的关系很痛苦，对你，对我，都一样。”
“所以……”莉莉深吸一口气：“我们以后，就是普通同学吧。”
她说完这话后飞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