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的脑袋乱哄哄的，和邓布利多聊了两句后，她离开校长室，来到黑湖边和赛琳见面。
赛琳看着佩妮脸上已经淡化许多的伤痕，不情不愿将那些魔杖递给她。
“你要还给他们吗？”
“不。”佩妮笑着：“我会把它们交给麦格教授，免得后续又出什么麻烦。很感谢你的帮忙，赛琳。”
赛琳不大高兴钻进了水里。
佩妮在湖边坐了一会儿，赛琳又浮了上来，露出半个脑袋在水里吐着泡泡看着她。
“你不是很忙吗？”赛琳最后还是忍不住趴在岸边看着自己的小人儿：“每天都是急匆匆的，根本舍不得浪费一点时间。”
“别说那么恐怖的话，我现在可是病号。”佩妮得意指着脸上的伤痕：“骑士的勋章，我向女王献上忠诚的证明。”
赛琳趴在湖边，期待看着。
“谁是你的女王？”
“任何需要我的人，都可以是。你、莉莉、阿米莉娅、西比尔她们，又或者是其他人。”佩妮又向德思礼补充：“还有你！”
德思礼想说点什么，最后也只是逗了逗佩妮。
“那我该怎么把剑搭在你的肩膀上？”
“我可以钻进木偶里。”
“不错的主意，但我明白你对我的忠诚。”
德思礼心里是不符合年龄的雀跃，她认为这是正常的，年纪大也能蹦跳几下表达欢快，更何况佩妮这话听了确实让人高兴。
赛琳也有些高兴，同时好奇。
“那男孩们呢？”
“男孩们同样。”佩妮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她没忍住笑了：“你们都有我的忠诚。”
赛琳还算愉快的晃着大尾巴，一人一人鱼欢快吃着佩妮带来的甜滋滋食物。
天气已经转凉，佩妮打算趁着吃东西的空隙将城堡外的植物们转移到箱子里，只是，还没等她走两步路，两道人影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后。
等佩妮回过神，她的胳膊已经被架了起来。
享受甜滋滋的赛琳叼着南瓜饼猛地撑起身体，高高扬起完全张开的尾鳍马上就要扇上去了。
她的小人儿！
“西比尔，潘多拉？”
佩妮的声音让那比刀子还要尖锐的尾鳍重新沉入水里，原本完全张开的尾鳍放松下来，在水里柔和浮动着。
看来她的小人儿没事了。
赛琳继续享用自己的甜滋滋。
佩妮茫然被两个朋友夹着，看着一道白色身影飞速钻进向日葵花丛，利落将它们打包好，背在了背上。
“？”佩妮眨眨眼睛，看着手脚麻利的谢诺菲留斯，有些愣神。
“是我们。”谢诺菲留斯将那些向日葵全部背起来，不出所料，他被不情愿的向日葵压倒了。
西比尔叹了一口气。
“我就说让我负责体力活吧。”
谢诺菲留斯尝试起来。
“别那么说，我可以的。”
潘多拉和西比尔每人抱着佩妮的一条胳膊。
“亲爱的，要去拉文克劳休息室玩吗？我们开了会……”
佩妮现在一听拉文克劳开会就浑身发麻。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事情已经解决了。”
“不，亲爱的，我们的意思是……”潘多拉还不死心。
“真的不要！”佩妮一想起那种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赞颂的场面就浑身发抖：“亲爱的，饶了我吧。我其实没什么事，甚至明天能跟着你去做实验。”
“什么？！”西比尔不可置信：“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其实也没那么疼……”佩妮尝试直视西比尔的眼睛，但她失败了：“好吧，是很疼。但这件事真的已经过去了，我们不要再聊了好吗？要被向日葵压死了。”
两个拉文克劳女孩这才回过神，看向倒在地上的谢诺菲留斯。
潘多拉无奈把他扶起来。
“，双手触碰的感觉很奇妙，但魔法同样会给你带来另一种体验。”
倒在地上的谢诺菲留斯抽了一下，麻木抬头。
“漂浮咒？这个咒语似乎从一年级就伴随在我左右。抱歉，佩妮，没帮上你什么忙。”
“没关系。”佩妮忍不住失笑：“谢谢你们来陪我，正好我要去拉文克劳塔楼那边绘制藤蔓的最新样貌，向日葵就交给我吧。”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堆透明小球，打开，向日葵们的花瓣接触到里面就被吸了进去。
“我一直好奇人能不能进去。”潘多拉经常和佩妮一起做实验，这些小玩意很清楚：“打开就是一个家。”
佩妮坚定摇头。
“人和植物不一样，而且我也没放其他活物进去过，实验对象都是些小花小草。植物们待的舒服，人就不一定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发展，但实验对象，你们懂的。”
三人都明白，这样的风险太大，尝试的代价太大。
佩妮将小球收进口袋，和赛琳告别后，跟着三人前往拉文克劳塔楼。
几人一边走一边聊着，路过黑魔法防御课教室时，他们发现门开着，顺便往里看了一眼。
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身边堆着各种魔法物品，她胡乱揉着自己的黑发，显然有些抓狂。
“其实这位教授并不想来教我们。”谢诺菲留斯小声说道：“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基本每年都会换一个，上一位就是因为假期出现意外事故才辞职的，新教授找的很仓促。而且她也总担心自己会不会也在教授一年后出意外。”
“有这种担心很正常。”佩妮能够理解：“毕竟辞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很情愿。”
两人说话间，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在胡乱走动时不小心踢到了一个柜子，柜门晃了一下弹开，另一个她走了出来，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这个变故将门外的四人吓了一跳，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也是，只不过她反倒平复了心情，盯着地上自己的“尸体”，挥动魔杖。
“滑稽滑稽。”
“尸体”消失，变成了一簇鲜花。
佩妮意识到这是博格特。
“谁？”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发现了他们，显然，她还有些紧张，看到是学生后立刻平复好心情。
“不好意思，我忘记关门了，吓到你们了吗？”
佩妮看了看其他三人的脸色，摇头。
“并没有，教授。我们知道那是博格特。”
“对，你们五年级了，应该体验过它。”教授笑了笑，害怕自己之前抓狂的样子被几个学生看见，她拼命想挽回自己的形象：“要不要也来试试看？或许你们今年的初级巫师等级考试里就有面对博格特的考核。”
潘多拉三人兴冲冲答应，佩妮也愿意再试试。
她第一次接触博格特时是三年级，别人的博格特都是些恐怖的怪物或者其他一些怪东西，这些都很正常。只有自己，是一张显示零分的麻瓜研究试卷，自己的名字还被试卷标得极大！
不仅如此，为了让自己看清，博格特变得试卷也很大，几乎占满了整间教室，所有人都能看到上面的红叉叉和一个大大的“t”。
这不仅仅是“t”的问题，而是这张试卷上没有一道题是做对的。
佩妮确实被惊到了，只是没多少害怕。
她觉得自己被一只博格特挑衅了。
自己的麻瓜研究成绩是一般般，但正常的物理题和历史题她是能做对的，所以怎么可能是零分？！
当时如果不是在课堂上，她甚至想把植物们全都招呼出来，把这个可恶的东西旋转丢出霍格沃茨！
佩妮慢吞吞走过去。
她发誓，如果这只博格特敢变出自己初级巫师等级考试全部不合格的成绩单，她会很小心眼的把这个可恶的、给坏兆头的不礼貌物件旋转丢出霍格沃茨！
第一个走上去的是西比尔。
博格特扭动了两下，里面走出一个戴着高帽子看不清脸的男人，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西比尔的名字。
这似乎没什么可怕的，但下一秒，男人将西比尔名字后的特里劳尼擦去了，后面的姓氏在不断变换，没一个重复的。
佩妮还没懂这是什么意思，西比尔立刻抬起魔杖。
“可恶！不许抹掉我的姓氏！滑稽滑稽！”
她用出魔咒，原本的男人变成西比尔本人，只是长得更大些，看着格外自信张扬，胸前挂着写着“西比尔·特里劳尼”的牌子，后面还有一行小小的备注。
“卡珊德拉·特里劳尼的玄孙女”
西比尔满意了。
“就该这样，我才不会改变我的姓氏，就算结婚也不会。”
第二个是潘多拉。
她走上前，博格特的柜子晃了晃，里面走出了潘多拉本人，她正拿着长长的单子，里面绘制着繁杂的魔文。
佩妮伸着脖子看了一眼。
看起来十分高级，反正自己看不懂。
博格特变成的潘多拉抱着那条长单子，无力瘫坐下来，佩妮这才意识到，其实她能看懂一点点，因为上面的排列顺序全都是错的。
改这东西有多费劲，佩妮是知道的。
“怎么可能……”潘多拉捂住脸：“不，我怎么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全都要改，那么多，全都要改……我会从黑夜改到第二第三个黑夜，还改不完……”
“咳……潘多拉？”佩妮提醒她回神。
潘多拉的这副样子佩妮是见过的，之前刚开始做实验的时候，她们的语序总是出错，魔文也会绘制错，真的是从周五的黑夜改到周天的黑夜，还改不完。
潘多拉被叫回神。
“对啊，我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了。滑稽滑稽。”
长单子变成了一颗小铁块，成功爆炸。
原来博格特还能有这种演绎才能吗？
佩妮忍不住去想，如果博格特能听话一些，那是不是可以拿去拍电影？
下一个是谢诺菲留斯，但他表示，女士优先，佩妮成了第三个。
她无奈看了谢诺菲留斯一眼，走上前。
博格特抖动着，柜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瘦弱憔悴的女人，红头发，深绿色的眼睛，她的神情麻木，怀里紧抱着一个孩子。
她冲佩妮张了张嘴，似乎想叫她，可那张脸上的神情开始恐惧、害怕，最后失去生气，倒在地上消失，只留下了那个懵懂的孩子。
佩妮愣在原地，手脚冰凉，死死盯着坐在地上含着手指的孩子。
那是莉莉？
那是……
“冷静！”德思礼在她脑袋里喊道：“冷静一点，什么都没发生。”
佩妮知道自己该冷静，但她的手脚就是不听使唤，连抬魔杖的力气都没有。
没办法，德思礼只能暂时接管身体，她举起魔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通过这具身体施展魔法。
可地上坐着的孩子开始发生变化，变成了小小的莉莉和小小的斯内普，他们手里拿着两封信一起看着，德思礼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什么。
她写给邓布利多的、请求去霍格沃茨上学的书信，以及，邓布利多委婉的回绝信。
那是她没有魔法的象征，藏在心里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她连佩妮都没告诉，可却这么直白的呈现在了这里。
她没有魔法。
德思礼举着魔杖的手僵直着，脸色发白。
她从来都不喜欢莉莉，从来都不！
被人撺掇着窥探她的秘密，炫耀那些把戏，搅乱她的生活，然后，死了。
她就那么死了，把烂摊子丢给自己……留在自己孩子身上的血缘魔法，她对自己的孩子使用这个魔法的时候，想过她这个姐姐吗？！
还有那个阴沉沉的小子。她从来都不喜欢莉莉和他交朋友，瞧瞧他干的都是些什么事！现在简直太好了，两个人分的远远的。
德思礼心里突然出现一种痛快的欢乐，又惆怅的消失，现在想这些能做什么？
“佩妮？”
西比尔小声叫了一声。
谁都没想到佩妮的博格特竟然会这么奇怪，她为什么会害怕这些东西？
还有那个消失的红发女人，是莉莉吗？
那那个孩子呢？
还有小一点的莉莉和斯内普……
“我没事。”
佩妮注视着面前的场景，这是德思礼害怕的事物，她举起魔杖。
“滑稽滑稽。”
她接管了身体，博格特在魔咒下变成了一棵晃着叶子的莴苣，佩妮笑了一声。
“这样很不错。”
她退开，将位置让给谢诺菲留斯。
博格特立刻变成了成堆的退回通知在整个房间里乱飞。
谢诺菲留斯原本就没回神的眼睛更呆了。
他出书的梦想！
“滑稽滑稽！”
原本的退回通知变成了畅销榜排名第一的报纸。
“都很不错。”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拍着手，她的视线在佩妮身上停留一会儿，想到前不久的事，倒是也能串起来。
“再多练习练习，我相信如果初级巫师等级考试里有博格特，你们一定会拿到满分。”
和教授道别后，佩妮四人离开教室。
佩妮杂乱的心脏跳动一直没有停止。
——
“嘿，佩妮。”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西比尔抬起手搭在了佩妮肩上，她亲昵挽住佩妮的胳膊。
“你还好吗？见过博格特后你总是心不在焉的。”
“我还好。”佩妮一直在想德思礼的事，听到西比尔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可能影响到了朋友们：“是想问博格特的事情吗？”
西比尔没想到佩妮会直接说，不好意思点头，她又立刻强调。
“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佩妮，我们只是有些担心你的状态，毕竟现在是冲刺初级巫师等级考试的重要一年，你还要兼顾麻瓜那边。”
“这没什么。”佩妮耸耸肩，看起来完全没放在心上：“说实在的，外面这几年不怎么太平，学校里也是，都为了血统话题争个不停，不管怎么样，受影响最多的还是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就比如我和莉莉。”
“再加上我昨天做了噩梦，还有你说的姓氏改变话题，我的博格特就变成那样了。”
“至于那两个小孩。”佩妮解释的话也是张口就说：“我不喜欢莉莉和西弗勒斯交往太过密切，我对莉莉有点占有欲，但我认为这是可以理解的。”
“可以理解。”谢诺菲留斯忍不住说：“就像养了只小动物，平时只亲近自己，但随着它的眼界开阔，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少了后就会忍不住生气。”
“小动物和人可不一样。”潘多拉轻拍谢诺菲留斯的手背：“就像父母对孩子，孩子没长大之前身边只有父母，但长大之后，他们的身边会有更多朋友，甚至会有爱人。会有一点点不舒服，但更多的应该是祝福才对。”
佩妮笑着拍了几下手。
“我觉得潘多拉说的对，所以我在很尽力的去改变这种情绪，只不过有时候会控制不好。”
“那就好，刚才都吓死我们了。”西比尔没好气怼了一下佩妮的胳膊：“突然做出一副自己很冷漠的样子很违和的。”
“真的吗？”佩妮向三人描述自己看过的电视节目：“我还以为一件事后主人公的情绪发生明显转变会很酷！”
三人同时摇头，开口道。
“并不！”
“好吧。”
佩妮有些失落。
她跟着三人来到拉文克劳塔楼，正巧看到小巴蒂在和藤蔓吵架。
“他们吵得好凶。”佩妮真实评价。
其他三人一脸懵。
潘多拉的眼睛由茫然转为明亮。
“原来克劳奇先生也能和植物对话了吗？是你教他的？那我们……”
“只要想学我都可以教。”佩妮没忍住笑了：“不过克劳奇先生并不能和植物对话，藤蔓让他就事论事不要得寸进尺，但克劳奇先生听不懂，还在用各种方法增添自己的权益。”
“原来是这样。”潘多拉遗憾道：“我早几年就该向你请教的，现在都没时间了，或许六年级会有空。”
“只有我好奇他们在吵什么吗？”谢诺菲留斯好奇道：“西比尔，你占卜一下？”
西比尔面无表情将自己的水晶球收进包里。
“我是预言家，不是事件进度加速法师，更不是植物语言翻译师，这种已经发生的事情请不要询问我。佩妮更在行。”
“我确实更在行，不过事情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佩妮耸耸肩：“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翻译一份给你。”
“感觉很有意思，我会放在我未来出版书的草稿里。”谢诺菲留斯想起自己的博格特，补充道：“并且带着这段话成为销量第一。”
“我觉得我们可以多收集一些对方的签名。”佩妮想到了个好主意：“我有预感，我们几个都会很有出息，到时候拿着对方的签名去卖可以挣一大笔。当然，自己的也可以，脸皮薄的话，就比如我，可以乔装打扮再去卖。”
谢诺菲留斯眨眨眼睛，凑到佩妮身边小声问道。
“你真的觉得自己的脸皮薄吗？”
“难道不是吗？”佩妮怀疑的目光落在谢诺菲留斯脸上：“我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个腼腆能干的天才小孩。”
谢诺菲留斯觉得也有道理。
与此同时，藤蔓已经不想在和小巴蒂进行跨物种交流了。
这家伙不仅听不懂植物说话，还看不懂植物的植物姿势语！
如果世界上所有人类都能像妈一样该多好。
“你都允许其他拉文克劳带走你的一节藤条，为什么我不行？”小巴蒂还是不服气：“我和佩妮的关系特别好！”
藤蔓晃着枝条，想妈了。
妈——
“不是不能带。”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佩妮抱着胳膊看着小巴蒂：“通天梯不是一株藤蔓组成的，它们各有各的脾气，运气好才能带走一株，你得让它们看上你。”
原本耷拉着的藤蔓瞬间支楞了起来。
是妈！
几节枝条立刻伸过去，乖巧蹭着佩妮的脸。
“乖。”佩妮笑着：“我来给你们画肖像画。”
小巴蒂臭着一张脸，抱着胳膊不服气。
“它们都听你的，你说句话不就好了。”
“抱歉啊。”佩妮无奈道：“我更愿意遵循它们本身的意愿。就算帮你挑了一株，你们性格不和，未来的问题也会很大。”
“行吧。”小巴蒂气闷地抱着胳膊盯着佩妮拿出笔记本。
他也不找藤蔓了，就坐在旁边看。
西比尔三人先上去了，藤蔓好心伸了节枝条让小巴蒂坐着。
“你得和我打好关系。”小巴蒂突然开口，不无得意说着：“我爸爸很赏识阿米莉娅，连带着在魔法部登记过的你。如果你以后想进魔法部，我的作用会很大。”
只要和佩妮打好关系，今年圣诞节回家，他和爸爸就更有话题聊了。
“那我就靠你引荐了。”佩妮笑了一声：“希望小克劳奇先生多在大克劳奇先生面前提提我。”
“行吧。”小巴蒂得意晃了晃腿：“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答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