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相比面如死灰的吉温，原本抱着人的艾娃却是面色如常。
斯内普的视线压根不敢停留在两人身上，他盯着自己的脚尖，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开口。
“我想问一些事情。”
“在这里？”吉温揉着脸看了眼空旷的走廊：“我们的聊天可以被任何人听去，去外面吧，我的眼睛真的很疼，梅林在上，我该不会也要戴眼镜了吧？”
“只要你好好养护，我相信你那双漂亮的眼睛不会被遮挡。”艾娃似乎有些遗憾：“不能去找佩妮了，我们出去逛逛吧，难得能找到理由休息。走吧。”
斯内普跟在两人身后离开城堡，他的目光从吉温的背影转移到艾娃的背影上。
他倒是听其他斯莱特林说过，艾娃·桑托是个很怪的家伙，和佩妮一样，选择兼修魔法和麻瓜知识，那张漂亮的脸下面也不知道埋藏了什么诡异念想。
兼修这件事让斯内普也感到意外，明明她也是个混血，有一半的巫师血统，为什么还要去选择麻瓜那一边？
她不打算留在魔法世界吗？
佩妮和莉莉对麻瓜世界有留恋他还能理解，但艾娃·桑托，他理解不了。
“好了，就在这里吧。”
在斯内普走神时，艾娃停下，转身看他。
“安静，也没多少人会来这里，说说你的事。”
“就是，你们也知道的。”斯内普强迫自己将那些事又重复了一遍，包括佩妮前段时间和他的谈话。
“所以你现在是想挽回关系？”吉温来了兴趣：“小孩，知道挽回关系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斯内普沉默着，慢吞吞开口。
“道歉。”
“不对。”吉温饶有兴趣笑了：“是去做。怎么凿出的裂隙就怎么用原本的或者更好的材料糊上。修补得足够还原才有资格说出那句歉意。不然嘴皮子一碰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没人会乐意。”
斯内普还是有些怵吉温的，他请教。
“那我该怎么做？”
“也是个好兆头不是吗。”艾娃略微后仰侧着头看他：“叫住我们询问不就是你做的事之一吗。虽然我们也不怎么知道你们之间到底确切发生了哪些事。不过，以我对佩妮的了解，她做事还有点留一线联系的习惯，即便这在我看来并不好，但对你来讲，倒是个好消息。”
她笑了。
“只是，我们说的是佩妮。斯内普先生，你是想和莉莉缓和关系，还是佩妮？一方，还是两方都是？”
斯内普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抬起头。
“都有。”
“这样吗。”艾娃脸上又没了什么表情：“说起来，我们之中你认识最早的应该是吉温吧。”
没想到艾娃会问这件事，斯内普想起了当时的事，他低低应了一声。
“想到什么了是不是？”艾娃笑了：“你的脸色很不好，先生。所以这也算你要做出回应的事之一。那些发生在你们之间，再次回想起，你会下意识反抗、又觉得不对劲的事。”
“一堵墙都是一块一块砖垒的，就算有魔法，也只是加快速度，让它们回归原位，原本的尺寸还需要你的准确意识去丈量。”
“过度追求速度可不好。”
艾娃扭过头，指尖点着手臂。
“所以，要慢慢来。”
“你总要让她们明白你做了什么，小孩。”吉温瞥见艾娃的动作，主动开口：“可能好听的话对一些人来讲是困难开口的，但那也比做事要容易得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做出点改变。”
“……嗯。”斯内普抿唇应着，不过他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们都没有阴阳怪气。
尤其是吉温·伯斯德，和埃弗里还有卢修斯他们描述的吉温好像不是一个人。
小孩的表情写在脸上，吉温很清楚看到了他的疑惑，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
“怎么，我看起来很不好相处？还是你希望我动动嘴皮子骂骂你？”
斯内普连忙摇头。
他一点也不想。
吉温哼了一声，想着即将到来的考试，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你的补救行为最好不要刻意。希望你是打心底里去做，而不是表演行为。以及，最近佩妮很忙，忙的要死……”
说到这艾娃看了他一眼。
“原来我们的伯斯德少爷知道。”
吉温不自在遮住嘴唇。
“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总之，不要打扰，就是这样，怎么做是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还要学习，先走了。”
他拉着艾娃就往城堡走。
“吉温，你知道听到最后一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是什么感觉吗？”
“我不知道。”吉温瞪了她一眼：“我就找个借口走而已，那小孩怪怪的，算了，和佩妮有关的小孩都怪怪的。”
“那我们是小孩吗？”
“……我们是大孩。”
艾娃没忍住笑出声。
吉温只觉得脸上发热。
“好了，你别笑了。”
斯内普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思索着该干点什么。
思索不出来，他决定观察，不打扰别人学习，就只是观察。
结果刚观察一天，方法没想出来，却把他自己累了个够呛。
他趴在床上，想去够向日葵，又想起向日葵已经被佩妮带回去养了，只能翻了个身不动弹，感受腿上传来的麻意。
佩妮本来就比他大两岁，长得也比自己高不少，腿长迈的步子大就算了，还快，一步顶他两三步，自己都是用跑的。
或许自己该换个方法观察？
斯内普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佩妮也不是不知道斯内普这段时间总是跟着他，用吉温的话来讲，斯内普前脚刚和他们聊完，他和艾娃后脚就来找佩妮了。
她不想管那些事，他要改就让他自己改去吧，改出什么名堂也都是他自己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事！
她的十二门全o ，她的麻瓜学校录取通知书都在等着她跑过去！
德思礼不太理解了。
“其实以你现在的成绩完全不用担心那些。”
佩妮觉得不对。
“不是不用担心，而是一种挑战，我要做到最好，不然我就是孬种。”
德思礼沉默了。
“你最好量力而行，别太过火。不然我以后就叫你孬种。”
“没有这样的！”佩妮觉得德思礼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么现在是了。”德思礼毫不留情：“就算是老太太也会在人生的末尾迎来新的成长，或许我以后还会再次成长，你做好准备。”
佩妮觉得德思礼说话的语气很像在下判决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