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落,阿林二人脸上立刻浮现出兴奋之色。
这种几乎能以假乱真的伪钞,背后蕴藏的利润简直难以估量。
只要分散使用,完全可以当作真钱流通。
一旦流入市面,根本不用担心没人要。
“老大,这种钞票进货价是多少?”阿林急切地问。
“面值两成。”刘健答道。
自从伪钞工厂完成技术升级后,制作成本略有上升,程子龙顺势将售价提高了一倍多。
但这个价格对刘健他们来说依然极具吸引力——如此高仿的假币,哪怕按半价出手都会有人抢着要,根本不愁销路。
“这批总共八千万港纸的假钞,我想让你们先投放市场探探路。
如果反响不错,接下来我们就会大规模进货。”
“没问题,老大!”阿郑拍着胸口保证,“这种质量的钞票,有多少我们就能卖多少!”
“阿坏,去把我珍藏的那瓶香槟取来,”刘健笑着吩咐,“为了咱们的新事业,今天大伙儿一起庆祝一下!”
“好嘞,老大!”阿坏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他抱着一瓶香槟和五个水晶杯回来了。
“砰”的一声,软木塞弹起,刘健亲自将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注入每个人的杯中。
举杯环顾众人,他朗声道:“为了健合会的未来,也为了兄弟们口袋越来越鼓,这杯,干了!”
“干杯!”
几人笑着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伪钞生意的发展正如刘健所料,进展异常顺利。
价值八千万的假钞,短短三天内就被全部脱手。
但他并没有急于追加订单。
毕竟这种东西不同于普通货物,市场需要时间消化,必须等这批资金彻底流转开之后,才能进行下一轮操作。
然而另一件事却让他颇为烦躁——与三联帮在桃园的地盘之争,健合会始终未能打开局面。
尽管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却迟迟没有实质性推进,反而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出了状况自然要追责,而负责桃园事务的正是辫子哥阿标。
在健合会总部餐厅里,刘健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身旁站着的人不存在一般。
“阿标。”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不容忽视,“你出发去桃园前是怎么跟我打包票的?”
“我说过,一个月之内拿下整个桃园。”阿标扎着辫子,双手交叠于腹前,低头回答。
“四十多天过去了,”刘健夹起一块牛排送入口中,语气淡漠,“不仅没拿下,还丢了地盘,折了不少兄弟。
你有什么要说的?”
原本健合会在桃园已经站稳脚跟,派阿标过去本是为了乘胜扩张,没想到非但没能扩大势力,反而被三联帮反推,接连失守据点。
如今他们在桃园的势力节节败退,几乎被逼到边缘地带。
若非三联帮中途转头去清剿那些趁火打劫的小帮派,恐怕健合会早已经被彻底赶出去了。
等三联帮腾出手来,必定会对残余力量痛下杀手。
这次,健合会颜面尽失。
刘健虽未厉声斥责,但阿标脸色早已铁青,头压得更低:
“boSS,这次三联帮把他们的双花红棍‘天收’调去了桃园……那人太狠,手下在他的带领下攻势凶猛,咱们的人完全顶不住。”
天收,原名陈丰收,是三联帮里头最能打的狠角色,江湖人称“三联第一战神”。
他生得魁梧如铁塔,肌肉虬结,练就一身铜皮铁骨,爆发力惊人,每逢械斗冲锋在前,简直就像一辆碾压一切的重型战车,没人能在正面硬接他三招。
健合会成立时间短,成员多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打架拼勇猛不在话下,可论起江湖经验、实战老道,比起三联帮那些久经风浪的老手,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再加上天收这种近乎非人的存在坐镇,健合会想赢,基本等于做梦。
理论上,若动枪开火,一排子弹未必不能放倒天收。
但道上有规矩——暗杀归暗杀,用热武器还能说得过去;可要是抢地盘也端出枪来,那就是捅了马蜂窝,所有帮派都会把你当公敌。
毕竟对普通人来说弄支枪难如登天,可在这些组织眼里,枪械不过是工具罢了。
你今天拿AK扫街,明天别人就能扛着火箭筒上门报复。
一旦全面开火,局势必然失控,正府绝不会袖手旁观,只怕第一声枪响刚落,特警队就得全员出动,把整个乱局连根拔起。
可要是不用枪,单凭肉搏和冷兵器,健合会里没一个人是天收的对手。
更别提搞什么背后下手、偷袭暗算——抢地盘变成仇杀,只会开启无尽循环的血债血偿。
刘健要的是正面对决,堂堂正正拿下桃园,树立威信,而不是陷入永无止境的私仇拉锯。
“照你这么说,咱们岂不是拿三联帮一点办法都没有?”刘健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沉了下来。
“boss,”阿标缓缓开口,“咱们健合会底子薄,没有天收那样的猛将,硬碰硬确实吃亏。
不如换个思路——把和联胜拉进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沓水龙手下全是亡命之徒,个个心狠手辣,手段毒辣。
只要我们请他们入湾湾,联手对付三联帮,局面就有转机。
再说,他们两家早就不对付,当年程子龙在澳岛让雷公吃瘪的事谁不知道?这时候送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和联胜怎么可能拒绝?”
刘健眯起眼,沉默不语。
他知道阿标说的没错。
可请神容易送神难,引入和联胜,等于是赶走一头狼,迎进一头更凶的豺狼。
和联胜比三联帮更难缠,扩张欲望极强,一旦介入,哪会轻易退出?更何况,总不能打赢之后把整个桃园拱手相让吧?那他们这一通折腾,图个什么?
“你想请和联胜出手,打算拿什么当报酬?”刘健盯着他问。
“分一部分桃园的地盘给他们。”阿标答得干脆,“和联胜目前在湾湾没有根基,如果我们合作拿下这片区域,划出几块给他们做据点,当作酬劳,他们肯定愿意干。
之前马来那边的侯赛因,就是联合和联胜,一口吞掉了东星本叔在吉隆坡的地盘。”
他接着说:“表面看是我们让利,实则稳赚不赔。
现在咱们已经跟三联帮撕破脸,万一他们反扑成功,把我们赶出桃园,下一步很可能顺势攻向台背。
以天收那种打法,咱们若不用枪,根本挡不住。
可真到了那时候再求和联胜帮忙,代价恐怕就不只是桃园几分地了——可能连台背都得割出去换支援!”
这番话让刘健眉头紧锁。
这场仗是他挑起来的,却已不受他掌控。
而阿标的推测并非危言耸听——既然先动手占了人家地盘,对方必然反击,这是迟早的事。
摆在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孤注一掷,动用违禁手段大开杀戒,然后远走高飞;要么低头求援,可一旦开口,付出的代价足以动摇健合会在台背的根本。
相比之下,现在主动邀和联胜入局,瓜分的是三联帮的蛋糕,损失可控,还能借力上位。
虽然他已经为桃园投入太多资源,退不得,也停不下,但至少还能掌握几分主动。
与此同时,这几日程子龙在吉隆坡过得逍遥自在,不仅陪博士逛遍市区古迹,还一路驱车游历周边城镇,仿佛全然不知远方的风雨正在酝酿。
两人像寻常情侣一样,穿梭在吉隆坡的街头巷尾,走过一个又一个熟悉又新鲜的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