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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刚过,米脂县衙户房前的石阶上,已不见前几日农户争相申报田亩的喧闹。只有两个值守的衙役拄着水火棍,没精打采地靠着门柱,眼神时不时瞟向空荡荡的街口,带着几分不安。

沈砚秋站在二堂的窗后,将这份反常的寂静尽收眼底。他指尖冰凉,缓缓摩挲着窗棂上粗糙的木纹。三日申报期限已过,预料中的反扑,到底还是来了,而且来得如此整齐划一,透着股逼人的寒气。

“大人。”王书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夜未眠的沙哑,“这是……初步统计的申报数目。”他递上一本薄薄的册子,页脚被捏得有些发皱。

沈砚秋接过,只扫了一眼。册子上,除了几户早已表态支持改革的小乡绅和零星自耕农,米脂县内有头有脸的十几家大户,名下田亩一栏,尽是刺眼的空白。与之相对的,是旁边另一本册子上,根据旧档与王书吏暗中查访估算出的,这些大户实际占有的、远超登记数额的田亩数据。两相对照,无声的对抗意味,浓得化不开。

“李主簿呢?”沈砚秋合上册子,语气平淡。

“一早就……称病告假了。”王书吏压低声音,“老朽来衙署时,看见王老爷府上的管家,刚从李主簿家后门出来。”

沈砚秋嘴角牵动了一下,没说什么。李主簿此刻称病,无异于表明态度,他并不意外。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衙役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带着慌乱:“大人,不好了!城外……城外周家堡、李家坳好几个庄子的佃户,今早扛着包袱拖家带口地往北边山里去了!拦都拦不住,说是……说是主家发了话,今年田没法种了,让他们自寻活路去!”

王书吏脸色一白,踉跄半步:“他们……他们真敢煽动佃户弃田逃亡?”

这比单纯的罢缴赋税更狠毒。佃户大规模逃亡,田地立刻抛荒,不仅今年的税征收不上来,更会引发民间恐慌,动摇一县根基。消息一旦传开,他沈砚秋这个“擅改税法、逼民逃亡”的罪名,立刻就会坐实。延安知府那封斥责的信,此刻仿佛就摊在案头,字字都在冷笑。

“去现场看了吗?”沈砚秋问那衙役,声音依旧稳定。

“去、去了,几个村子都乱了套,留下的老弱妇孺哭天抢地,说当家的都被主家逼走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沈砚秋沉默片刻,转身走到公案后,铺开一张宣纸,取笔蘸墨。“王书吏,即刻拟写安民告示。”他一边说,笔尖一边在纸上游走,字迹沉稳有力,“其一,凡有佃户能指证主家胁迫弃田、并能自报承佃田亩数目者,官府保其佃权,今岁田租减半。其二,弃田逃亡者,若三日内返回原籍,官府不予追究,并协助其复耕。其三,有敢借机煽动、胁迫佃户者,一经查实,以扰乱地方、破坏农桑论处,严惩不贷!”

王书吏一边快速记录,手心却仍在冒汗:“大人,此法虽能暂安人心,可……县衙粮库本就捉襟见肘,若这些大户铁了心对抗,税银一文不入,流民安置、衙役俸禄,还有……还有大人之前提过的编练乡勇之需,只怕……支撑不了一月啊。”

这才是最现实的绞索。没有钱粮,任何政令都是空谈,这米脂县的天,顷刻间就能塌下来。

仿佛是为了印证王书吏的担忧,李主簿竟在这时踱步进了二堂。他脸色确实有些发白,但眼神里却没什么病气,反而带着一种隔岸观火的疏离。

“沈大人,”李主簿拱了拱手,语气不咸不淡,“城外的乱子,下官在家中也听闻了。唉,真是……何苦来哉。”他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沈砚秋案头那两份对比鲜明的田亩册子,“乡绅们世代居住于此,盘根错节,最重体面。大人这般雷厉风行,他们脸上挂不住,做出些过激之举,也是情理之中。”

他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依下官愚见,不如……暂且退一步。先将新法缓一缓,安抚住乡绅,让他们把佃户召回来。至于赋税,还是按往年的旧例来收,虽不足额,总好过颗粒无收,引发大乱。待风头过去,再从长计议嘛。否则,真闹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上头怪罪下来,大人您……怕是难以交代啊。”

这话看似劝解,实则通牒。将“引发大乱”的责任,明晃晃地扣在了沈砚秋的头上。

沈砚秋抬起眼,看向李主簿。晨光从窗户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李主簿抱病之身,还如此操心公务,实在难得。”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不过,税法乃朝廷根本,岂能因几家抗拒,便朝令夕改?农户何辜,要因乡绅抗法而流离失所?”

他拿起刚刚写好的安民告示,递给王书吏:“即刻抄录,张帖四门,派可靠之人前往各乡宣读。务必让每一个佃户都知道,官府给他们撑腰,给他们活路。”

王书吏深吸一口气,双手接过,应声而去。

李主簿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那点伪装的病容几乎挂不住。他盯着沈砚秋,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位年轻的县令。“沈大人,你……你这是要把米脂的天捅个窟窿啊!”

“天若本就有窟窿,本官不介意亲手补上。”沈砚秋重新坐回案后,拿起一份旧日文书,不再看他,“李主簿既然身体不适,还是回府静养为好。衙署公务,自有本官担着。”

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气。李主簿脸色一阵青白,最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二堂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更漏滴答作响。沈砚秋独自坐在那里,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对抗的阵势已经拉开,乡绅们用了最狠的一招,试图从根基上瓦解他的改革。他抛出的安民告示,是一步险棋,更是一招反击,直接将矛盾引向了“主家胁迫”与“官府撑腰”的对立。接下来,就看那些惶惑的佃户,是更怕主家的积威,还是更信他这新任县令的承诺。

他指尖无意识地在袖中摸索,触碰到一个硬物——那是苏清鸢昨日悄然塞给他的一幅简图,上面勾勒着王府东跨院的大致布局。查办王府管家的证据,或许能成为打破僵局的关键,但此刻,远水难救近火。

当务之急,是粮食,是让这米脂县衙,和他沈砚秋的政令,能继续运转下去的钱粮。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目光变得沉静而坚定。这场硬仗,他必须赢,也早已没了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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