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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县丞那句“王府是皇亲,土地多些正常”的话音刚落,大堂里便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沈砚秋没接话,只是用指尖轻轻敲着那本墨迹模糊的账册,目光平静地扫过王县丞那故作坦然的脸,又掠过李主簿那掩饰不住的紧张。

“王县丞此言,倒也有理。”沈砚秋终于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皇亲国戚,仰仗陛下恩泽,占些良田沃土,确也……寻常。”

王县丞闻言,脸上那丝强装的镇定又回来了些,甚至腰杆都挺直了几分,附和道:“大人明鉴,正是此理!这米脂地界,王府便是天,有些规矩,不得不遵……”

“不过,”沈砚秋打断他,声音依旧平稳,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本官好奇的是,这‘天’是何时变大的?据本官所知,瑞王府封藩陕西,虽有庄田,旧例亦有限额。何以这账册所载,近五年间,‘王府所有’之田,竟似凭空多出了数倍?且多出的,皆是靠近水源、土质上佳的熟地?”他拿起另一本账册,随手翻开一页,指着上面一处涂抹后又重写、墨色明显不同的地块记录,“便如这处,原记‘佃户张五承种,水田十五亩’,如今却成了‘王府所有,另议’。这‘另议’二字,又是何解?议的是什么?是议价强买,还是……根本未议,直接强占?”

王县丞脸上的肉抖了抖,张口欲言,却被沈砚秋抬手止住。

“王县丞不必急于解释。”沈砚秋看向一直静立在一旁,双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王书吏,“王书吏,你久在县衙,掌管文书档案多年。依你之见,这近五年的账册,与十年、甚至更早之前的旧档相比,在田亩登记、尤其是涉及王府田产这一项上,可有什么……显着不同?”

王书吏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因常年伏案而略显佝偻的背此刻挺得笔直。他从怀中取出两本用蓝布包裹、边角磨损却保存相对完好的册子,双手捧上,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回大人!小人不敢妄言。此乃小人私下誊抄、秘藏已久的万历四十五年、四十六年米脂县田亩鱼鳞册副本!请大人过目,与眼前这些账册比对!”

王县丞和李主簿的脸色瞬间变了,死死盯着那两本蓝布册子,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沈砚秋接过册子,入手微沉,纸页泛黄却字迹工整。他快速翻到记录田亩归属的部分,与王县丞交来的那堆“烂账”并排放在公案上。

无需细看,差异已如云泥之别。

旧册之上,田亩归属清晰明了,某块地属某户,面积、方位、等则记录得一丝不苟。涉及王府的田产,虽也有,但数量有限,且多在册中明确标注为“钦赐庄田”或“王府购置”,位置、亩数清清楚楚。

而新册……混乱,含糊,大量土地归属只简单标注“王府所有”,具体信息残缺不全,更有无数涂抹修改的痕迹。两相对照,仿佛米脂县的土地在短短数年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篡改了归属。

“大人请看此处!”王书吏上前,枯瘦的手指先点在旧册的一处,“万历四十五年,城东清水河畔,上等水田三百二十亩,分属李、王、赵等二十七户农户承种,每年缴纳田赋皆有记录。”他的手指又猛地划到新册上对应的大致区域,那里只有潦草的“王府所有,约四百亩”几个字,连具体边界都无。“还有这里,城北塬上旱地,旧册记录为六十余户军屯遗属垦荒所得,虽贫瘠却也赖以为生。新册之上,竟也成了‘王府牧场’!”

王书吏越说越激动,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他从怀里又掏出几张泛黄破损的纸页,“大人,这还有几张当年部分农户被迫典当土地的契约抄件!上面有当时经手人、王府外院管事钱贵的画押!典当之价,不足市价十一!农户哭告无门,前任县令……前任县令他……”他声音哽咽,后面的话没能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堂上堂下,但凡有心者,皆能领会。

沈砚秋拿起那几张契约抄件,上面的字迹和画押虽然模糊,但关键信息犹在。他抬眼,目光如刀,直刺面色惨白、冷汗涔涔的王县丞和李主簿。

“王县丞,李主簿。”沈砚秋的声音冷了下来,不再有丝毫客套,“旧册记录清晰,契约在此为证。尔等交来的账册,混乱不堪,涂改无数,王府田产凭空多出数倍,且多为强占豪夺而来!对此,二位还有何说辞?莫非也要告诉本官,这是‘王府规矩’,‘皇亲情分’?”

王县丞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李主簿更是两股战战,几乎站立不住。他们万万没想到,沈砚秋不仅没被那箱烂账吓退,反而这么快就找到了王书吏这个“内应”,更拿出了如此确凿的旧证!那箱账册里的猫腻,在如此鲜明的对比下,已无所遁形。

“看来二位是无话可说了。”沈砚秋合上旧册,将契约抄件轻轻放在案上,“账册混乱至此,田亩归属不清,赋税征收必然不公,赈灾粮发放更是隐患重重。若依此办理公务,非但朝廷法度荡然无存,米脂百姓亦将永无宁日!”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两人,语气斩钉截铁:“自即日起,由王书吏牵头,重组户房,重新厘清全县土地、户籍、赋税、钱粮账目!一应开支用度,优先保障!县衙各房,需全力配合,不得借故推诿拖延!”

他没有直接罢免王、李二人的职权,但这番安排,等同于将县衙最核心的钱粮、土地人事权,从他们手中生生剥离,交给了王书吏。王县丞张了张嘴,想以“需上报知府”为由反对,但对上沈砚秋那洞悉一切、冰冷决然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此刻再抬出知府,只会让自己更显心虚狼狈。

“退下吧。”沈砚秋挥了挥手,不再看他们。

王县丞和李主簿如蒙大赦,又似丧家之犬,踉跄着退出了大堂,背影仓惶。

堂内只剩下沈砚秋和王书吏。王书吏老眼含泪,对着沈砚秋深深一揖:“大人明察!小人……小人替米脂受苦的百姓,谢过大人!”他守护这些旧档多年,屡遭排挤打压,今日终于得见天日,心中激动难以言表。

沈砚秋扶住他:“王书吏,路还长。整理账册之事,繁琐艰难,背后必多阻挠,你要多加小心。”他顿了顿,低声道,“重点,先理清王府新增田产的详细来源、途径,还有近年来所有赈灾粮的最终去向。这两处,是关键。”

王书吏重重点头:“小人明白!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定要将这些污糟事查个水落石出!”

沈砚秋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灰蒙的天空。扳倒两个胥吏只是开始,他们背后站着的是盘踞米脂的乡绅,是那位只手遮天的王府管家,乃至延安府里的靠山。今日借旧账册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逼得王县丞等人暂时失语交权,但可以想见,接下来的反扑,绝不会温和。

他握了握袖中的手指,指尖冰凉。这米脂县的水,比他预想的更深,也更浑。但既然已经掀开了盖子,就没有再盖回去的道理。下一步,该如何引蛇出洞,或者……逼蛇出洞?那箱刚刚开始清理的账册深处,或许就藏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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