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微凉，细腻的肌肤相触的瞬间，沈亦舟如同过电般，浑身一颤，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颜汐……”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浓的委屈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渴求，“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就是想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握着她的手，力道轻柔却不容挣脱，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我知道……这样不对……于礼不合……会坏了你的名声……可是我……我控制不住……”
他仰着脸，那双总是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里，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恋、挣扎和一丝害怕被拒绝的脆弱。
烛光在他眼底跳跃，仿佛坠入了星辰大海。
沐颜汐看着他这副样子，听着他笨拙而真挚的告白，心头那处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来自现代，对所谓的礼教大防本就嗤之以鼻。
她行事只凭本心，何曾在意过旁人眼光？
这些日子，她习惯了沈亦舟的陪伴和炽热的眼神，也觉得两人这般相处并无不妥，却忽略了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沈亦舟那份小心翼翼克制下的汹涌情感，以及他内心可能经历的挣扎。
原来，这个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整日笑嘻嘻的沈少爷，在她面前，竟如此纯情又忐忑。
看着他委屈巴巴、仿佛求抚摸的大型犬模样，沐颜汐心底那点因他深夜打扰而起的些微波澜，彻底化为了无声的温柔。
她忽然生出了一点……逗弄的心思？
或者说，是顺应本心的冲动。
她微微倾身，另一只空着的手，忽然抬起来，指尖轻轻勾住了沈亦舟月白色寝衣的衣领。
力道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
沈亦舟完全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顺着那微弱的力道，被她拉近。
沐颜汐看着他那双因震惊而瞪大的、写满茫然的桃花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因为紧张而微微张开的、色泽诱人的唇。
然后，她微微抬头，将自己的唇，轻轻地、准确地印了上去。
柔软。微凉。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清冷气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沈亦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大脑，又在瞬间凝固！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无限放大的、沐颜汐那双平静无波却在此刻仿佛蕴藏着漩涡的眼眸。
唇上那柔软微凉的触感，像一道惊雷，劈散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他被小祖宗……亲了？
不是他幻想过无数次的情景，而是……她主动的？
沐颜汐也只是凭着那一瞬间的冲动。
两唇相贴，感受到对方那同样僵硬和不知所措的反应，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一丝极淡的、几乎从未有过的窘迫和热度悄然爬上她的耳根。
她刚想撤离——
然而，就在她微微后仰的瞬间，沈亦舟却像是猛然从石化状态中惊醒！
一股巨大的、狂喜的、近乎野蛮的力量猛地从他心底迸发出来！
什么礼教！
什么克制！
什么忐忑！
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几乎是本能地、猛地伸出手臂，一把将想要后退的沐颜汐紧紧地、紧紧地箍进了自己怀里！
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与此同时，他生涩却急切地追吻了上去！
不再是简单的唇瓣相贴，而是带着一种无师自通的、贪婪的探索和吮吸。
他的呼吸变得灼热而急促，心跳声大得如同擂鼓，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他的动作毫无章法，甚至有些笨拙的磕碰，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强势和积压已久的深情。
沐颜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激烈的反应弄得措手不及。
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却被抱得更紧。
那滚烫的体温，那急促的心跳，那生涩却炽热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了她的感官。
她一向冷静自持的大脑，第一次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一种陌生的、酥麻的、令人心悸的感觉从相贴的唇瓣蔓延开来，窜遍四肢百骸。
她竟然……有些腿软？
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肺里的空气几乎被耗尽，沈亦舟才万分不舍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她的唇。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两人的脸颊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沐颜汐微微喘息着，一向清冷平静的眼眸里，此刻水光潋滟，带着一丝罕见的迷离和……慌乱？
她下意识地想要别开脸，却被沈亦舟捧住了脸颊，强迫她看着他。
沈亦舟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滚着滔天的狂喜、爱恋和一种近乎野蛮的占有欲。
他的指尖还在微微颤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一丝后怕：“颜汐……你……你刚才……”
沐颜汐看着他这副样子，再想到自己刚才那冲动的行为，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赧瞬间席卷了她！
她猛地低下头，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了沈亦舟还带着沐浴后湿气的胸膛里，像个做错了事被抓包、只想把自己藏起来的鹌鹑。
天！她刚才做了什么？！她居然……主动亲了沈亦舟？！这简直不像她沐颜汐会做的事！
沈亦舟先是一愣，随即感受到怀中人那罕见的依赖和害羞姿态，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幸福感和满足感瞬间将他淹没！
他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胸腔因为笑意而震动，连带着紧贴着他的沐颜汐都能感受到那欢快的频率。
他收紧了手臂，将这只难得露出脆弱模样的“鹌鹑”更紧地拥在怀里，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愉悦和宠溺：“呵……现在知道害羞了？刚才主动亲我的胆子呢？嗯？”
沐颜汐在他怀里闷闷地哼了一声，却把他抱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躲避那令人脸红的现实。
沈亦舟也不再逗她，只是那样紧紧地抱着她，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相拥在烛光下，听着彼此逐渐平复却依旧比平时快上许多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