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给我看?为什么不能给我看!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我想知道咱们张行之张丞相到底是怎么给兵仙哄哭的!!>
<那你是没机会了,比起这个还是思索着什么时候韩信的墓挖掘出来之后吧,说不准还能找到信件原件。>
<爱他就要挖他的墓?这对吗?>
<这太对了大妹子!>
<不要说的这么奇怪,这叫保护性挖掘!而且……如果不是地面上的各种战争天灾不断,我们这些后人又何必沦落到只能开掘祖宗的墓才能窥见那个时代的一角的境地?>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是想说:韩信晚上托梦都要谢谢你们。>
<然后把你削成臊子对吧?我会为你祈祷的。>
史官们:眼睛发亮,jpg
史官们原本就肩负着记录历史的重任,如何让史书流传千古自然是一大难题。
可是现在天幕给他们提供了一种新方向——将毕生心血封存于自己的墓穴之中,待后世有缘人发掘。
在此之前,史官们自然也会将史书陪葬,但墓中大多还是金银玉器,毕竟谁不想在阴间过得舒坦些?
可这可是事关身后名啊!!
为了身后名甚至能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生命的史官一脉,非常丝滑的接受了这一个设定。
若是千百年后有人掘开他们的墓葬,发现这些完好无损的史册,那他们岂非要随着这些竹简一同名垂青史?!
宫殿上的史官那是真的斗志昂扬!
仔细一看“火焰”似乎都已经成了实质!!
嬴炎甚至感觉到了灼热。
忍不住转头瞄了一眼,却见那位史官竟对他腼腆一笑,颇有些羞赧的模样……
嬴炎一个激灵,臂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史官怕是疯了。’他暗想。
秦始皇嬴政皮笑肉不笑:所以,这就是你们挖掘自己陵墓的原因?因为史书被战争打的断代了??
朕——不——接——受!
这些时日天幕上的消息可谓是非常不顺这位皇帝的心!
“儿子”受伤、“柴敬”口出狂言、’胡亥”脑子再次发病、现在又让人想起来秦始皇陵未来被挖掘了!!
虽然天幕上的世界与自己所在的世界已经不同了,可、可是万一呢??!!
即便嬴政是一个再如何镇定的人,也架不住这一桩桩一件件累积在心头的火气。
嬴炎情绪感知能力完美的遗传了自己的父亲,此时面对隐隐有些冒着黑气的父皇,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之前他为了母亲忤逆父亲,他不高兴了。
可转念一想,父皇刚刚已经下达了惩罚,那这件事情就算是翻篇了,怎么可能还会因为这而有这么大的火气?
有火气他能理解,可是这么大的火气就不正常了。
那就是……
嬴炎重新看向天幕。
那就是天幕上说的在某些方面让父皇不高兴了。
正当嬴炎出神的时候,嬴政冷不丁的问:“十九,你百年之后,欲葬于何处?”
天幕并没有说明十九到底葬在了何处,只说他陵墓极为简陋。
他当时其实寻思着的是:简陋就简陋吧,大不了十九到地府之后吃喝都用他这个父皇的就好了。
就像是现在一样——至少能让这孩子继续潇洒肆意下去。
他表现的再“幸灾乐祸”,那也是一位父亲。
嬴炎确实是没有考虑过这么远的问题,但是父皇既然问了,那他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片刻后,他答道:“不如就建个衣冠冢,紧挨着父皇的陵寝。”
嬴政:“……”
朕就知道!!
“不行!”嬴政果断道:“多大的人了?死后都要粘着父亲!脸都不要了。还有,为什么是衣冠冢?”
嬴炎看的很开,自从知道了后世会挖掘坟墓之后,就有念头一闪而过——
他打算把自己烧成灰然后安排后人直接丢海里。
死后骨灰随波逐流,畅游四海,这意境,谁能比他更潇洒?!
但是吧……嬴炎会明摆着对自己父亲这样说吗?
不会,除非他想要一顿爱的教育。
自己这父皇的手劲可不是说说的!!
他解释:“给个衣冠冢放在父亲身边,是为了能再地下有两个家,好随时串门。至于真正的陵墓,还是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嬴政勉强接受了这个设定。
“这还差不多。”
嬴炎这个十九子对大好河山的热衷嬴政不是看不明白。
想要葬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倒也正常,至于寒碜了一些?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修建秦始皇陵的时候顺手给他修一个陵墓不就好了?
直接给太子修陵墓的,他估计也是亘古未有。
唉,就是好不容易用顺手的章邯不在。
章邯现在正在被屠睢疯狂锻炼——天赋再好也要懂得虚心求教,才能走的长远。
要不然未来攻打百越的时候章邯怎么大放异彩?
天幕——
【天下的一切都在嬴炎预想的轨道上行走,火药被有条不紊地送入前线,黑黢黢的粉末正悄然改变着战争的规则。
敌方知道不能沾雨的弱点有什么用?
他们难不成还能保证打仗的时候一定下雨?祈祷再多是神明有什么用?
因此,楚军又被南秦军给打的连退三城。
嬴炎有条不紊的安排总体上的战争方向,时近入春,案牍劳形之余,他偶尔会倚窗小憩。
庭院内,凝在树杈初萌的嫩绿新芽上,那一点倔强的生机,与周遭肃杀的氛围格格不入。
就在这样一个心事沉沉的午后,一个孩子被领到了他的面前——李晓。
那孩子身上再也寻不见往日明媚大方的影子。曾经会扬起灿烂的笑容,雀跃着喊“小舅舅”的模样,荡然无存。
此刻他只是局促地站着,小手紧张地揪着衣角,脑袋低垂,声音细若蚊蚋:“小舅舅~”
非常明显的不知所措和委屈。
不知所措是因为大体上了解了一些社会上的残酷,委屈是因为终于又见到了熟悉的长辈。
外甥站在自己面前,嬴炎一整个人都恍惚了一下。
孩子是母亲的骨血,怎么可能不像自己的母亲?
他和云浮阿姊是从小一处长大的,对这张和云浮阿姊长的很像的脸又怎么可能不触动?
浅浅的嗯了一声:“晓儿已经安全了,好好休息。”
李晓表情非常茫然,弱弱的问:“小舅舅,我可以和您一起睡吗?我害怕。”
嬴炎诡异的安静了一下,心中思绪不断翻腾,勉强挤出笑容安慰:“乖,男子汉大丈夫,晓儿可以自己一个人的,对不对?”
这般两三岁的小朋友,在父母都不在、长时间在恐慌的环境中待着的前提下,到了安全的环境肯定是需要熟悉的长辈安抚的。
可……嬴炎暂时无法面对这孩子身上的另一条血脉。
云浮阿姊其实是因为他才会嫁给李由的。
李由作为李斯的长子,未来必定会得到李斯的最大程度支持,就像是父皇支持兄长一样,那么李由的妻子,在他想要进入朝堂之后,自然而然的可以起到一个关键性的作用。
只是可惜命运弄人。】
<是李闻!是李闻小郎君,呜呜呜!怎么这么狼狈?>
<太感性了朋友……大可不必如此泪流成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