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起床啦。”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姜熙瑶耳边响起。
姜熙瑶蠕动了一下，表示听见了，但不起。
顾北泽捏捏她的耳垂，“早上要给爹娘拜年，起来啦。”
“嗯～几点了”姜熙瑶缩进他怀里蹭蹭。
顾北泽轻轻拍着她的背，“五点了。”
姜熙瑶：谁家好人五点起来拜年呀！
她才睡了三个多小时。
顾北泽起身把她拉起来，动手给她整理乱发。
“拜完再回来睡。嗯？”
姜熙瑶低着头，有气无力地应了，“嗯。”
穿戴整齐出了屋门，外面的天还没全亮透。
不过院子里早有声响，估计都起来了。
姜熙瑶睡眼惺忪地指了一下天，挑眉。
顾北泽给她拉到灶房，“大冬天地天晚亮很正常。”
洗漱完姜熙瑶清醒不少，拿上提前包好的红包，跟顾北泽去了堂屋。
就见顾建党和林秀花笑呵呵地坐着，大家伙站着。
姜熙瑶看了每一个人，都是睡眼惺忪，顾东海还眼睛肿肿的。
金宝也是，站那发呆，跟他爸真的一模一样。
姜熙瑶指了指他们父子俩让顾北泽看。
顾北泽低头看她，抿唇笑。
顾东海和陈盼睇率先站出来，微微鞠躬，“爹娘，新年好！”
林秀花拿出一大沓红包，一人给了一个。
“你们也新年好。来年好好过日子，别想七想八的。”
姜熙瑶悄悄和顾北泽咬耳朵，“不用磕头吗？”
她记得东北有那种盛大的磕头仪式。
顾北泽在她耳边说：“现在不兴那一套。”
姜熙瑶连忙点点头。
对哦。
还好没大声问出来。
顾西河拉着刘小华也鞠了一躬，“爹娘新年好！祝你们新的一年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林秀花笑着给红包，“好好好。愿你们来年顺顺利利的。”
轮到姜熙瑶他们。
顾北泽牵起姜熙瑶的手向前。
两人微微鞠躬。
顾北泽：“爹娘新年好！新的一年祝身体健康，笑呵呵。”
姜熙瑶眉眼弯弯：“爹娘新年好！祝爹娘越活越年轻，健康长寿！”
顾建党看这小俩口就高兴，乐呵呵的。
林秀花从那沓最下面拿了两个红包递过去。
“你们也新年快乐！祝你们工作顺顺利利，生活和和美美的。”
“谢谢娘。”
顾北泽接过，又全部拿给姜熙瑶。
接下来便轮到孩子们拜年。
几个孩子排成一排，顾小花先开口，脆生生道：“祝爷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接着是顾小兰，她怯生生地看向老人：“爷、奶，祝你们长命百岁！”
顾欣紧随其后，声音清亮：“祝爷奶平平安安！”
顾悦也笑着补充：“祝爷奶心想事成！”
到了金宝，他大声说道：“祝爷爷奶奶要啥有啥，金宝长大给你们买！”
林秀花听得眉开眼笑，连说“好好好”，说着便给每个孩子都递了一个红包。
拜完长辈，顾北泽晃着红包打趣道：“来，该给你小叔、小婶婶拜年了！”
孩子们立刻涌到他们俩面前，齐声喊道：“小叔叔、小婶婶新年快乐！”
金宝高声补充，“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姜熙瑶看着金宝，笑着逗他：“哎呀，金宝你挺会说呀！再多说几句，说得好我多给你几个红包。”
里面包的也不多，每个红包两分钱。
金宝眼睛瞬间亮了，连忙追问：“真的吗？”
一旁的顾北泽点头应道：“对，说得让我们满意就行。”
这下金宝来了劲，滔滔不绝地说起来：“祝小婶婶越来越漂亮，跟天仙一样！还越来越美丽、心又善……”
一连串的夸赞把姜熙瑶逗得乐不可支。
她从顾北泽手里接过红包，特意给了金宝五个。
金宝还鞠了一躬，“谢谢小婶婶。”
顾北泽抬腿轻轻碰了他一下，“你这臭小子。不谢谢你小叔我啊？”
金宝笑呵呵地往后退，“这是小婶婶给我的，当然要谢谢小婶婶啦。”
顾北泽失笑，“你小子。”
金宝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躲到陈盼睇身后。
顾小花和顾小兰这时对好要说什么，赶紧上前：“小叔、小婶新年好！祝你们幸福美满，永远恩爱！”
这话正合顾北泽心意，他笑着给两人各递了两个红包。
“可以可以，这话爱听！”
顾欣和顾悦一听这话对视一眼：“祝小叔、小婶新年好！祝小叔小婶越来越幸福，小婶婶越来年轻、越来越好看！”
顾北泽同样给了他们每人两个红包。
“不错不错，爱听！”
随后，孩子们又蹦蹦跳跳地去给大伯（二叔）拜年了。
拜完年回屋，陈盼睇便朝三个孩子招手：“把红包都给娘，娘帮你们保管着，免得弄丢了。”
金宝一听，连忙把怀里的红包往身后一藏，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娘，我不！我要留着买炮玩！”
“你小叔小婶特意多给你几个，你留一个够买炮就行，剩下的娘收着。”
陈盼睇耐着性子劝。
可金宝梗着脖子不肯松口：“我要自己存着！”
见金宝不听话，陈盼睇也没再多说，直接上前伸手去抢。
红包到了手里，她一边拆一边念叨：“小孩子家家拿这么多钱干啥，容易乱花。”
金宝瘪着嘴，满脸不乐意。
陈盼睇拆开一看，里面的钱也不多。
基本装的两分，还有一个装着三分。
她乐呵呵地把钱揣进自己兜里藏好。
转头又看向一旁的顾小花和顾小兰，等着她们把红包交过来。
转头见顾小花和顾小兰捏着红包站在原地，手指把红包边角都攥得发皱，眼神里满是不舍，却又不敢像金宝那样直接反驳。
陈盼睇便朝着她俩走过去，“拿来吧你。”
顾小花抿了抿嘴，看了眼妹妹，又低头瞅了瞅手里的空着的手。
小声嘟囔：“娘，那……那你可别弄丢了。”
顾小兰更委屈，眼圈微微泛红，靠着顾小花更紧了些。
陈盼睇把拿过来的红包随手塞进口袋，“放心吧，娘还能亏了你们？”
三孩子没再说话，只是偷偷瞟了眼她的口袋，心里还惦记着那刚揣热乎的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