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王境修士起身佯装反抗,想要逃跑,被东王一巴掌拍死,当场陨落。
顾平都感到胆寒。
此刻,任他真王境如何强大,如何有天资,在至强者手中如同蝼蚁一般,一切都不重要了。
清算一旦开始,谁能逃开?
几位圣人都在动手,有无上大手虚影浮现,动作飞快,将天逸圣地之中的宝物齐齐摘走,将这圣地传承数万年底蕴一毫不剩拿走。
无数霞光从地底飞出来。
这是宝光出世,有至宝被几位圣人拿走,东王府的圣人和仙朝的三位大圣似乎谁都不愿意慢下来,这样的清算的时刻,就是手快有,手慢无。
顾平在战车上看着,也是垂涎欲滴。
眼都红了。
这些造化太多了。
一个圣地的积存和底蕴太丰盛了,几位圣人在这里疯狂出手,一时间都搬不空。
“想要什么?”
东王开口对顾平说。
顾平咽下口水,“岳父大人,我想要自己的去挑选。”
“好。等会给你留一些。”
虽然这样说了,东王还是给他漏了几次手缝,有许多宝物留在了战车上,顾平飞快的拾取,这些圣人看不上的东西,对顾平这个小小的元婴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东西。
青铜战车的轮毂碾过破碎的天逸圣地,在满地灵脉残骸与未干涸的圣血中留下深痕。
东王府那位大圣立于云端,枯槁的手指结出繁复古印。
霎时间,数十万道猩红奴纹如暴雨倾泻,刺入下方跪伏的数十万修士眉心。
“以尔等血脉为契,十万年为限,世世代代为奴,奉东王府为主!”
惨嚎声撼动云霄,有长老试图自爆,却被奴纹瞬间绞碎神魂。
仙朝三位鎏金战甲的大圣冷眼旁观,抬手将圣地核心的“九窍通明玉”“万载星辰髓”等造化神物收走。
天上只剩下东王府大圣沙哑的宣告:“十万年后,赐尔等血脉自由。”
当圣威消散于天际,顾平独自站在遍地狼藉中。
他踩过崩裂的护山大阵残片,靴底沾着混合灵草汁液的泥泞。
眼前是未被圣人收取的“边角料”,千年份的龙血藤攀附着倒塌的丹殿梁柱,藏书阁瓦砾间散落着泛金的《天逸锻体术》玉简。
甚至一截雷击木上还嵌着未失效的避雷珠,对圣人而言鸡肋,对他却是泼天富贵!
“发财了…全是我的!”
顾平喉结滚动,元婴七层的灵力化作千百道丝线迸射。
左手拽断龙血藤塞进储物戒,右脚踏碎青石板抠出埋藏的避尘玉,连腐朽的灵木梁都不放过。
杂役出身的本能让他连垫桌脚的残缺阵盘都撬了出来。
这些都能用。
而且不用担心储物袋不够,他的小世界很能装的。
一株被圣人威压震倒的“七心琉璃树”更让他狂喜,此树虽未成熟,但枝干熔炼后依旧足以打造半件圣器胚!
若是成熟了,打造一件大圣兵也是可行的。
当顾平扑向琉璃树的刹那。
“蝼蚁也配染指圣藏?”
阴冷的声音撕裂空间。
一只覆盖着玄奥符文的巨掌凭空浮现,仅仅逸散的气息就让顾平脊椎爆出骨裂声!
他像被钉在琥珀中的虫豸,眼睁睁看着自己双臂皮肤寸寸皲裂,淡金色的血从毛孔中飙射而出,连丹田内的元婴都爬满蛛网般的碎纹!
顾平在一瞬间感受到了死亡将近。
他在顷刻之间就被这位隐藏在暗处的圣人威压击伤。
“师尊,师尊!”
他在心头大吼。
小世界内,太初准帝依旧盘坐在青铜大鼎前,对顾平神魂的哀鸣恍若未闻:“急什么?稍安勿躁,有人在钓鱼,你死不了。”
就在顾平意识即将湮灭时,三道身影撕裂苍穹!
“藏头露尾的东西终于还是出现了!”
东王的大戟点碎虚空,太虚剑圣手中的饮血剑迸发帝威,仙朝大圣的鎏金拳套更是直接砸向某处虚空。
“轰!!!”
血雨混着圣骨碎片泼洒而下。
一位黑袍圣人被硬生生从次元夹层轰出,胸膛插着饮血剑尖,左臂被拳套碾成肉糜。
墨老枯爪探入其丹田,抠出一枚跳动的圣源,脸上浮现淡淡笑意,“南海‘幽影岛’,第七个与我东王府为敌的势力…好得很!既敢伸手,便让尔等也传承断绝!”
东王府一位大圣,两位圣王,三位圣人,仙朝三位大圣,这样的实力横行东域,盯上哪一家,哪一家都会被绝灭。
顾平瘫在血泊中剧烈喘息,看着太虚剑圣将幽影岛圣人的头颅挂在饮血剑穗上。
太虚剑圣弹指射来一道光芒没入他的躯体。
他的伤势在一瞬间复原。
转眼又生龙活虎了。
不难明白,东王府这群圣人也是专门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钓鱼的,结果还真的是钓上来了一条大鱼。
东王府和仙朝多了一个可以覆灭的圣地。
“黄金大世,真是遍地黄金啊……”
顾平自己都忍不住慨叹。
东王府圣人将幽影岛诛杀之后就离开了,离开之前,他们总算动手,将天逸圣地的大阵撑起来,可以让顾平在里边自由的掠取所需了。
远处奴纹加身的修士们瑟瑟发抖,看向顾平的眼中有复杂,有仇恨,但更多的是迷茫。
圣地转眼之间被破灭。
贼子当着他们的面掠取,他们却无能为力。
顾平再度朝那株七心琉璃树伸手,将此宝物摄入手中。
天逸圣地的白玉广场上,猩红奴纹在数十万修士眉心灼灼燃烧。
大圣布下的圣道规则化作无形山岳,将这些能够咤东域的强者们死死压跪在地。
青石板缝隙间浸透鲜血与泪痕,渡劫真君的道袍沾满尘埃,真王境长老的须发在威压下簌簌抖动,就连那些曾引动星河异象的天骄,此刻也以额触地,脊骨被压出不堪重负的悲鸣。
顾平走来,玄色衣袍下摆扫过一柄断裂的长枪。
他指尖摩挲着东王府大圣给他留下的玄鸟令牌,冰冷纹路中流淌着大圣的气息。
此刻,他拿着令牌,只需心念微动,广场上便响起成片骨骼错位的脆响。
“顾公子!”西北角忽有清音破空。
一位紫绶仙衣的渡劫女修强抬脖颈,奴纹在她雪肤上蔓出妖异血线,“妾身本是瀛洲岛琴脉之主,愿奉《九霄环佩谱》...”
话音未落,更多声音从人群中的绝色少女们的口中涌出。
穿月白鲛绡的少女膝行向前,泪珠滚落时化作灵光四散的珍珠:“奴愿为公子暖榻研墨!”
她身后鹅黄襦裙的阵道天才咬破朱唇:“我通晓天逸三百秘阵图录...”
莺声燕语裹着灵力波纹荡开,试图穿透顾平周身缭绕的阴阳二气。
“聒噪。”
他将令牌轻叩掌心,圣威如潮水漫过全场。
所有哀求顷刻死寂。
他虽是好色之人,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袒露性情的,这些女子之中固然有强大至极的存在,那些天骄之中也不乏有着上古人杰,修为和天资都傲绝同龄人。
但他明白,无论道侣还是主仆,都会留下因果。
就像现在,他身边的那两个女奴,姜静姝每日都在收集修士的尸体,供给给他炼制灵糕。
白露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纯粹玩物。
但即便如此,待在他身边两女的机缘都颇大,他有时候也会毫不在意给予她们一些好处,一来二往,就有了因果牵连,别人若是杀了这两女,他也肯定会出手,这便是因果。
一个圣地的女修中天才很多,他环环视一眼,单单是上古人杰就有好几位,资质极强,在人群之中都如同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