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翔捂着脖颈处被克鲁鲁咬过的地方,脖颈处还残留着淡淡的痛感。不算强烈,却足够清晰。他低头看向坐在地上的克鲁鲁,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你是不是早就醒了,等着我这一步?”
克鲁鲁闻言,抬眼看向他,当即摆出一副“你现在才知道”的戏谑表情,嘴角还带着未擦去的淡红血迹,慢悠悠说道:“我说过了,我会喝到你的血液,这一次,彻彻底底的成功了。”
天翔没有接她的话,抬手打断:“你先等等,让我理一理。”说完,他便转身走到一旁,在意识里急促地唤道:“千鬼,我现在问你,我的血液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你一定要回答我。”
意识世界里,千鬼饶有兴致地开口,声音带着调侃:“搭档,你终于察觉到了?我这可是在帮你俘获美人的芳心啊。”顿了顿,她才收起玩笑,认真道:“至于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早在很久很久之前,我帮你强化体魄的时候,你的血液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你该感谢我吧,我的搭档?”
天翔顿时无语,咬着牙在意识里回怼:“如果你能出现在我面前,我绝对要好好告诉你,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可以试试。”千鬼没有一丝害怕,语气轻松又欠揍,“可可惜,我出不去,你再气也没用。”
天翔懒得再跟她掰扯,直接断开了意识连接。他转过身,重新看向克鲁鲁,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审视:“怎么样?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众叛亲离的吸血鬼女王大人?”
克鲁鲁缓缓站起身,裙摆扫过地面的碎石,眼神里褪去几分戏谑,多了丝难得的坦诚:“还能怎么办?现在我的手下不听命了,他们都以为我死了。”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下唇,“我要是现在回去,费里德·巴特利定会把我告上上位十祖会——他觊觎我这个位置,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话音落,她忽然勾起唇角,目光落在天翔身上,带着几分玩味:“所以我决定跟着你。更何况,跟着你,好像会更有趣。”说着,她伸出舌尖,轻轻舔去嘴角残留的血迹,语气添了丝慵懒的满足,“而且,你的血液,确实很美味。”
天翔听完,眉头皱得更紧,心底对千鬼的埋怨又深了几分——若不是她当初乱改自己的血液,哪里会有现在这些麻烦。他压下情绪,转头朝着远处唤道:“雪见时雨!”
雪见时雨快步上前,天翔当即吩咐:“你带一部分部队回大阪,把克鲁鲁也带上,路上务必小心。”
安排完,他又看向一旁的八神琪:“八神琪,你带剩下的人跟我和真昼汇合,我们去主战场看看情况。”
天翔补充道,目光转向八神琪:“把这几个贵族也带上,没准后面能派上用场。”
他又叮嘱了雪见时雨几句,确认部署无误后,便带着八神琪动身,朝着主战场方向赶去,准备与真昼汇合。
此时的主战场,因关东军与关西军的联合夹击,残余的吸血鬼已被快速清剿干净。唯有筱娅小队与鸣海小队,正被帝鬼军层层包围——他们先前试图突围,却终究慢了一步,彻底陷入了绝境。
柊暮人望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两支小队,侧头对身旁的红莲说道:“你看,你的部下现在都背叛了你,落到这步田地。”
红莲脸上却没什么情绪波动,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说完,他便转身走到一旁,背对着众人,不再言语,周身的低气压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远处的真昼缓步走来,目光落在被围的小队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兄长,我有个建议。我们关西军掩护月鬼组撤退时,折损了不少帝鬼军士兵,这笔账,多半要算在这两个小队头上。不如,把他们交给大阪分部来处理?”
柊暮人抬手撑着下巴,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语气似笑非笑:“真昼,你这话可不是要徇私舞弊?是想护着筱娅吧?别忘了,她可是背叛了帝鬼军,你还要护着她?”
真昼语气依旧不慌不忙,眼神坦然地迎上柊暮人的目光:“兄长,您这说的是哪里话?筱娅是我的妹妹,更是柊家的人,她背叛帝鬼军,自然该付出代价。这一点我从无异议,更不会质疑兄长的做法。”
她话锋微转,语气添了几分郑重:“但前提是,正因这两个小队拖沓延误,我们关西帝鬼军在暗处掩护时,精锐士兵折损不少——这笔账,理应由我们来清算,不是吗?所以我并非包庇,而是秉公执法,还请兄长明鉴。”
稍作停顿,真昼的语气轻了些,却带着不容忽略的暗示:“再说,兄长把‘终结的炽天使’计划搬出来,父亲大人恐怕还不知情吧?若是让父亲知道了这件事,对兄长而言,想必也不太好。”
最后,她放缓声调,提出建议:“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帮您保守这个秘密,您让我把这两个小队带走,如何?”
柊暮人没有立刻答复,只是垂眸沉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显然在权衡利弊。
就在这时,天翔带着人赶了过来,身后的帝鬼军士兵还押着几名吸血鬼贵族。真昼见状,心中忽然有了主意,当即对柊暮人说道:“兄长,不如这样——我们把这几个贵族交给你,你也好拿着他们回去向父亲大人交差,岂不是两全其美?”
柊暮人抬眼扫过那些面色颓败的吸血鬼贵族,又转头看向被围的两支小队,沉默片刻后终于松口:“那好吧。我希望你能秉公执法,对柊家的叛徒、对帝鬼军的叛徒,绝对不能留情。”
他心里其实清楚,真昼此举多半是为了袒护筱娅,但眼下的局面,他只能见好就收——一来,“终结的炽天使”计划若被父亲知晓,后续部署只会更难推进;二来,这些吸血鬼贵族到手,往后还能用来做不少文章。既然有实实在在的收获,没必要在小队的事上过多纠缠,毕竟他心里盘算的,是更长远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