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门的青铜鼎还在冒着袅袅青烟,孟小凡牵着柳莹儿的手,身后跟着汤诗韵,一步步踏上熟悉的石阶。赤焰猴蹲在他肩头,金瞳警惕地扫过往来的弟子 —— 自青石城经历劫难后,灵猴对陌生人的敌意愈发明显,尤其是看到身着丹堂锦袍的修士时,尾巴会不自觉地绷紧。
“孟师兄!你可算回来了!” 林婉儿和赵磊早已在山门等候,看到孟小凡,两人快步迎上来,目光落在他周身时,皆露出惊讶之色,“你的气息…… 竟突破到铸骨境了?”
孟小凡点头,淡金色的浩然气在指尖一闪而逝 —— 虽未完全稳固铸骨境,却已能自由控制气劲收敛。他刚想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温和的笑声,带着丹堂修士特有的药香气息:“孟师侄此次下山救援青石城,辛苦你了。”
众人回头,只见刘仁身着丹堂长老锦袍,手持玉如意,面带和煦的笑容走过来。他目光先落在孟小凡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又转向柳莹儿,笑容愈发 “亲切”:“这位便是青石城的幸存者吧?能在血煞宗手中活下来,真是不易。”
孟小凡心中一凛 —— 刘仁来得如此之快,显然是早已知晓他回山的消息,此刻主动上前,绝非单纯慰问。他不动声色地将柳莹儿护在身后,淡金色浩然气在丹田内悄然运转,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劳烦刘长老挂心,弟子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好一个‘该做的事’!” 刘仁抚掌赞叹,目光却在孟小凡周身打转,似在探查他的境界,“听说师侄在青石城突破了铸骨境?年轻人果然天赋异禀,即便没有灵根,也能凭浩然气走出自己的路。”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莹白的玉瓶,递到孟小凡面前:“这是丹堂新炼制的‘固元丹’,能稳固铸骨境根基,调和气脉。师侄刚突破境界,气脉想必还未平复,这瓶丹药便赠予你,也算老夫对青石城死难者的一点心意。”
玉瓶入手温润,瓶身上刻着精致的丹纹,看似是宗门正品。柳莹儿悄悄拉了拉孟小凡的衣角,眼中满是警惕 —— 她虽不懂丹药,却能感觉到刘仁笑容背后的寒意。赤焰猴更是炸毛,对着刘仁龇牙嘶吼,小爪子甚至抓住了孟小凡的衣领,似在阻止他接药。
孟小凡指尖触到玉瓶的瞬间,丹田处的淡金色浩然气突然泛起细微的波动 —— 不同于以往对邪毒的剧烈排斥,这次是一种极隐晦的 “滞涩感”,仿佛有细小的毒丝附着在丹药表面,正试图顺着他的指尖渗入气脉。
“是慢性毒素!” 孟小凡心中瞬间明了 —— 刘仁定是察觉了他的威胁,不敢直接下杀手,便用这种不易察觉的毒丹,想慢慢损伤他的气脉,甚至让他在后续宗门比试中 “意外” 走火入魔。
但他表面依旧不动声色,接过玉瓶,躬身行礼:“多谢刘长老厚爱,弟子感激不尽。”
刘仁见他收下丹药,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却很快掩饰过去,拍了拍孟小凡的肩膀:“好好修炼,莫要辜负了这份天赋。若是丹药有任何不适,随时来丹堂找老夫。” 说完,他又寒暄了几句,便带着两名丹堂弟子转身离去,临走前还特意看了孟小凡手中的玉瓶一眼,目光阴鸷。
待刘仁走远,孟小凡立刻将玉瓶递给汤诗韵,语气凝重:“师姐,这丹药有问题,我的浩然气能察觉到隐晦的毒素,像是慢性毒,寻常修士根本察觉不到。”
汤诗韵接过玉瓶,眉头紧锁,指尖凝聚起一缕银白的执法气劲,轻轻扫过瓶身。片刻后,她脸色微变:“气劲有轻微滞涩感,确实藏了毒。这种毒叫‘蚀骨散’,会缓慢侵蚀修士的骨骼与气脉,初期只会觉得气脉滞涩,后期会直接导致境界跌落,甚至气脉尽断。”
“好阴险的手段!” 赵磊气得咬牙,“刘仁这老东西,竟然用毒丹害人,还打着‘慰问’的幌子!”
林婉儿也脸色苍白:“那现在怎么办?这毒丹已经被孟师兄碰过了,会不会已经中毒?”
“放心,我的浩然气能隔绝邪毒,还未渗入气脉。” 孟小凡安抚道,随即看向汤诗韵,“师姐,这瓶毒丹或许能成为指证刘仁的证据,你能不能……”
“我会立刻将丹药送去执法堂化验,出具毒理报告。” 汤诗韵点头,将玉瓶小心收好,“但刘仁在丹堂经营多年,仅凭一瓶毒丹,未必能扳倒他。我们还需要更多证据,比如他私吞药材、勾结血煞宗的账本或暗线。”
孟小凡点头,目光望向丹堂的方向,丹田处的淡金色浩然气愈发凝实 —— 刘仁的试探,让他更加清楚,接下来的对决绝不会轻松。但他已不再是那个初入青云门的杂役,道心已立,境界已破,手中还有毒丹这枚关键线索,他定能一步步收集证据,将这个宗门内奸彻底绳之以法。
柳莹儿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孟大哥,我相信你一定能查清真相,为秦伯报仇。”
赤焰猴也蹭了蹭他的脸颊,金瞳里满是坚定。孟小凡看着身边的伙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 前路虽险,但有他们的陪伴与信任,有浩然气的护持,他定能守住初心,还青云门一片清明,还天下修士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