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皆是以先下手为强,犹如金科玉律,深植于世事万象之中。
自我于首轮巧妙搅乱京都蚕丝市场后,如今,目光已然敏锐地锁定在邬家即将涉足的香料与药材领域。
那香料,自遥远西域辗转而来,跨越万水千山,方能踏入京都繁华之地。
一路上,崇山峻岭连绵,路途漫漫修远,其间稍有差池便成寻常之事。
譬如,那商队行至崎岖山路,货物不慎翻车,滚落悬崖,便是屡见不鲜之意外。
而这药材,多从温润南方,借悠悠水运缓缓而至。
然其娇贵非常,唯有保持恰到好处的干燥,方为上乘之货。一旦不慎浸水,药效顿失,便如残败废草,毫无价值可言。
思忖既定,我不由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邬家欲入股花烟集,却又吝于出资,妄图以威胁手段得逞,如此行径,实在可恼。
我定当予以有力还击,绝不能任其在京城肆意妄为,妄自尊大。
想罢,我神色淡然的问道: “鸾凌,此番邬家香料与药材各进了多少货?”
鸾凌恭敬作答:“回殿下,香料共计四十箱,购自西境边城商贩之手;药材八十箱,源自楮塘铺的刘家。”
思量片刻之后,我问道:“我等能否跳过商贩,直接从西域商户处进货?”
鸾凌答道:“回殿下,属下已将此事妥善安排,对方询问我等所需货量。”
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进八十箱香料,与邬家所进数量一致,届时自留四十箱。药材那边,可联系上楮塘铺其他世家?”
鸾凌回应道:“已与张家、钱家及王家商议妥当,只待殿下定夺买入数量。”
于是我果断决策:“这药材,我们便进一百六十箱,自留一半。”
“诺,殿下。”。
我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对了,再联络些江湖人士,令其乔装成山匪,于恰当之地埋伏,袭击香料商队。
切记,不可伤人,只需制造混乱假象,打斗间,不经意将大半货物推下山崖,给邬家留些许即可。
而后,设法雇人混入药材运输船中,神不知鬼不觉将药材尽数浸水,待船临近京城时,再使其表面干燥,令药效全然作废。”
我嘴角微扬,仿佛已看到邬家受挫的狼狈模样。
“殿下放心,奴婢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我微微颔首笑道:“辛苦你了,鸾凌。”
待鸾凌退下,青默将花烟集呈上的情报精心整理,恭敬递与我。
心情大好的我,忽起玩心,欲试探这半月来修习之成效,便悄然向青默发起偷袭。
想必青默未曾料到我会突袭,一时疏忽,我稳稳抓住他的头绳,稍一用力,头绳便落入我手,刹那间,青默的乌发如墨瀑般四散开来。
此刻披散着头发的青默,褪去了平日的浩然正气,竟隐隐透露出一股勾人心魄的邪魅之气。
他微微歪着头,目光如炬,直直地凝视着我,嘴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青默,再来!”
言罢,我身形如电,主动出击。
我所修习之内功,源自薛楼皖的火系功法,故而掌风所至之处,皆裹挟着火属性的雄浑内力。
虽暂不能突破青默的防御,但掌力所及,亦震碎了不少他的衣物。
近来,我勤练轻功步法,虽尚不能如飞鸟般腾空而起,然速度却提升不少。
青默并未与我正面交锋,只是凭借精妙步法灵活躲闪。
我敏锐捕捉到他步法的精妙之处,当下便用心学习起来。
果不其然,此步法较鸾风所授更为精妙,身形飘逸似风中柳絮,飘忽不定,轨迹难测;变化多端如潺潺流水,能随环境瞬息万变。
此步法轻盈灵动,尤为适合女子修习,想来青默是有意施展,传授于我。
待我渐渐熟练掌握此步法后,瞅准时机,一掌如疾风般向着青默腰间袭去。
岂料,青默竟未躲闪,我这一掌不偏不倚,抓下了他腰间的系带。
刹那间,没了腰带束缚的衣服轰然披散,他那结实健硕的胸膛若隐若现,展露无遗。
我瞬间察觉情况不妙,急忙转过头去,心中懊恼不已。
本以为青默会寻根系带整理衣物,怎料,他竟身姿矫健,手扶柱子,飞身而至,一把将我温柔地搂入怀中。
我下意识祭出一掌,试图将他推开,他却顺着我的掌力,顺势倒向床榻,同时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将我一同拉至床榻之上。
此刻,青默的衣衫已全然敞开,而我滚烫的双手,正慌乱地撑在他坚实的双肩之上。
无需铜镜映照,我亦知自己此刻必定面红耳赤,娇羞不已。
“青默,你意欲何为!”
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声音竟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慌乱与羞涩。
青默依旧带着那抹邪魅的笑容,直勾勾地凝视着我,被他这般炽热的目光注视,我只觉心跳如鼓,几近失控。
不行,绝不能再被他这般轻易魅惑。
我撑着他的肩膀,奋力起身,孰料,他似乎早已预判我的动作,一个翻身,将我稳稳压在身下。
“青默,快起来……”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即便面对薛楼皖与蓝相夷时,我亦未曾如此慌乱过。
我的双臂被青默的双手牢牢禁锢,他微微低头,用鼻尖在我的脖颈间轻轻滑动,那触感痒痒的,令我浑身不自在。
我轻声嗔怪,语气中带着一丝央求:“好了,青默,莫要再闹了!”
然而,青默仿若未闻,反而将唇缓缓划过我的脖颈,直至耳部,而后轻轻张开嘴,用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我的耳垂。
刹那间,我只觉全身如遭电击,一阵酥麻之感瞬间传遍全身。
恰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随着鸾樱的一声尖叫。
此刻的我,恰似一只熟透的虾子,满脸通红。
在挣脱开青默的怀抱之后,我惊慌失措地起身,拉着鸾樱便飞奔而出。
在我匆匆离开房间之后,并未瞧见,鸾凌悄然进入房内,对着青默单膝下跪。
“殿下,你与青默……”
鸾樱惊讶地张大嘴巴,眼中满是疑惑与好奇。
我慌乱解释,神色颇为狼狈:“并非你所想那般!我与青默并未发生何事!休要胡乱猜测。”
鸾樱眨着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可是殿下,您的脸这般通红呀。”
我赶忙匆匆奔向清水池边,猛地将头扎进水中,试图让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说来也怪,我的身体对于青默的靠近,非但不排斥,反而有着一些难以言喻的奇妙反应,即便上一世与柳怀恩成婚,亦未曾有过这般感受。
然而,上一世记忆中,我分明从未与青默谋面。且他今日如此大胆之举,实非寻常奴隶敢为。
我接过鸾樱递来的面巾,轻轻擦拭脸上的水滴,此时心情已逐渐平复。回到屋内,只见鸾凌一人在屋中。
我轻声开口问道:“青默呢?”
鸾凌如实作答:“青默说殿下将他衣服撕坏,他去换身衣服了。”
鸾凌这话说得,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