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麟麟竟带着尚未痊愈的方若若现身于此?
究竟是何等变故,让她们在此时前来?
我的心中不禁泛起层层疑惑。
我悠悠地长叹一声,而后对着青桑轻声说道:“将她们带去会客厅吧,待我洗漱完毕即刻就来。”
“诺!”
青桑领命而去。
鸾樱嘴角轻扬,露出一抹嫣然笑意,端着水盆款步走来:“来吧,殿下,洗漱起身咯。”
我迅速收拾妥当,推开房门,未曾想刚迈出房门,便见他们五人齐聚于庭院之中。
十双眼睛仿若被丝线牵引,齐刷刷地向我投来。
我仿若未觉,只唤鸾樱跟上,径直前往会客厅。
踏入会客厅的瞬间,方麟麟的目光触及我的容颜,刹那间,眼中亮起熠熠光芒,那炽热的眼神,竟让我心底微微发毛。
她莲步轻移,快步向前,盈盈下拜道:“百越国方麟麟,拜见顾宁长公主殿下。”
跟在她身后的方若若也随之福身,声音清脆:“方若若拜见顾宁长公主殿下。”
我轻声说道:“都平身吧,你们与我同为公主,无需如此多繁文缛节。”
二人轻轻颔首示意。
“鸾樱,看茶。”
“诺。”
随着香茗被稳稳放置在方麟麟与方若若的桌前,她们二人,一人缓缓取下那轻薄的面纱,一人轻轻摘下那遮面的帷帽。
我抬眸望去,只觉眼前一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世间竟有如此绝美的容颜!
而且是两种截然不同、各臻极致的美。
方麟麟的面容清冷出尘,恰似冬日里初降的第一场雪,纯净得毫无杂质,高洁得令人心折。
她的肌肤胜雪,白皙如玉,找不到丝毫瑕疵,仿佛是上天倾尽心血,精心雕琢而成的稀世艺术品。
那双眼眸,深邃如渊,仿若藏着无尽的星辰大海,长而浓密的睫毛,恰似蝴蝶轻颤的翅膀。
挺直的鼻梁,傲然挺立,为她周身添了几分不可侵犯的高贵之气。
那微微抿起的红唇,恰似初绽的红梅,娇嫩中透着几分含蓄,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更显娇艳欲滴。
尖尖的下巴,勾勒出流畅而优雅的脸部轮廓,她宛如匠人精心塑造的完美瓷美人。
周身散发着丝丝寒意,却又有着一种神秘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细细端详。
而方若若的面容与方麟麟截然不同。
她恰似一朵盛开在春日暖阳下的牡丹,明艳夺目,光彩照人。
或许是性格使然,这浓艳的外表下,并无半分妖冶之气,反而隐隐透着几分柔弱与优雅。
她的发丝如黑色的瀑布般倾泻而下,乌黑发亮,那精心梳理的发型,看似随意,却处处透着精致,几缕发丝轻柔地垂落在脸颊两侧,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柔美。
眉毛仿若远山含黛,淡淡的,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那双明亮的眼眸。
她的眼睛大而明亮,睫毛长而浓密,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风情万种,每一次眨眼,都似在不经意间撩拨着人心。
小巧挺直的鼻子,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美玉,嘴唇饱满,带着淡淡的粉色,恰似桃月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抹迷人的微笑,让人看了便心生欢喜。
那白皙的肌肤,犹如温润的羊脂白玉,泛着柔和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感受那细腻的触感。
我身为女子,竟也被她们二人的绝世容颜所深深折服。
怪不得平日里她们出门都要戴着面纱和帷帽,如此容颜,若是轻易展露,怕是要引得众人侧目,惹来无数麻烦。
“殿下?”
方麟麟轻柔的声音将我从沉醉中唤醒,我这才惊觉,自己竟一直盯着她们的容颜出神,实在是失礼至极。
我连忙歉意一笑说道:“失礼了,二位请饮茶。”
“谢殿下。”
眼前的两位公主,举止端庄,仪态典雅,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室风范。
可若不是当初方莲莲那桩令人心寒之事,我或许也不会对方麟麟有如此不佳的印象。
再美的皮囊又如何?
若藏着一颗蛇蝎般的心肠,也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我轻声问道:“不知二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方麟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意,缓缓说道:“若若告知我,是殿下一路护送她入京。
得知她风寒未愈,还特意带着医师前去相助,甚至因此错过了陛下的迎亲盛典。
所以若若恳请我,带她前来面谢殿下。”
这时,方若若站起身来,福了福身,言辞恳切:“若若感激殿下不计前嫌,对我施以援手。日后若殿下有任何差遣,若若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微笑着回应:“若若公主,此话言重了。
你远从百越国而来,便是我朝贵客,我不过是尽些地主之谊罢了。
况且,三日后你便要入宫为妃,日后便是我的弟媳,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提及婚嫁之事,方若若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轻声说道:“是,将来若若也要随陛下唤殿下一声皇姐。”
随后,我们随意闲聊了片刻,而后方麟麟以方若若身体尚未痊愈为由,起身告辞。
待我回到所住的庭院时,却见他们五人竟还未离去。
薛楼皖与上官连城正在切磋武艺,只见他们身形矫健,剑影闪烁。
蓝相夷与颜无姬正在棋盘对弈,二人神色专注,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局势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而赫连望卿则在一旁逗弄着雪山,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好一幅宁静而美好的美男图!
我轻轻扯了扯鸾樱的衣角,低声笑道:“鸾樱,你说咱们要是把这场景画下来,拿到雅集去卖,会不会赚得盆满钵满呀?”
蓝相夷手执白棋,动作优雅地将棋子缓缓落在玉石棋盘上,悠悠说道:“小婉,你舍得让别的娘子瞧见这般景象?”
蓝相夷的声音仿若一道惊雷,瞬间将我惊醒。
糟糕!
我竟忘了,这五人皆是习武之人,耳力超凡,我刚刚的话怕是被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蓝相夷的话音刚落,对面的颜无姬便接口道:“相夷兄,小婉儿自然是不舍得。
黄白之物怎能与我们相比呢?”
说罢,还伸手摸了摸嘴角的伤痕。
赫连望卿抱着雪山走了过来,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婉儿姐姐可从来不会做伤害我们的事情呢!”
薛楼皖最后一招与上官连城打成平手,收剑之时,微微皱眉道:“是啊,确实不会做什么伤害我们的事。
嘶~!
也不知为何,我这嘴皮有些疼。也不知昨晚发生了什么!”
上官连城笑盈盈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说道:“是呀,我这嘴皮也破了。
小婉,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这几个家伙,分明是故意的!
可偏偏理亏在我,我真是有苦难言,悔不该昨夜贪杯!
不对啊,平日里我饮酒向来十分克制,怎么就昨夜失了常态?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他们五人见我盯着他们发呆,赫连望卿便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调笑道:“婉儿姐姐在想什么呢?是在回味昨夜的‘盛举’?”
我回过神来,抬手便是一拳砸在他胸口,疼得赫连望卿嗷嗷直叫:“婉儿姐姐,你这可是在谋杀亲夫呀!”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斥道:“你是谁亲夫!别乱胡说!”
我环顾四周,不过短短时日未曾相聚,他们之间的感情竟已如此深厚?
我板起脸,严肃问道:“昨夜是谁出的主意灌我酒?老实交代!”
没想到,所有人的手竟都指向了自己。
呵呵,好啊,看来他们是早就商量好,一起来捉弄我了!
我佯装发怒道:“很好,很好!你们的嘴皮就破着吧!
也别出门见人了,该上朝的也不必去了!”
薛楼皖连忙求饶:“哎呀,婉婉,我错了。”
蓝相夷也跟着说道:“阿婉,我知错了。”
上官连城则笑着说:“小婉,那这几日我便住在你府上等伤好了再走,可好?”
颜无姬一脸坏笑:“小婉儿,我这边还缺一个伤口,要不,你就咬个对称可好?”
赫连望卿也跟着起哄:“婉儿姐姐,我也要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