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佩斯那场“矿脉莫名枯竭”的事儿,在全球矿业圈闹得人心惶惶,这恐慌劲儿还没过去呢。
这时候,沈君兰和张博文已经登上了飞往南非约翰内斯堡的飞机。
飞机落地,舱门一打开,一股带着红土味儿和燥热的风尘“呼”地就扑了过来。
约翰内斯堡这地方,跟佩斯的那种广袤又荒凉完全不一样。
这儿特别热闹,人多得挤来挤去,甚至有点乱哄哄的。
那些摩天大楼投下老大的阴影,阴影下面全是数不清的破铁皮棚屋。
穿着讲究的白人和满脸愁容的黑人劳工在街头擦肩而过,就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界限特别分明。
刺耳的喇叭声、街边尖锐的叫卖声,再加上那种贫穷又紧张的气氛,在空气里搅和着,感觉都快“发酵”了。
张博文坐在车里,隔着车窗看着街边商店紧紧关着的铁闸,还有那些荷枪实弹的保安,心脏“砰砰”地跳得越来越快。
“君兰……这地方咋看着让人心里发毛啊?比澳洲乱太多了。”
沈君兰神色特别平静,就跟一潭静水似的。
“南非的财富是咋来的,你现在看到了吧。”
她声音不大,可透着一股让人没法反驳的沉稳劲儿。
“别老盯着看了,紧跟着我。”
他们住的酒店在市中心,外表看着挺气派,可入口处的安检,严格得就跟机场似的。
安顿好之后,沈君兰又打算用老办法了。
第二天,一辆破吉普,晃晃悠悠的,开车的是个本地黑人小伙,兼职向导和保镖,拉着他们往城外的金矿区去。
车一路开,城里的繁华很快就被甩在后面,外面的世界变得越来越荒凉。
一座座黑色的矿渣山竖在那儿,模样怪吓人的,就像一个个沉默的巨兽金字塔,透着一股压抑的感觉。
空气里硫磺和粉尘混在一起,闻着直呛嗓子,干得难受。
到了公路尽头,有个深不见底的大矿坑,就像大地张开了一张黑色的大嘴。
矿坑边上,那些衣衫褴褛的黑人工人像小蚂蚁一样在干活,眼神空洞又麻木。
向导汤姆是个特别爱说话的人,说起英语来口音特别重。
“老板,看呐!那可是世界上最深的矿坑之一!一直通到地下好几千米呢!里面的黄金,多到数都数不过来!”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接着话锋一转。
“当然喽……死在这矿坑里面的人,也多得数不清。”
说着,他抬手往矿坑边缘指了指,那儿有好些歪歪扭扭的简易十字架。
张博文听了,头皮一阵发麻,默默地把车窗又摇紧了些。
沈君兰表面上在听汤姆说话,可精神力早就像一把无形的利剑,“嗖”地一下扎进地壳深处了!
南非的金矿脉,比澳洲的铁矿埋得更深,分布也更零散。
但也正因为这样,更吸引人。
在沈君兰的精神感知里,那浓郁得几乎都要变成实体的金元素,就像无数条在地下奔腾翻滚的星河,闪着那种让人无法抗拒,却又带着危险的光芒。
她的精神力扫过盎格鲁黄金、金田公司这些矿业巨头掌控的核心矿区。
什么高压电网、了望塔、持枪巡逻队……这些在普通人眼里厉害得不行的防御,在她的感知里,就跟不存在一样。
她轻轻松松就穿透了厚厚的岩层,精准地找到了那些品位最高、矿石最富集的主矿脉!
“去那边看看。”
沈君兰抬手,指着一片看着平平常常,但地下金元素反应特别活跃的丘陵。
地图上显示,那地方属于一家中等规模的公司,勘探的深度和安保等级,都比那些大公司差远了。
向导汤姆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老板,那边……不太安全,经常有塌方。”
“就在外围看看,不进去。”沈君兰的语气没得商量。
于是,吉普车就在那崎岖的土路上一路颠簸着过去了。
到了那片区域,果然又偏又破,各种设施都特别陈旧。
沈君兰借口下车拍照,可精神力已经变成一把无形的手术刀,在地底几百米的地方,紧紧锁定了一条埋得相对浅一些、品位超高,而且地质构造比较独立的富金矿脉!
就它了。
沈君兰心里确定了。
当天晚上,回到酒店,张博文心里还是怕怕的。
“君兰,那些矿坑太吓人了,简直就像通往地狱的入口……咱们明天,别去那种地方了行不行?”
“嗯,不去了。”沈君兰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明天带你去逛逛钻石店,给你买个小纪念品。”
张博文一听,老脸一红:“买那东西干啥呀,价格虚高得很,都是收智商税的……”
第二天,沈君兰还是拉着他去了市中心最有名的钻石交易中心。
橱窗里那些切割得特别完美的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特别耀眼的火彩。
再看看价格标签上那一串零,张博文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咋舌。
沈君兰只是随便看看,偶尔问问钻石的产地和评级,根本没有要买的意思。
店员看他俩穿着普普通通,又是东方面孔,态度就有点爱答不理的。
沈君兰才不在乎呢,她的精神力早就穿透了玻璃柜,把那些钻石的内部晶体结构都扫描得明明白白的。
南非的钻石品质确实是顶尖的,可监管也更严格。
要是直接从矿区动手,可比偷黄金这种分布得比较散的矿物麻烦多了,风险也大得多。
沈君兰心里有了主意:钻石嘛,以后通过公司的名义,从黑市或者正规渠道买点原石就行。
又过了两天。
夜深了,周围安静得很。
酒店的窗户被轻轻推开,一道黑影在窗沿那儿晃了一下,就像一滴水融进大海里一样,很快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南非的夜晚,比澳洲的更黑,也更危险。
从远处贫民窟那边,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枪响,紧接着就被一阵狗叫声盖住了。
沈君兰就跟没听见似的,身形几个闪动,就稳稳地到了白天标记好的那片偏僻矿区。
周围安静极了,只有远处矿场传来沉闷的机器轰鸣声。
她闭上眼睛,精神力像潮水一样散开,确认周围没人。
下一秒,她的意识一下子沉入地心,又一次锁定了那条还在沉睡的富金矿脉!
动手!
空间之力瞬间发动!
这次收取矿石可比在澳洲难多了,金矿在岩层里是那种浸染状分布的,得更精细地把它剥离出来。
不过沈君兰的精神力可比以前厉害多了,操控起来又精准又霸气!
大量带着黄金的矿岩,被一股超越常理的强大力量,从地脉里硬生生拽了出来,眨眼间就被传送到她的个人空间里了!
原地呢,就留下一个轮廓清楚的巨大空洞,还有周边那些品位急剧下降,基本没啥用的废矿!
大功告成。
沈君兰瞬间又回到了酒店。
整个过程,一点破绽都没有。
第二天中午,南非国家电视台突然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主播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突发新闻!位于约翰内斯堡西部的xx金矿,昨天夜里发生了原因不明的灾难性地质塌陷!根据初步勘探,它的核心高品位富金矿带……在一夜之间……竟然完全没了!据专家保守估计,损失的黄金储量可能超过百万盎司!这家矿业公司的股价一开盘就熔断了,暴跌超过百分之四十!地质学界说,这是从来没见过的地质灾难!”
酒店餐厅里,张博文正跟一块烤得黑乎乎的羚羊排较劲呢,听到新闻,猛地抬起头。
“又枯竭了?这咋回事啊,澳洲的铁矿,南非的金矿……外国的矿产资源就这么不结实吗?”
沈君兰正用小勺搅着红茶呢,听到这话,看了眼电视,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聊天气。
“也许是正常的地质应力释放吧。”
张博文摇摇头,接着切盘子里的肉排,嘴里还嘟囔着。
“这万恶的资本主义……我看他们这日子,也不好过啊……”
这时候,真正的“灾难”降临到各大矿业巨头的顶层会议室了。
盎格鲁黄金的cEo,是个发际线很高的白人老头,看着刚送来的紧急地质报告,手里的雪茄抖得厉害,烟灰“簌簌”地往下掉。
冷汗把他那件昂贵的定制衬衫都湿透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那条矿脉,我们都反复勘探过!储量和品位一直都特别稳定!怎么可能一晚上就变成一堆废石头了?!查!给我动用所有力量去查!到底是勘探数据造假,还是……有什么我们根本不了解的敌人在搞鬼!”
金田公司的董事会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一群废物!一条富矿带啊!说没就没了?!公司市值一天就蒸发了几十亿美金!你们倒是给我说说,这到底是为啥?!”
这时候,一个地质专家哆哆嗦嗦地站起来。
“董事长……我们猜测……可能是一种不知道啥的、特别剧烈的、还会挑挑拣拣的地质构造运动……”
“放你娘的屁!”
董事长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使劲砸在光溜溜的地板上,“啪”地一声脆响。
“什么地质运动还长眼睛了?!专门挑最肥的富矿去破坏,旁边的贫矿碰都不碰一下?!你当它是上古的饕餮啊,还知道挑食?!”
与此同时,全球的小报和网络论坛都炸锅了。
“黄金的诅咒!南非金矿遭遇神秘洗劫!”
“是上帝出手了,还是外星人来地球抢能源啦?”
“矿业巨头们的终极噩梦:那个看不见的神秘窃贼!”
一些零零星星的消息,也通过《参考消息》传回了国内。
在豆芽胡同的“兴业国际”办公室里。
沈兴业翘着二郎腿,看到南非金矿暴跌的新闻,兴奋得一拍大腿。
“哈哈哈!活该!这帮外国佬天天卡我们脖子,这下遭报应了吧!你看,他们的矿也不咋结实嘛,说没就没了!老天有眼啊!”
旁边的孙会计推了推老花镜,小声嘀咕。
“经理,这事儿……有点邪乎啊……怎么跟之前澳洲那个铁矿的事儿,一模一样……”
沈兴业愣了一下,接着大手一挥。
“巧合!肯定是巧合!肯定是他们平时坏事干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他压根儿就没把这事儿,跟远在非洲“旅游”的父母联系起来。
而在南非酒店的房间里,沈君兰把神识沉入空间。
看着那座新冒出来的、闪着耀眼金光的矿石小山,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澳洲的铁,南非的金……
这趟“国际矿业考察”,收获可太大了。
她拿出随身带着的小本子,在“南非”这一栏后面,重重地画了一个勾。
下一个目标,可不是去新的国家。
而是回国。
是时候让这些一直沉睡的宝藏,变成能支撑国家崛起的钢铁和黄金了。
这场由她一手掀起的全球矿业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