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什么？” 郑所一脸紧张。
“否则，这城市里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被卷进来。”
安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那些娃娃和尸菌，都是养魂术的载体，而死者掌心的引魂钱，是用来标记目标的。对方在有计划地收集魂魄，这背后一定藏着更大的阴谋。”
郑大海的心沉了下去，作为资深警察，他习惯了用证据和逻辑破案，可这次的事情却超出了所有认知。
他攥紧了拳头：“那我们现在该从哪里查起？死者的社会关系我们已经在排查了，但目前还没发现异常。”
“查她最近接触过的人，尤其是给过她‘小礼物’的。”
安安想起那些用头发和指甲缝制的娃娃，“养魂术需要与目标建立联系，最常见的就是通过贴身物品。还有，去查查这废弃工厂的前主人，以及最近有没有陌生人频繁出入。”
郑大海掏出笔记本飞快地记着，虽然心里对这些“邪术”仍有疑虑，但板溪镇的经历让他不得不信安安的本事。
“我让队里立刻去查。对了，法医初步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名叫李娟，是附近小区的保洁员，三个月前离婚，独居，平时除了上班很少与人来往。”
“独居、离婚、社交简单……”安安摸了摸下巴，“这正好符合养魂术目标的特征、容易被忽视，就算消失也不会立刻引起注意。对方很懂怎么挑选猎物。”
正说着，苏晴的手机又响了，是法医打来的。她接起电话，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白，挂了电话后，声音都有些发颤：“法医说……在李娟的胃里，发现了半张没消化完的黄纸，上面有和地下室墙壁抓痕里一样的暗红色液体，化验后确定是……人血。”
“用活人做容器，用血液养尸菌，这养魂人够狠的。”
安安眼神冷了下来，“看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恐怕没时间给我们慢慢查。”
他抬头看向工厂深处，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隐藏的秘密：“我今晚在这里守着，对方既然被惊动，说不定会回来查看。晴姐姐，你和郑所回去整理线索，重点查李娟离婚的原因，还有她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偏僻的地方，比如……旧货市场、废弃寺庙之类的。”
苏晴立刻反对：“不行！太危险了，要守也是我们守，你一个人……”
“嘤嘤，姐姐在担心我是不是啊，谢谢姐姐，我好感动喔。”
“嘶...” 苏晴一阵恶心，“你再整这死动静，等下我一巴掌...”
嘿嘿，打是亲哦姐姐...
嗯哼... 看不下去的郑所，忍不住咳嗽出声提醒，意思是，我还在呢，把我当人好不好。
“放心姐姐，我应付得来。”
安安拍了拍她的肩膀，指尖传来的温度让苏晴莫名安心，“再说，普通人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反而容易成为目标。你们快去查线索，这才是眼下最要紧的。”
郑大海也劝道：“小晴，安安说得对，我们先回去部署。你留个联系方式，有情况随时联系。”
他看了眼安安，态度难得缓和：“小子，自己小心点，别硬撑，搞不定就跑...”
安安咧嘴一笑：“放心吧郑叔，我命硬得很。”
苏晴还是不放心，从包里掏出一把备用手枪塞给安安：“这个你拿着，虽然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但……”
“晴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会用啊，你又怎么知道我有持枪证啊，你在偷偷暗恋我么...”
苏晴哭笑不得，“哪里那么多废话，拿着...”
安安没接，手伸到后面，虚晃一下，再伸到前面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手枪、沙漠之鹰.
苏晴瞳孔一缩，下意识后退半步：“你这枪哪来的？！”
郑大海更是直接按住了腰间的配枪，脸上写满警惕。
沙漠之鹰的威力在警队里是出了名的，这玩意儿根本不是普通渠道能弄到的。
安安把玩着枪身，金属外壳在手电筒光下泛着冷硬的光：“对我来说就是个玩具，打打鸟还行。”
“打鸟？” 郑大海气笑了，“你拿这玩意儿打鸟？不怕把树炸了？”
“所以我准头好啊。”
安安挑眉，手腕一转，沙漠之鹰凭空消失，“放心，我这可是有持枪证的，正规的很，苏晴姐姐嗷，我不会惹麻烦。倒是你们，回去的路上留意身后，对方既然敢在市区动手，说不定早就盯着我们了。”
苏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郑大海拉住。
他看了眼黑漆漆的工厂深处，沉声道：“那我们明早再来换你，保持通讯畅通。”
两人离开后，工厂里瞬间只剩风声。
安安走到地下室门口，指尖在墙壁的抓痕上轻轻划过，暗红色的血渍早已干涸，却仍残留着一股阴冷的腥气。
“养魂术要成气候，至少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的魂魄滋养，现在才刚过半月，就急着用活人当容器……”
他蹲下身，看着地上残留的尸菌粉末，“是遇到了什么变故，还是说…… 你们在赶时间完成某个仪式？”
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几声野猫的凄厉叫声，紧接着，一道黑影从工厂横梁上闪过。
安安猛地抬头，手电光扫过去时，只看到几片飘落的灰尘。
他缓缓站起身，甚至都不用外放神识，就已经感应到了对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来了就别藏着了，我知道你在找那个娃娃。”
黑暗中，传来一阵指甲刮擦金属的怪响，像是有人在用手指摩挲生锈的铁架。
片刻后，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分不清男女：“你是谁？为什么要坏我的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本来要约美女去吃饭的，路过这里发现你们在搞事情...。”
安安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借着月光能看清是枚铜钱，“我好奇的是，你被人当棋子，不怕死翘翘嘛...”
那声音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像是破风箱在拉扯：“死？等事成之后，我就能得到永生，会怕你六七？”
“永生？” 安安嗤笑一声；
“我怎么听说，被养魂术吞噬的魂魄，最后只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怨鬼，你所谓的永生，不过是别人给你画的饼。”
不过，不管在任何时间，低点，永生，对于人类来说，真的太迷人了。
在华夏，有两件事是无法让人拒绝的，一个就是那既寿永昌，受命于天八个字；
另外一个，就是这永生。
黑影似乎被戳中痛处，猛地从横梁上扑了下来！
借着月光能看清，那是个穿着破烂黑袍的人，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抓着个缠满黑线的娃娃、正是之前在地下室失踪的那只！
安安侧身躲过，一个闪现，距离对方一米的位置停住，躲开了攻击。
“这速度，怎么这么快？”
“那可不，我可是出了名的快男...呃不对，只是速度快而已...”
那又怎样，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