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小沉默了很久，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封面被泪水晕开的墨迹。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蔡小青微颤的睫毛上，镀上一层细碎的金光，让她眼底的执拗显得格外明亮。
“你怎么就笃定我能飞？”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松动。
蔡小青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摊开在桌面上、头版是区篮球赛的报道，照片里的少年高高跃起，球衣号码“7”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正是投篮绝杀时的“叶小小”。
“体育老师说，你的弹跳力和球感是天生的。”
她用指尖点了点照片里少年的膝盖，“他还说你膝盖的发力方式很特别，只要系统训练，说不定能进省队。”
叶小小看着照片，记忆深处的热血仿佛被点燃了。
他想起自己的前世在县城带领九中绝杀一中的时刻、原来无论在哪个世界，对力量的掌控都是相通的。
“汽修店那边，我只是暑假去啊，毕竟，复读也要钱不是么...”
他忽然说道，蔡小青猛地抬起头，眼里的光芒像星星一样亮了起来。
“那……那我们现在就去见体育老师？”
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书本，马尾辫甩得像快乐的钟摆，“他说今天上午有空！”
叶小小看着她急匆匆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他抓起桌上的豆浆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仿佛熨帖了连日来的焦躁。
“走。”
市体校的训练馆里，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此起彼伏。
穿着运动服的少年们正在分组对抗，汗水浸透的球衣紧紧贴在背上，每一个奔跑、跳跃的动作都充满了青春的张力。
体育老师王宝正坐在场边记录数据，看到叶小小和蔡小青进来，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是你啊，小小。”
他放下笔，指了指场内：“刚才还跟队员们说你呢，上次你绝杀那球，我看了三遍录像。”
叶小小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是运气好，那个、王老师，我想……试试进体育班。”
王宝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真的？我就说你是块好料子！来，跟我来测试一下。”
他带着叶小小走到体能测试区，蔡小青则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场边，手里紧紧攥着那本画着小猫的笔记本。
“先测纵跳。”
王宝递过一个电子测量仪，“尽全力跳。”
叶小小假装深吸一口气，丹田处的微弱暖流悄然运转。
他调整了下自己的力度，不能太夸张，不然会被关起来研究的。
接着屈膝、发力，身体像弹簧一样腾空而起、电子屏上的数字瞬间定格在125厘米。
“嘶”王宝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记录板差点掉在地上，“这……这比省队的种子选手还高十八厘米，你这是NbA的水准啊，我去，我是捡到宝了!!!!”
王老师夸张的尖叫，把场内训练的队员们也被吸引过来，纷纷围在旁边惊叹。
“再来测30米冲刺。”
王宝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亲自拉好了卷尺。
叶小小站在起点，感受着体内那股熟悉的力量感。
随着王宝一声令下，他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风声在耳边呼啸，脚下的塑胶跑道仿佛都在震颤。
“3秒17！哗...比艾佛森还快....”
旁边看热闹的队员们纷纷瞪大了双眼，忍不住发出惊叹。
王宝看着秒表，手都在抖，“小小，你这身体素质……简直是为篮球而生的！”
蔡小青在旁边用力鼓掌，掌心都拍红了，眼睛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叶小小喘着气，看着围过来的队员们好奇的目光，忽然觉得胸口那片空荡荡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没有城隍印，没有龙纹佩，可这种被期待、被认可的感觉，让人仿佛当年。
“王老师，我能进体育班吗？”
叶小小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王宝拍着他的肩膀大笑：“何止是体育班！我现在就给市队教练打电话，这孩子，我要定了！”
紧接着，小小被安排继续做了几组训练的动作，结果都是超一流的水准。
王老师彻底兴奋了：“小小，我给你说，你这水准国内联赛配不上你，你绝对有NbA的实力.....”
不止是他，在场的其他队友脸色都红温了。
这是什么怪物...
就在刚刚的一个扣篮训练中，他们看到这个只有一米八三的十六岁少年，居然从罚球线内一步起跳、仿佛卡特降世一般、在空中风骚的做了一个大风车，然后把球砸进了球框.
.......
傍晚的霞光染红了半边天，叶小小和蔡小青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篮球在叶小小指尖灵活地转动，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紧紧依偎在一起。
“我就说你可以的。”蔡小青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声音轻快得像唱歌。
“多亏了你。”叶小小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还有……那个笔记本，借我用用呗？文化课我还是得补补。”
蔡小青脸颊微红，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递给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一起，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了手。
“我……我明天开始帮你补习吧。”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吟。
“好啊。”
叶小小把笔记本塞进怀里，感觉那薄薄的纸页仿佛有千斤重。
路过菜市场时，叶小小看到父亲正瘸着腿，吃力地把一筐鱼搬到三轮车上。
母亲在旁边扶着筐沿，鬓角的白发在晚风中轻轻飘动。
“爸，妈！”他跑过去，接过父亲手里的筐子，轻松地放在车上。
叶父愣住了，随即皱起眉：“不是让你去图书馆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爸，我跟你说个事。”
叶小小扶着父亲的胳膊，感受着他手腕上粗糙的老茧，“我要进体校的体育班了，不用交学费，还能申请助学金。”
叶父和叶母对视一眼，眼里满是惊讶。
“打球能当饭吃？”叶父的声音带着怀疑，却难掩一丝期待。
叶小小用力点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宣传栏：“王老师说，打得好能进省队，以后还能打职业联赛，等我赚了钱，就可以帮弟弟妹妹交学费了..”
叶母突然抹起了眼泪：“好，好……我们家小小有出息了。”
叶父拍了拍他的肩膀，粗糙的手掌带着沉甸甸的力量：“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好好走，别半途而废。”
“嗯！”
看着父母推着三轮车渐渐走远的背影，叶小小握紧了怀里的笔记本。
他不知道可以在这个世界停留多久，至少给他们留下点东西吧。
蔡小青走到他身边，抬头望着天边绚烂的晚霞：“小小，你看，今天的晚霞像不像你上次投进的绝杀球？”
叶小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漫天霞光确实像篮球入网时扬起的弧线，温暖而耀眼。
他忽然想起白风在元神深处说的话“我修复元神很忙的，这个时间的世界灵力很薄弱，你先浪个几年吧...”
安安心里了然，以白风的实力，若轻易可以处理，她绝不会这样说，听得出来，白风也很无奈，看来是遇到大问题了。
“走，明天开始补习。”叶小小把篮球往空中一抛，伸手接住，“争取早日让你看到我在cbA赛场上打球。”
“好啊。”蔡小青笑着点头，马尾辫在晚风中轻轻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