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咱们就不知道了，也许还是用他们那个汽油桶子，只要数量大，总会砸到坦克。”
楚云飞抬手打断了参谋的玩笑，
“还有其他情报吗？”
“第九旅团有大量伤兵，估计要上千了。”
楚云飞点点头，
“这第九混成旅团，以往依仗着战车大队，没少欺负咱们，这下独立纵队把它的牙拔了，哈哈哈……”
正在此时，又一个参谋急匆匆进来，
“前沿侦察哨报告，第九旅团转向咱们来了。”
“这是在独立纵队吃了亏，到咱们这里找补来了，传我命令……”
冬日下午的阳光，将晋西北的山峦染成血色，楚云飞站在马蹄形高地的制高点，望远镜中映出远方扬起的尘土。
三五八团已经在这片山地构筑了三道纵深防线，正严阵以待，准备痛击远处的鬼子。
“团座，炮兵营报告，各炮位已经全部就位。”
参谋长方立功快步走来，声音中带着罕见的紧张。
楚云飞放下望远镜，目光扫过前沿阵地：
“命令孙铭上尉立即接管炮兵指挥权，优先确保主阵地侧翼的六门迫击炮火力覆盖。”
在指挥部掩体内，新任炮兵指挥官孙铭正对着沙盘重新布置火力：
“8门晋造十七式山炮分散配置，采用‘三三制’轮流射击。80mm迫击炮集中打击日军机枪组。”
十六时三十分，日军鬼子4门九二式步兵炮突然开火，炮弹呼啸着落在前沿阵地。
爆炸掀起的烟尘中，三五八团的士兵们蜷缩在战壕里。
观察哨的士兵突然嚎叫：
“鬼子步兵上来了！至少有两个中队！”
楚云飞抓起电话：
“孙铭，目标b区，火墙拦截！”
但电话那头传来爆炸声，线路中断。
前沿阵地顿时陷入混乱——
鬼子这次采取了全新的“钳形攻势”：
正面一个中队吸引火力，两侧各半个中队迂回。
右翼三连阵地首先告急：
“团座，鬼子已经突破铁丝网！我们只剩下三个人！”
楚云飞拔出配枪：
“命令五连预备队出击，再送过去两箱手榴弹！”
阵地上，晋造冲锋枪的“突突”声与日军“板载”的嚎叫交织，夕阳下刺刀的反光如同死神的镰刀。
十七时十五分，鬼子第三中队在付出三十多具尸体后，终于突破右翼前沿阵地。
膏药旗在硝烟中飘荡，鬼子工兵正在爆破第二道防线的障碍物。
楚云飞猛地拍案而起：
“命令放弃第一道防线，全力退守第二道防线！”
参谋长方立功担忧地说：
“这些鬼子战斗力太强了，战术动作标准，枪打的准，前线的压力太大，如果没有炮火支援……”
八门迫击炮，只有五门开火——
三门炮已被鬼子摧毁。
炮弹像稀疏的雨点落在突破口，刚刚冲上来的鬼子立即卧倒，等待炮火延伸。
三十名手持冲锋枪的突击队员从侧翼杀出，却在半路遭遇鬼子机枪火力压制，伤亡过半。
在反斜面布置的日军指挥部中，池之贤吉少将露出狞笑：
“楚云飞的炮兵已经混乱，命令夜袭队准备！”
十七时四十五分，枪声渐稀。
楚云飞巡视前沿阵地，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
战壕里堆满尸体，多数都是头部中弹，医护兵正在用绑腿布条包扎伤员。
一个满脸硝烟的小战士认出团长，挣扎着敬礼：
“团座……我们连……”
侦察排传回更坏消息：
鬼子正在重新组织炮火。
楚云飞沉默片刻，突然大声问：
“弟兄们，后面就是团部，我们三面被鬼子包围，怎么办？”
“跟鬼子拼了！”
“对，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援军明天就会到，现在离天黑不远，要防着小鬼子晚上偷袭。”
“是！”
“现在，收集所有阵亡弟兄的弹药，整理工事，防止鬼子偷袭！”
血色残阳将战壕里的积水染成暗红，楚云飞靴底粘着半凝固的血浆，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鬼子在傍晚发动了冲锋，三十多个土黄色身影蠕动着爬过弹坑。
“手榴弹！”
三连长王大虎的吼声已经沙哑。
五个绑在一起的集束手雷滚下斜坡，将最前面的鬼子炸成四散的血肉。
但后续敌人立即改变战术，三人一组交替跃进，精准的点射将战壕边缘的机枪手接连爆头。
楚云飞抓起阵亡通讯兵身边的信号枪，对着东南方连发三颗红色信号弹。
这是与炮兵营约定的紧急火力覆盖信号，但回应他们的只有零星的迫击炮响——
炮兵阵地正被鬼子山炮重点关照，损失过半。
十九时二十分，左翼二道防线失守。鬼子工兵用炸药包炸开了碉堡，两个小队沿着Z字形交通壕突入核心阵地。
楚云飞亲自带着警卫排反冲锋，晋造冲锋枪的弹壳在战壕里铺成黄铜地毯。
当夺回阵地时，他军装右袖已被刺刀挑开半尺长的裂口。
“团座！东南角又被撕开了！”
满脸是血的方立功拖着腿伤奔来。
楚云飞抄起工兵铲劈翻正要跳入战壕的鬼子，他转头吼道：
“把所有炊事班、文书班编成突击队，堵住缺口！”
二十一时四十五分，鬼子终于占领第二道防线制高点，九二式重机枪开始居高临下扫射团部所在地。
“团部所有人上刺刀！把鬼子从制高点赶出去！”
张大彪带着独立团，撤到小王庄后，本来还担心新三团能不能顶住鬼子的进攻。
结果看到，土坡上，柱子一门八八炮，把鬼子打的抬不起头，就放心休息去了。
休整了几个小时，传令兵通知，鬼子向大孤镇方向撤退，要求独立团从南侧攻击鬼子，总攻时间定在凌晨四点。
孔捷带着新二团，到现在还没有机会开火，他也接到了纵队的命令，从进攻大孤镇的鬼子北面发起攻击。
原来防守小王庄的新三团，接到的命令是从东面堵住鬼子。
李云龙带着纵队司令部，也推进到了距离鬼子不到三公里的前沿，此刻他正皱着眉头思考。
“想要全歼这伙鬼子，难度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