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听到我的话,凡千志一下就将脸上的笑容和喜悦之色收了回去,故意嘟起嘴,一脸的不满,“嘿,你怎么总是对我们俩区别对待呢?我才是你师父!一点都不尊师重道。”
这是要得着这事和我硬刚道理么……
呵,一个外国人,和我讲我们国家的道理,这倒是真新鲜啊,说的过我吗他!
“尊师重道的前提是,师父要有师父的样子,你看看你,像是个好师父的模样吗?”我说着瞥了一眼站没站相,半撑在一侧沙发上像是浑身没骨头一样的凡千志,又看了看他边上一直坐姿端正的宫炎络,眼里的嫌弃更深了些。
我当年怎么会拜这么个人为师哦,真的是!
大学那些年,他可谓是带着我到处偷鸡摸狗,攻击别国防火墙和闹着玩似的,还每次都把锅丢给我,让我收拾烂摊子,要不是我运气好没被抓到过,非得被他坑惨了。
看看他干的这些,是人事吗!
“有你这么坑自己徒弟的吗?要不要我给你一一列举你曾经做过的好事儿啊?”我半点都不给他留情面,半真半假的威胁。
秦修菲一副喜闻乐见的模样,就那么坐着看戏,看着我和凡千志拌嘴,笑的有些离奇,表情也有些古怪。宫炎络也是一脸的无奈。
凡千志听了我的话,脸色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眼神躲闪,偷瞄了几次办公桌前秦修菲,最后满脸讨好的举旗投降,“咳咳,那什么,那时候年纪轻,往事不堪回首,不提啦,好吧,乖徒弟,不提了……”
我赏了他一个白眼,凡千志立刻又不干了,气鼓鼓的开口,“嘿,你还敢朝我翻白眼,你这……”
秦修菲憋笑了好一会儿,看到我俩一副就快干架的模样,这才开口阻止,“好了,小凡凡,别闹了,我们讲正事吧。”
秦大总监一发话,我那不靠谱的小师父立刻就乖乖的了,他手上一用力撑着自己翻过了沙发,稳稳的落在了宫炎络的身旁座位上,冲着我呲着个大牙乐,一脸的显摆模样。
我扭过头没去管他,而是疑惑的将视线投向了秦修菲,发出了疑问声,“嗯?”
是要讲什么正事儿?
没让我避嫌,是要,拉我入伙?
秦修菲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站起身,按开了办公桌上的一个按钮,忽然之间,门口的玻璃全部都被糊住了,另一侧的窗台,窗帘一并落了下来。
一息之间,室内陷入了完全的封闭。
这么谨慎,看来是大事呢。
我扫视着众人,他们三个脸色各异,但表情都带着郑重,就连一贯笑嘻嘻的凡千志都摆出了一副冷脸,褪去了原本的嬉闹感。
“我们几个在查一件跨国的人口拐卖案件,幕后操纵者最后活动的线索指向了这个国家。”郑重其事的回答,最稳重的宫炎络开口了。
跨国的案子,能和宫学长扯上关系我倒是能理解,应该是协同辅助或者被征用,可能是要运用他的心理学知识进行相关人员的性格刻画,好找准目标。
能够和我那不靠谱的小师父扯上关系我也能理解,或许是因为需要攻破一些信息网络,找到拐卖的产业链和线路什么的,也被他们一起拉了进去。
我唯一不能理解的是,这件事情和秦修菲有什么关系?
我目光带着询问,看向办公桌后的秦修菲,满脸的疑惑。
还有就是,这事就这么直白的告诉我,是要让我干嘛?
秦修菲跳过了我的前一个问题,神情坚定的看着我,“我们需要你,出一份力。”
我依旧满脸困惑,“什么意思?”
“我们几个都和他们打过照面了,需要个新面孔。”宫炎络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都和他们打过照面?
那也就是说,在我看来和这件事没什么直接关联的秦修菲,之前,可能是因为偶然或者是有意的,晃荡在那些人面前过,他们可能是执行什么计划,最终失败了,没能完全破坏这条产业链,或者没能最终抓住主使者,有漏网之鱼什么的。
“所以,是要我做诱饵?”我试探的问道,心中却已了然。
这主意,大概也是我那不靠谱的小师父想出来的,又准备坑我呢。
“对的,嘿嘿……”有些猥琐的笑声,出自凡千志口中。那不怀好意的模样,不开口我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这种事情,你们应该找官方合作,既然是跨国的大案,探索巡查的程序自然应该合规合法,直接找我这么个普通市民,是什么意思?”我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拐了个弯套话,想多挖出一些他们知道的消息。
想空手套白狼,只是透露出几句话就想让我帮忙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半点实际信息都不告诉我,就想让我趟这趟浑水,那是不可能的,总得付出点什么。
至少,信息互享是要的吧,我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帮他们做这做那的。
并没有明确表示抗拒的态度,让宫炎络感受到了机会,他将端起的咖啡杯重新放回了碗碟处,没有询问其他两人的意思,对我开诚布公,“这种性质恶劣的跨国案子,常规流程自然是多国合作,共同打击。这么做其实开展了很久了,但,每一次我们就要抓住罪魁祸首的时候,却都离奇巧合的被他们逃脱了。”
我眉头一挑,“学长,你的意思是说……”
宫炎络冲我点点头,眼神中浮现出了些许寒意,“我们怀疑,有高层人员,也牵涉在这件事情里,人数应该不少,他们在往外通风报信,这才导致了我们一直没有办法扫清一切,处处被人抢先一步。”
又是内部人员和外部勾结,怎么最近老是遇到这种事?
我对此深恶痛绝,眼神也同样展现出了厌恶。
“来这里,是我们私下里查到的线索,没有通过正式的文件,也没有向上发起过申请。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出其不备。”宫炎络似乎是这次计划的主导,对于整个案件,十分了解,此时讲起来也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作为半个本国人,他讲起中文一点都不生涩,成语断句,都十分标准,像是教科书级别的。
我做思考之状,却并非考虑着利弊,而是在想,我加入这场计划里后,万一俞洛那边或是沈辞安那里有什么突发情况,要怎么处理。
若是案子一个一个来还好,可以一点一点的处理,可现在几个大案堆在了一起,让我有些分身乏术。每一个案件都很重要,都关乎着成千上万生灵的生命,丝毫马虎不得。
宫炎络许是以为我有所犹豫,出言劝说道,“其实两年之前,我发现案件调查组总有信息外泄的时候,让姐作为外围协助人员,进行过一次试探的。结果如我所料,的确是某些人出于利益交换,在暗中和那些人渣勾结,他们还想杀人灭口,断臂求生。”
这是一轮心理战术,宫学长是想利用我的同理心,诱使我答应下来。
他表达出一种“那些人残忍无比,越早铲除越好”的意思,同时,神情之中还包含着对我的信任和鼓励。
我垂下眼,避开了他凝重的视线。
宫学长话语中提到的意思,让我有些意外。他说,秦修菲两年前参与过一场诱捕,最终结果不尽如人意。
我回想起第一次向秦修菲提到,我已经取得了政府文书来进行官方对接合作的时候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