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坳大捷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汉中郡。
起初,人们还不敢相信。刺史府那位年仅十四岁、据说之前只会在后院“杀鸡宰羊”的公子刘隆,竟然带兵出征了?而且一战就全歼了三百多号凶悍的黄巾流寇?自己还几乎毫发无伤?这听起来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然而,当一车车缴获的破烂兵器、一面面残破的黄色头巾,尤其是那两百多颗经过石灰处理、面目狰狞、悬挂在房陵县隘口示众的贼寇首级,被公开陈列时,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震惊和狂喜!
南郑城,刺史府。
以往门可罗雀的刺史府,如今车水马龙,宾客盈门。郡内的大小官吏、地方豪强、有名望的士绅,纷纷携带厚礼,前来拜谒。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向刺史刘正道贺,更是想亲眼见一见那位一夜之间名动汉中的“刘公子”。
刘正端坐主位,脸上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容光焕发。他捻着胡须,听着属官们兴奋地禀报着各方反应,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
“府君!房陵、上庸等县百姓,听闻公子大捷,无不欢欣鼓舞,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啊!”
“西城县的五斗米道妖人,闻风丧胆,已作鸟兽散!”
“城中的粮价稳住了!那些囤积居奇的奸商,也开始悄悄放粮了!”
“恭喜使君!贺喜使君!虎父无犬子,刘公子真乃神人也!”
溢美之词如同潮水般涌来。刘正一边谦逊地回应着“小儿侥幸,诸位过誉”,一边心中乐开了花。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儿子给他、给刘家带来了何等的荣耀和威望!之前对儿子“不务正业”的些许不满,早已抛到九霄云外。
郡守府,议事厅。
郡尉李敢站在刘隆面前,态度恭敬得近乎卑微。他亲眼见识过那支“乡勇”的恐怖战斗力(虽然他只看到了冰山一角),那根本不是普通的乡勇,那是百战精锐!这位年轻的公子,手段深不可测!
“公子神机妙算,用兵如神!末将……末将佩服得五体投地!”李敢由衷地说道,“经此一役,郡内宵小定然闻风丧胆!只是……接下来,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他现在已经完全唯刘隆马首是瞻。
刘隆一身便服,坐在侧位,神色平静,并无多少骄矜之色。他深知,黑风坳之战只是牛刀小试,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他淡淡道:“李郡尉不必多礼。眼下匪患虽暂缓,但根基未除。当务之急,是整军经武,巩固战果。”
他下达指令:“第一,将俘获的贼寇,甄别首恶,明正典刑,胁从者编入苦役营,修筑城防、道路,以儆效尤。”
“第二,以刺史府名义,发布安民榜文,宣扬此次大捷,稳定民心。同时,令各县加紧整训兵勇,修缮城防。”
“第三,”刘隆目光锐利起来,“派出得力斥候,严密监控汉中各处要道,尤其是通往巴蜀、关中的要隘,谨防大股流寇或溃兵入寇。一有异动,立刻来报!”
“末将遵命!”李敢大声应诺,领命而去。他现在对这位公子的命令,执行起来比刘正的命令还要迅捷。
南郑城内,酒肆茶馆、街头巷尾。
“听说了吗?刘公子真是天神下凡!带着百来个家兵,就把三百多黄巾贼杀得片甲不留!”
“何止啊!我二舅在房陵县当差,他说公子麾下那些兵,个个如狼似虎,沉默寡言,杀起贼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比郡兵厉害多了!”
“我就说嘛,刘公子平日在后院磨练,那是在修炼绝世武功呢!杀鸡宰羊?那是表象!”
“有刘公子在,咱们汉中可算有救了啊!”
“是啊是啊,以后这汉中,怕是得看刘公子的了!”
百姓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刘隆的形象被迅速神化,从一个有些“怪异”的刺史公子,变成了智勇双全、挽狂澜于既倒的少年英雄。他的“杀鸡宰羊”也被赋予了“修炼”的神秘色彩。这种民意的转向,是一种在乱世中对强者的本能依附和期盼。
城西,秘密山谷。
与外面的喧嚣不同,山谷内依旧肃杀而宁静。百名秦锐士沉默地擦拭着兵器,保养着甲胄,仿佛之前的战斗只是一次寻常的演练。缴获的物资被整齐地堆放一旁。
蒙川向刘隆汇报战果和损耗,语气平淡无波:“主公,此战缴获粗劣兵器三百余件,粮草少许,钱帛无几。我军兵器甲胄略有磨损,已安排修补。无人伤亡。”
刘隆点点头,对此结果非常满意。他要的不是缴获,而是实战的检验、杀戮点的收获,以及最重要的——威名的确立!
“做得好。让将士们好生休整,但不可松懈训练。”刘隆吩咐道,“接下来,恐怕还有硬仗要打。”
“诺!”蒙川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对于他们这些为战而生的锐士来说,平静反而是一种煎熬。
刘隆站在谷中高地上,眺望南郑城方向。他知道,“刘公子”这个名字,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靠父亲荫庇的稚嫩少年了。它已经成为汉中郡一个响亮的符号,代表着力量、胜利和希望。
这份名声,是一把双刃剑。它带来了威望和资源,也带来了更高的期望和潜在的危险。他必须利用这份名声,更快地壮大自己。
“杀戮点已有150点,【致命一击】的经验也增长了不少。”刘隆心中盘算,“是时候考虑兑换【武力成长】技能,进一步提升自身实力了。同时,也要开始物色下一批‘乡勇’的兵源,光靠这百名秦锐士,还不足以应对更大的风浪。”
少年扬名,只是一个开始。脚下的路,还很长。但此刻,刘隆胸中充满自信。他手握利剑,初露锋芒,这汉末的天下,终将有他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