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庆典广场上,处处是热闹的景象。
五彩的幡旗在风里猎猎作响,弟子们穿着整齐的宗门服饰,有的在广场中央表演剑舞——青蓝色的剑光交织成网,伴随着清脆的剑鸣,引得围观的人阵阵喝彩。
有的在角落摆着摊子,展示着宗门培育的灵草、炼制的丹药,还有弟子亲手做的小玩意儿,琳琅满目。
晚晚拉着林砚的手,像个好奇的孩子,一会儿跑到剑舞表演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小声跟林砚说:“阿爹你看,大师兄的剑舞比上次更厉害了!下次我也练给你看!”
一会儿又跑到小摊子前,拿起一个用灵木刻的小猫摆件,笑得眉眼弯弯:“这个跟大猫好像!阿爹,我买一个送给你好不好?”
林砚笑着点头,看着女儿雀跃的样子,心里满是暖意。
他从怀里掏出碎银子,递给摊主,接过小猫摆件——木雕做得栩栩如生,连小猫的胡须都刻得清清楚楚,确实像家里那只懒洋洋的大猫。
“我们晚晚眼光真好,这个摆件放在家里的桌子上,正好跟大猫作伴。”
晚晚开心地把摆件塞进林砚手里,又拉着他去看灵宠展示——笼子里有五颜六色的小鸟,会说“恭喜庆典”。
有毛茸茸的小狐狸,眼睛像红宝石一样亮;还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兔子,看到晚晚,竟然从笼子里探出头,蹭了蹭她的手指。
“阿爹你看,它好可爱!”晚晚蹲在笼子前,小声跟小兔子说话,“以后我要是有一只这样的灵宠,就跟你一起养好不好?”
“好啊,只要我们晚晚喜欢。”林砚摸了摸她的头,目光扫过广场四周——远处,苏清漪正跟几个宗门长老说话,看到晚晚,还朝她挥了挥手,眼神里带着温和的笑意。
庆典一直持续到夕阳西下,广场上的人渐渐散去。
晚晚跟着林砚走到宗门门口,苏清漪也走了过来,递给晚晚一个布包:“这里面是你爱吃的灵草糕,还有几瓶疗伤的丹药,你跟你爹回去吧,最近宗门事多,我就不送你们了。记得按时练剑,别偷懒。”
“知道啦师傅!”晚晚接过布包,又抱了抱苏清漪,“师傅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林砚对着苏清漪拱了拱手:“多谢苏长老照顾晚晚,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派人找我。”
苏清漪点了点头,笑着说:“你放心,晚晚在宗门很好。你们路上小心,早点回家。”
林砚牵着晚晚的手,转身往山下走。
刚走了几步,晚晚突然停下脚步,拉了拉林砚的袖子,小声说:“阿爹,我跟你一起回家好不好?师傅说最近宗门事多,让我多陪陪你,而且我也想跟你一起住几天,吃你做的桂花糕。”
林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求之不得。我们现在就回去,晚上阿爹给你做桂花糕,再炖个灵鸡汤,补补身子。”
晚晚开心地跳起来,挽住林砚的胳膊,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夕阳把父女俩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山间的小路上,温馨又和睦。
可没走多久,前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十几个穿着黑色短打的汉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正是白天在宗门门口被林砚怼走的王浩。
他手里拿着一根马鞭,脸色阴沉,眼神里满是怒意:“你们别走!白天你敢对我动手,还敢摔我的发簪,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王浩的下场!”
林砚把晚晚护在身后,冷眼看着王浩:“我劝你别没事找事,赶紧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你倒是让我看看你怎么不客气!”王浩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给我上!把他的腿打断,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十几个汉子立刻冲了上来,手里拿着木棍、短刀,朝着林砚扑过来。
林砚握紧拳头,额头的青岚印微微发烫——这些年他虽然没怎么练剑,可青岚印里的基础剑法还在,对付这些普通的打手,还是没问题的。
他侧身躲开一个汉子的木棍,反手一拳打在对方的胸口,汉子“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又抬起脚,踹飞另一个冲过来的汉子,动作干脆利落,没一会儿,就有四五个汉子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晚晚站在后面,紧张地看着,手里悄悄凝聚出一缕灵力——她怕阿爹受伤,随时准备出手帮忙。
王浩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倒下,气得脸色铁青,对着身后喊:“李叔!你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把他给我废了!”
话音刚落,一个彪形大汉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身高八尺,膀大腰圆,胳膊比林砚的腿还粗,手里拿着一把厚重的铁刀,眼神凶狠,身上带着一股煞气——显然是个练家子,而且修为不低。
“小子,敢惹我们家公子,胆子不小。”大汉冷笑一声,举起铁刀,朝着林砚砍过来。
刀风带着凌厉的气势,比之前那些汉子的攻击强了不止十倍。
林砚赶紧侧身躲开,可铁刀的余风还是扫到了他的胳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袖。
“阿爹!”晚晚惊呼一声,眼里瞬间充满了焦急。
林砚咬着牙,忍着胳膊的剧痛,举起拳头朝着大汉打过去——可大汉的力气太大了,一把抓住他的拳头,用力一甩,林砚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渗出了鲜血。
大汉一步步走过去,举起铁刀,就要朝着林砚的腿砍下去:“小子,敢跟我们王家作对,今天就让你变成残废!”
“不许碰我阿爹!”
一声带着哭腔的怒吼突然响起。
晚晚站在原地,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周身的灵力暴涨,淡蓝色的水鞭瞬间凝聚成实体,比平时粗了两倍,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大汉甩过去。
“啪!” 水鞭狠狠抽在大汉的背上,大汉惨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铁刀也掉在了旁边。
没等他爬起来,晚晚的水鞭又甩了过去,缠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拉——“咔嚓”一声,大汉的胳膊被生生拉断,疼得他昏死过去。
周围还没倒下的汉子,看到晚晚这副样子,吓得浑身发抖,转身想跑。
却被晚晚的水鞭一个个缠住,摔在地上,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断了腿,没一会儿,就全倒在地上,哀嚎声一片。
王浩也吓得脸色惨白,转身想跑,却被晚晚的水鞭缠住了脚踝,重重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晚晚一步步走过去,水鞭举在半空中,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杀意——她看到阿爹受伤,看到这些人欺负阿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们,谁都不能欺负阿爹!
“晚晚!住手!” 林砚挣扎着爬起来,忍着剧痛喊出声。
他看到晚晚眼里的血红色,看到她身上的杀意,心里又急又怕——他知道晚晚护着他,可他不想让晚晚变成一个随便杀人的人,更不想让她因为这些人,毁了自己。
晚晚听到林砚的声音,身体猛地一僵,举在半空中的水鞭停住了。
她慢慢回头,看到林砚捂着流血的胳膊,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担忧,眼里的血红色渐渐褪去,恢复了原本的清澈。
“阿爹……” 晚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水鞭瞬间消散。
她跑过去,扶住林砚的胳膊,眼泪掉了下来,“阿爹你疼不疼?都怪我,我应该早点出手的,不该让你受伤……”
林砚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没事,阿爹不疼。我们晚晚真厉害,都能保护阿爹了。”
他看向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王浩,声音冷了下来,“滚!以后再敢找我们的麻烦,我女儿不会再像今天这么客气!”
王浩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连地上的手下都不敢管,转身就跑,跑了几步还差点摔在地上,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晚晚扶着林砚,小心翼翼地帮他按住胳膊上的伤口,小声说:“阿爹,我们赶紧回家,我给你包扎伤口,再给你炖灵鸡汤补补。”
“好。” 林砚点点头,任由晚晚扶着他,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虽然林砚受了伤,晚晚眼里还带着泪痕,可两人的身影却格外温暖——经历了这场风波,他们的心贴得更近了。
快到家门口时,大猫听到动静,从院子里跑出来,围着他们转圈圈,“喵呜”叫着,像是在担心他们。
宝马也从马棚里探出头,对着他们打了个响鼻,声音里带着关切。
晚晚扶着林砚走进院子,赶紧从苏清漪给的布包里拿出疗伤丹药,小心翼翼地喂林砚吃下,又找了干净的布条,帮他包扎胳膊上的伤口。
动作熟练又轻柔,眼里满是心疼。
林砚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心里满是欣慰——他的晚晚长大了,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他了。
他轻轻握住晚晚的手,笑着说:“辛苦我们晚晚了,等阿爹好点了,就给你做桂花糕。”
晚晚摇摇头,靠在他身边,小声说:“不辛苦,只要阿爹没事就好。以后我会更努力练剑,再也不让别人欺负阿爹了。”
月光慢慢爬上院墙,洒在院子里,给老槐树、马棚、还有父女俩的身影,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银光。
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不仅没让他们害怕,反而让他们更加珍惜彼此——对林砚来说,晚晚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铠甲;对晚晚来说,林砚是她的依靠,也是她必须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