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踏进这狼烟北平,心口还像被人攥着似的,耳边是隆隆的炮声,混着尘土味和焦糊味,呛得我直咳嗽。眼前的街道比我记忆里的更破,灰墙塌了半截,瓦片碎得满地都是,偶尔有几个穿着破军装的兵跑过,脚下溅起的泥点子打在我裤腿上。我低头一看,自己的装备已经不是祥子那身旧棉袄,而是一套黑金色的战甲,胸前刻着细密的纹路,背后悬着一柄长刀,刀柄上镶着暗红色的宝石,散发着隐隐的光——等级209,这可是我在游戏里拼了几年才练到的高度,可现在,它跟着我一起穿了过来。
“喂!你小子站那儿干嘛!找死啊!”一个粗哑的嗓子从旁边的胡同里冲出来,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拎着枪,眼睛瞪得像铜铃。我下意识抬手,刀鞘在阳光下晃了一晃,那汉子愣了愣,“哟,这刀不错啊,哪儿来的?”我咧嘴一笑,“捡的。”他狐疑地打量我,“捡的?北平城现在能捡到这玩意儿?你怕不是个探子吧。”我心里一紧,可嘴上还是硬,“探子?我要是探子,你现在还能站着跟我说话?”
他咧嘴笑了,露出几颗发黄的牙,“有意思,跟我来,咱这儿正缺人手。”我犹豫了一下,可看他腰间那把上了膛的盒子炮,还是点了点头。跟着他拐进胡同,里面竟是个临时搭起的院子,几间屋子用破木板钉着,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的年轻人,脸上稚气未脱。院子里,一个穿长衫的中年人正低头翻着一摞地图,见我进来,抬头打量,“老赵,这人是谁?”
“路上捡的,手里有家伙,看着像是个能打的。”老赵咧嘴一笑。中年人点点头,“我是刘先生,这里是我们的联络点。北平现在不太平,鬼子的巡逻队到处抓人,你要是愿意留下,就帮我们护送一批学生出城。”我心里一震——学生?在这个年代,他们可是最不该被战火吞噬的人。我握紧刀柄,“行,算我一个。”
刘先生的目光在我战甲上停了片刻,“你这身衣服……挺特别的。”我笑了笑,“祖传的,刀枪不入。”他半信半疑,但没多问,只递过来一张地图,“今晚子时,从西门出城,到了河边会有人接应。记住,路上不要恋战,学生的安全第一。”我接过地图,心里暗暗盘算——以我等级209的实力,别说几个巡逻队,就算来一队鬼子兵,我也能砍个七零八落。
可现实很快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夜色刚降临,我们护送着十几个学生从胡同里悄悄穿过,刚走到街口,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皮鞋踏地的声音——整齐、沉重,像敲在我心口上。老赵低声骂道:“糟了,是鬼子的巡逻队!”我抬手示意大家蹲下,自己则悄悄摸到街角,探头一看,十几个鬼子正端着三八大盖,刺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我深吸一口气,将长刀抽出刀鞘,刀身发出一声轻吟,像是在渴望鲜血。就在鬼子即将拐进这条街的时候,我猛地冲了出去,刀光一闪,第一个鬼子的脑袋已经滚落在地。学生们发出一声惊呼,老赵骂了句“疯子!”,但还是端起枪掩护我。我像一阵风般在鬼子队伍中穿梭,刀刀致命,鲜血溅在我的战甲上,却被那黑金色的纹路吸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短短十几秒,地上已经躺下了七八具尸体,剩下的鬼子见势不妙,转身就跑。我本想追上去,却被刘先生拉住,“别追!动静太大了!”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远处已经传来了警报声。我们赶紧带着学生穿过几条小巷,终于在子时前赶到了西门。河边果然有一艘小船在等我们,一个戴着草帽的汉子冲我们招手,“快!快上船!”
就在最后一个学生踏上船的瞬间,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一声大吼:“站住!”我回头一看,只见十几个骑兵正朝这边冲来,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军官,腰间挂着一把军刀,眼神像鹰一样锐利。我心里一沉——这家伙,不简单。
我将刀横在身前,对刘先生说:“你们先走,我来断后。”刘先生急道:“你一个人?”我咧嘴一笑,“放心,我等级209,没那么容易死。”说完,我转身迎着骑兵冲了上去。为首的军官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拔出军刀,大喊:“杀!”
马蹄声如雷,我却丝毫不惧,脚下一点,整个人跃到半空,长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将最前面的两匹马的马腿齐刷刷斩断。骑兵们纷纷落马,我趁机杀入人群,刀光闪烁间,惨叫声此起彼伏。那军官显然没想到我如此厉害,亲自挥刀向我砍来,我抬手格挡,金属碰撞的声音震得我手臂发麻。
“你是什么人?”他用生硬的中文问道。我冷笑一声,“取你性命的人!”说完,我猛地一用力,将他的军刀震飞,然后一刀刺进他的胸口。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剩下的骑兵见主将被杀,顿时乱作一团,我趁机将他们全部解决,然后转身跑向河边。
小船已经驶到了河中央,刘先生冲我大喊:“快跳!”我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跃,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落在船尾。小船剧烈摇晃了几下,终于稳住。我回头望向岸上,只见火光冲天,鬼子的追兵已经赶到,正对着河面疯狂射击。子弹在水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却没有一颗能打到我们。
刘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次多亏了你。”我笑了笑,“举手之劳。”可我的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实中杀人,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到恐惧,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再也不是那个拉洋车的骆驼祥子了,我是一个战士,一个要在这狼烟北平杀出一条血路的战士。
船在夜色中缓缓驶远,我望着渐渐模糊的北平城,心里暗暗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鬼子在这片土地上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