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菊早早的带着两娃来到中院门前。
昨晚吃的东西太油,这仨昨晚在厕所溜达了几圈。这会儿脸有些白,精神头看着还不错。
吃了一顿好的,今天伙食开始正常,稀粥,窝窝头和咸菜。老三样放在桌上。
贾东旭抱着碗喝了一口稀粥对自己身边的闺女吩咐道,“小当,好好教哥哥姐姐,按照学校老师教的来,知道了没?”
小当微微皱眉,有些不乐意的说道,“爸爸,小当还要练字呢!”
“你可以抽点时间出来教他们写字,乖,爸爸明天休息,可以在家陪你玩儿。”
“好吧!”小当点点头,抱着碗喝了一大口稀粥。
如昨天一样,贾张氏等儿子走后,将家里的两小娃娃带进易家。又告诉小菊,中午给菜园浇水的事儿,然后向后院跑去。
贾东旭交代要让小菊三人不闲着,贾张氏跑进后院把睡懒觉的秦淮如叫起床,又带着睡眼惺忪的秦淮如走进中院,自认为任务圆满完成。
贾张氏转身向前院跑去,她还要忙着给儿子挣好名声呢!不去中院怎么让大婶们知道儿子仁义?
贾家饭桌上,秦淮如喝了两口稀粥,听着书房里响起女儿说话声。
“毛票,坐好,不许说话!小心爸爸回家生气。”
隔壁屋里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小当站在墙边,墙上挂着一张黑色小黑板,她手里拿着粉笔,敲敲黑板说道,“咱们先学数学课本第一章,……十内的加减法……”
小家伙的嗓音特别稚嫩,话说的特别清楚。
中间坐在小凳上的毛票有些抓耳挠腮,他现在觉得上课很不好玩。坐着不让动,说的1、2、3…他还能知道,后面的加法减法开始不对劲了。
毛票身子坐不住,左摇右摆晃动个不停。这小孩现在觉得浑身不舒服,脑子是混沌的,小当说啥他都记不住,只能保持屁股在板凳上。
小当在小黑板上写了几个算术题,对摇晃身子的毛票说道,“毛票同学,你做这一题!”
“做什么题?干啥的?”毛票不知道什么意思,他现在满脸懵逼。
坐在旁边椅子上的棒梗挺起小肚子说道,“就是算题目,上去把答案写出来。”
毛票不懂,不过还是挺配合的站起身子,他早都坐不住了。
小当又写了一道加法,让一脸懵逼的换银上来做题。这丫头更是一团浆糊,她连数儿都数不过来,更别提1、2、3是什么意思了。
两小孩站在小黑板下,抓耳挠腮,脑子迷糊,拿着粉笔不知道写啥。
小鱼和何雨水还在下面鼓励两孩子,“你们要认真想噢!两个指头加两个指头,然后数出来。”
“对,妹妹也是,一个指头加三个指头,掰手指数出来就行了。”何雨水也对换银说了一句。
两小的下意识的掰指头数数,毛票听话的伸出指头,数了两根,又数了两根。他猛然抬头,自信的在黑板上写下一个‘2’,挺胸走了下来。
下来时他还见一帮城里小孩,看天才般的眼神看自己。
隔壁的换银见哥哥写了一个鸭子下去,她也赶紧写了一个鸭子下台。
小当坐在小板凳上皱眉无语,她实在想不明白,这种不需要认真学的问题,为啥俩人都能做错。
她那笨弟弟没上学都会的题,这俩学了还不会。小当有些丧气,教学生一点不好玩,她不想当老师了。
书房的沉默将秦淮如吸引过来,她先看了一圈屋子,才哭笑不得的盯着黑板打量。
“这是谁做的题呀!2加2怎么还等2呀。”
听见妈妈的声音,小当急忙抬起头告状,“妈妈,教学生一点都不好玩,我不要教学生了,我要看小人书。”
刚还挺着胸脯,自信非常的毛票胸脯垮了下来,脸色通红的不说话。他隔壁的换银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啥。
秦淮如喝了一口粥安慰道,“你哥哥姐姐从小没学过认字,也没数过数,你要耐心一点知道吗?一个好老师要有耐心,就像以前你爸爸晚上讲课一样,要不停的重复补充,才能让你们记住东西。”
“可是,这些题,笨蛋弟弟都能懂…”小当有些难以理解,她弟弟上学前都能算乘除法了。
“所以你要有耐心啊!妈妈还要去教你换银妈妈呢,毛票和换银就靠你们了。好好教,妈妈中午给你们杀瓜吃。”
听到中午能吃西瓜,棒梗眼睛一亮,跟着说道,“妈妈,我要冰西瓜!”
“那让你姐姐们好好教,不能偷懒不干。”秦淮如给贪吃的儿子画了个饼,转身去菜园摘瓜去了。
四合院没有水井,隔壁院有一个。有个叫杨力的前几年喜欢骑墙头看热闹,后来结婚以后没那么闹腾了。
秦淮如和小菊一人抱着俩西瓜来到中院槐花树根儿。在墙角位置放着一个小梯子,她站在椅子上,头过院墙后,先看了眼靠墙偏左位置的房门,见门开着,秦淮如喊了一声,“杨家媳妇!杨家媳妇。”
“哎,在呢!”屋里有妇女答应一声,才从房门走出来。
这女人是杨力媳妇,一米六几的个子,瓜子脸,皮肤略白。听说以前是大户小姐,后来家里被匪兵抢了,阴差阳错被杨力捡了一个大便宜。
去年还给杨家生了一个女娃。
“嫂子,啥事啊?”杨力媳妇来到墙根,抬头询问道。
“我家贪吃鬼想吃冰西瓜,借你们家的老水井冰一下。”秦淮如看了眼跟出来的杨力妈,打招呼道,“婶儿,借你家水井用用。”
那老人露出笑脸,高兴的说道;“随便用,我家也冰了一个在里面。要是着急吃,把我家的抱回去。”
“谢谢婶儿,不用了!天儿还早等中午我来拿。”秦淮如将怀里的西瓜小心点递给杨力媳妇。
接了四个瓜,那老婶子询问道,“中午吃四个呀?”
“中午吃俩,东旭晚上回来再拿后面俩个。婶儿,麻烦你家了。”秦淮如又道了声谢。
两家人隔着墙说了几句客气话才散开。小菊全程跟着没说话,她现在对贾张氏说的不够吃有了一定理解。
一天造四个西瓜,谁家也不够吃啊!别家都是当家的回来才吃好的,这家倒好,吃两顿。
家里光小孩都能坐一桌,还有昨晚吃饭的那两家,小菊觉得——贾家还能正常过日子,都是贾东旭有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