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老家伙,还真是把这个年代的斗争精髓给学到了家。
只可惜,他们用错了对象。
他林安可不是原主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一场大的。
他正想着怎么给这帮老东西挖一个更大的坑,就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咚咚咚。”
敲门声很轻,很有礼貌,不像傻柱那种要拆门的架势。
“谁啊?”林安扬声问道。
“林安哥,是我,何雨水。”门外传来一个清脆又带着一丝犹豫的声音。
何雨水?
林安愣了一下。
他倒是没想到,这丫头会主动来找自己。
他跟何雨水的关系,说起来还有点复杂。
在原主的记忆里,何雨水是这个冰冷的四合院里,为数不多的给过他温暖的人。
小时候,两家关系还不错。林建国在世时,没少帮衬何家兄妹。
原主也经常会把自己的零食分给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妹妹。
两人的关系,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只可惜,后来随着原主母亲去世,何雨柱又被易中海和秦淮茹洗脑,两家的关系就渐渐疏远了。
不过,在原主的记忆深处,对这个妹妹,始终是抱有好感的。
“是雨水啊,快进来,门没锁。”林安站起身,打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的姑娘。
姑娘的身形有些单薄,但一双眼睛却又大又亮,像是两颗黑葡萄,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
正是何雨水。
“林安哥。”何雨水看到林安,脸上露出一丝局促的笑容,小声地喊了一句。
她有些紧张。
毕竟,院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大了。
而所有事情的中心,都指向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清瘦,但眼神却异常平静的邻家哥哥。
她在来的路上,心里一直在打鼓。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林安哥会不会因为哥哥的事情,而迁怒于自己。
“进来坐吧。”林安侧过身,让她进了屋。
何雨水走进屋里,好奇地打量着。
屋子还是那间屋子,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林安家,虽然不富裕,但被林叔林婶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可前几天她哥跟她说,院里的人把林安家都搬空了,家里只剩下四面墙。
但现在看,屋里虽然还是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但却打扫得一尘不染,桌上还摆着一套崭新的茶具。
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整洁和清爽。
“坐吧。”林安指了指桌边的椅子,然后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茶。
一股清新的茶香,瞬间就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何雨水闻着这股味道,精神都为之一振。
“林安哥,你……你这是什么茶?真香。”她忍不住问道。
“随便泡的,解渴的。”林安笑了笑,没有多说。
这茶自然不是凡品,而是他在洞天里,用灵泉水泡的。
别说提神醒脑了,就是普通人喝上一口,也能强身健体。
何雨水端起茶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
甘甜温润的茶水滑入喉咙,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感,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
她感觉自己这几天因为担心哥哥而产生的疲惫和烦躁,都在这一刻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好喝!”她忍不住赞叹道。
“喜欢喝就多喝点。”林安看着她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气氛稍微有些尴尬。
还是何雨水先开了口。
她放下茶杯,看着林安,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愧疚。
“林安哥,我……我是来替我哥,跟你道歉的。”
“他……他那天太冲动了,不该动手打你。你别往心里去。”
“道歉?”林安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哥可没觉得他错了。他现在,估计还想着怎么把我给弄死呢。”
何雨水被他这直白的话,说得小脸一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知道,林安哥说的是事实。
她那个傻哥哥,现在还被秦淮茹蒙在鼓里,把林安当成头号仇人呢。
“我哥他……他就是脑子笨,被人骗了。”何雨水替何雨柱辩解道,
“他不是坏人,就是……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是啊,特别是姓秦的女人。”林安淡淡地说道。
何雨水被他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发现,眼前的这个林安哥,跟她记忆中的那个老实巴交的少年,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太锐利了。
仿佛能看穿人心一样。
在她面前,自己那点小心思,好像根本就藏不住。
“林安哥,我……”何雨-水-的眼圈,又有些红了。
“行了,别哭了。”林安最见不得女人哭,当然秦淮茹这个白莲花女人除外。
“你哥是你哥,你是你。他做的事,跟你没关系。我不会迁怒于你。”
听到这话,何雨水的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林安哥,谢谢你。”
“谢什么。”林安摆了摆手,
“说吧,你今天来找我,不光是为了替你哥道歉吧?”
何雨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直视着林安的眼睛。
“林安哥,我想知道,院里发生的这些事,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哥说,是你设计陷害了所有人。可是……我不信。”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她的眼神清澈而又坚定。
林安看着她,沉默了片刻。
他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这么有主见,没有被何雨柱那个傻子给带偏。
只可惜,摊上了那么一个拎不清的哥哥。
不过,林安也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他不是圣母,没兴趣去拯救谁。
他想了想,决定跟她说一部分实话。
一是看在原主的情分上,二也是为了给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埋下一颗棋子。
“设计陷害?”林安自嘲地笑了笑,
“雨水,你觉得我一个无父无母,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有那个本事去设计陷害院里那几位德高望重的大爷吗?”
“我……”何雨水被他问住了。
是啊。
一大爷是八级钳工,在厂里德高望重。
二大爷是官迷,在院里横行霸道。
三大爷是老师,精于算计。
还有那个撒泼打滚天下无敌的贾张氏。
再加上一个在院里跟老祖宗一样的聋老太太。
林安哥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他们这么多人的对手?
“我只不过是,在他们想把我推进深渊的时候,抓住了他们伸过来的手,然后顺势把他们也一起拉了下来而已。”
林安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但何雨水却从他这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彻骨的寒意和无尽的委屈。
她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就觉得不寒而栗。
一群道貌岸然的“长辈”,为了霸占一个孤儿的家产,竟然联手设下毒计,要把他往死里整。
而那个孤儿,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绝境中,只能拼死一搏绝地反击。
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智慧?
何雨水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又酸又涩。
她现在终于明白,林安哥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冷酷和狠辣了。
都是被逼的!
“林安哥……”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
“都过去了。”林安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他话锋一转,问道,
“你呢?在学校怎么样?钱还够花吗?”
“够……够的。”何雨水低下头,小声地说道。
她知道,哥哥的工资,大部分都给了贾家。她每个月的生活费,少得可怜。
为了省钱,她每天在学校食堂,都只敢打最便宜的素菜,连个窝头都舍不得多吃一个。
这也是为什么,她看起来比同龄的女孩,要瘦弱这么多。
林安看着她那洗得发白的衣服,和那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蜡黄的脸色,心里叹了口气。
真是个傻丫头。
他起身走进厨房,很快端着一个盘子出来。
盘子里是几块烧得油光发亮、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旁边还放着几个雪白的大馒头。
浓郁的酱香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
“这个,你拿着。”林安把盘子递过去。
“啊?林安哥,这……是红烧肉?”
何雨水看着那几块肉和白面馒头,喉咙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
她已经记不清多久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了。
“一点红烧肉和馒头,拿回去吃,补补身子。”林安说,
“看你瘦的,风一吹就倒了。”
“不……不行!林安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何雨水连连摆手拒绝。
这年头,肉和白面馒头比钱还金贵。
林安哥自己过日子也不容易,她怎么能拿。
“让你拿着就拿着,废话真多。”林安的语气不容反驳。
他直接把装着食物的盘子,塞到了何雨水的手里。
“吃完了把盘子送回来就行。”
“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雨水急了,她端着那个还温热的盘子,手都在发抖,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亲哥哥。
厂里带回来的好吃的,宁愿全给那个外人秦淮茹,也不愿意留给自己一口。
可眼前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邻家哥哥,却还记得关心她,把这么金贵的东西给自己。
人跟人,怎么能差这么多!
林安看着她端着盘子,肩膀一抽一抽的,心里却飘向了别处。
这红烧肉是他自己做的。
前世当牛做马的社畜,厨艺基本为零,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这道红烧肉。
虽然有灵泉水加持,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堪称一绝,但他骨子里讨厌做饭,嫌麻烦。
看着何雨水,他自然想到了她那个当大厨的哥哥何雨柱。
那家伙的厨艺,才是真的顶。
可惜,就现在这关系,指望何雨柱给自己做饭,简直是天方夜谭。
正想着,林安的余光瞥见了只有他能看见的,飘在半空中的五只小鬼。
它们正好奇地围着哭泣的何雨水打转。
一个念头猛地在林安脑中炸开!
对啊!
何雨柱不给我做饭,我不会让小鬼去学吗?
五鬼搬运穿墙越壁,溜进轧钢厂的后厨偷师学艺,那不是轻而易举?
还可以让小鬼去其他国营饭店那里学习厨艺。
想到这,林安的思路彻底打开了。
学会了做饭,那洗碗、打扫卫生这些家务活,是不是也能让它们干?
这哪里是五只小鬼?
这简直是五个不用吃饭、不用睡觉、还绝对忠诚的全职管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