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贱\/人肯定是受了沈微婉的挑唆，故意捏造罪名污蔑本皇子！”
他梗着脖子，脸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眼底却藏不住一丝慌乱。
方才柳如眉所说的种种细节太过真实，若不立刻反驳，恐怕不等他辩解，便已被这滔天罪行的帽子压得喘不过气。
柳如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目光扫过台下震惊的百姓与神色凝重的百官。
声音愈发沉定有力：“口说无凭？三皇子殿下，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更令人心惊的细节：“你利用‘萧顾问’这个身份，暗中勾结太医院的王副院使等人，在京城各大世家后宅的汤药里，掺了一种特制的慢性毒药！”
“此毒无色无味，极易溶解，初时只会让女眷偶感心悸、浑身乏力，看起来与寻常风寒并无二致，任谁也不会多想。
可这毒最是阴毒，日积月累下来，便会悄悄损伤人的根本——女子饮下，轻则难以有孕，重则气血衰败，缠绵病榻。
家中主母若是长期服用，身子会被慢慢拖垮，届时你便可趁机安排你的亲信女子，以探望、照料为由进入各世家后宅。
搅乱内宅秩序，拿捏世家把柄，进而削弱各方势力，为你争夺储君之位铺路！”
“你胡说！一派胡言！”萧承泽双目赤红，厉声打断她。
“太医院乃皇家重地，岂容你随意污蔑？各大世家皆是名门望族，怎会轻易被人在汤药里动手脚？你这是编造荒诞不经的谎言，妄图混淆视听！”
台下百姓早已炸开了锅，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汹涌。
“我的天！竟有这种阴毒的法子！”
“难怪前些年不少世家主母都身子孱弱，原来是被人下了毒！”
“三皇子也太狠了，为了夺位，连女眷都不放过！”
文武百官亦是哗然，几位世家出身的大臣脸色骤变。
想起家中女眷近年的身体状况，不由得脊背发凉，纷纷侧目看向公审台中央的萧承泽，眼神中满是惊疑与愤怒。
柳如眉不理会萧承泽的嘶吼，继续沉声道：“是否荒诞，自有证据为证！
还有你定期向火狄部落拨款，购买兵器、干粮、马匹的时间、地点，每次交易的银两款项，都记录在案！
甚至你收买我朝边关将士的明细，谁收了你的好处，承诺了什么，桩桩件件，皆有凭据！”
“你血口喷人！”萧承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柳如眉的鼻子怒斥。
“你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贱人！本皇子纳你为侧妃，待你不薄，你却勾结外人背叛我，还编造出这般弥天大谎，我看你是活腻了！”
就在此时，沈微婉缓步走出队列，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托盘上整齐摆放着几样物件。
步履沉稳地走到公审台前，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三皇子殿下，何必如此气急败坏？柳如眉所言是否属实，并非你一句‘胡说’便能掩盖的。”
她抬手示意大理寺卿上前查验，声音清冽如冰：“这第一样，是柳如眉的画押口供。
上面详细记录了你如何利用她，拉拢各世家贵女打探消息、如何策划下毒、如何勾结外敌的所有细节，每一条都有她的指印为证，绝非捏造。”
大理寺卿接过口供，逐字逐句仔细翻阅，越看脸色越凝重，随后将口供递向两侧的陪审官员，众人传阅之下，脸色皆是一变。
“这第二样。”
沈微婉拿起一枚温润的羊脂玉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精致的缠枝莲纹样，背面赫然刻着一个小小的“泽”字。
“这是你当初赠予柳如眉的定情玉佩，你曾说此玉佩独一无二，是你母妃赠于你的，让她好生珍藏。
如今柳如眉将它交出，便是你二人曾有牵扯的铁证，也印证了她所言并非空穴来风。”
萧承泽看着那枚玉佩，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褪去几分血色，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这玉佩确实是他赠予柳如眉的，此事只有他们二人知晓，她怎么会将它拿出来？
“这第三样，是太医院给各大世家送药的名单。”
沈微婉又拿起一本泛黄的册子，翻开其中一页，“上面不仅记录了送药的时间、药材种类，还有你的亲笔批注，指定哪些世家该用何种剂量，哪些女眷需长期服用。
这些字迹，想必在场的诸位大人都认得，乃是三皇子殿下的亲笔，绝非他人能模仿。
还有这是你身边那位懂医术的廖大人的口供，所供皆与册子记录吻合。”
萧承泽牙关紧咬，双手紧握微颤，大理寺卿接过名册与口供，与身旁的几位大臣一同查验。
其中一位曾与萧承泽有过文书往来的大臣仔细比对后，沉声道：“陛下，这确实是三皇子的字迹，笔法走势与他往日的奏折别无二致！内容也一致！”
皇帝面色铁青，目光如利剑般射向萧承泽，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还有这最后一样，”沈微婉的声音陡然拔高，拿起一本厚重的账册。
“这是从你书房暗格里搜出的私密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你向火狄拨款的明细、购买军械的账目，以及收买边关将士的姓名、官职与所赠银两、土地。
每一笔交易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有火狄使者的签名画押，铁证如山，容不得你狡辩！”
萧承泽猛地抬头撞向公审台，浑身冒冷汗，沈微婉将账册高高举起，让在场的百姓与百官都能看清。
“大家请看，这账册上的日期，与柳如眉所述的交易时间完全吻合；上面记录的银两数目，也与镇国公府查到的边境粮草调动缺口相符。
这些证据环环相扣，足以证明三皇子萧承泽勾结外敌、毒害世家女眷、意图谋逆的罪行！”
“不！不可能！”
萧承泽彻底慌了，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眼神涣散。
“那账册是伪造的！是你们陷害我！沈微婉，一定是你联合柳如眉伪造了这些东西，想置我于死地！”
他的嘶吼苍白无力，此刻再无人相信他的辩解。
公审台上，文武百官早已炸开了锅，议论声、愤怒的斥责声此起彼伏。
“竟真的勾结火狄！这是通敌叛国啊！”
“毒害世家女眷，收买边关将士，其心可诛！”
“亲笔批注、私密账册都在，还有人证，这哪里是陷害，分明是铁证如山！”
几位世家大臣更是义愤填膺，纷纷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三皇子此举，不仅残害我等世家亲眷，更危及大靖江山社稷，恳请陛下严惩！”
柳如眉看着萧承泽狼狈不堪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与解脱，她对着皇帝躬身行礼。
“陛下，民女所言句句属实，呈上的证据也皆为真凭实据，愿以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
萧承泽瘫软在地，双手死死地抓着地面，指甲嵌入泥土，脸上血色尽失，只剩下绝望与恐惧。
他怎么也没想到，沈微婉竟然能找到这么多证据，连他藏在暗格里的账册都被搜了出来。
沈微婉目光扫过瘫倒在地的萧承泽，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三皇子殿下，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
柳如眉的证词，加上这些铁证，足以证明你的罪行。
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能瞒天过海，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所做的一切，终究会被公之于众！”
台下的百姓也被彻底激怒，“严惩萧承泽”“诛杀叛国贼”的高喊声震彻云霄，此起彼伏的声浪如同惊雷般响彻午门广场，久久不散。
大理寺卿见状，猛地一拍惊堂木，沉声道：“肃静！”
现场的喧哗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公审台上。
大理寺卿目光锐利地看向萧承泽：“萧承泽，柳如眉的证词与沈县主呈上的证据环环相扣，你对此还有何话可说？”
萧承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嘴唇哆嗦着，眼神空洞，昔日的傲慢与嚣张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慌乱与绝望。
皇帝坐在御座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柳如眉证词已毕，证据亦已查验。
萧承泽，你勾结外敌、毒害世家、意图谋逆，桩桩件件皆有铁证，你还有何辩解？”
萧承泽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像疯了似的，一直低喃着:“不是我，不是我……”
沈微婉立于队列中，指尖微攥，目光沉静。
公审台上，文武百官的愤怒尚未平息，台下百姓的声讨依旧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