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足以撕裂耳膜的恐怖轰鸣!以命中点为核心,无法想象的毁灭性能量彻底失控爆发。先是极致压缩的刺目白光如同一头愤怒的巨兽,瞬间吞噬了血屠的身影。那光芒之强,仿佛连空间本身都被灼烧出扭曲的痕迹,如同被烈火炙烤的纸张,变得皱巴巴且脆弱不堪。所有观战者都不由自主地闭眼或抬手遮挡,仿佛面对的是一轮突然升起的烈日。
白光瞬间膨胀、炸开,化作一个疯狂旋转、吞噬一切的巨大能量漩涡。内部金凡的纯白剑气与莽汉的土黄罡气激烈缠绕、碰撞,迸发出无数细碎、刺眼的能量闪电,如同无数条狂暴的雷蛇在漩涡中肆虐狂舞,发出尖锐的嘶鸣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
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呈肉眼可见的纯白环状,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整个战场。地面如同脆弱的纸张被层层掀起、粉碎、化作齑粉,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距离稍近的弟子们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被狠狠掀飞,护体灵光疯狂闪烁,瞬间黯淡下去,纷纷口喷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凄惨的血线。连远处几株千年古树也被拦腰斩断,轰然倒塌,激起漫天烟尘,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光芒终于开始黯淡、收缩,那骇人的能量漩涡缓缓消散。原地只留下一个深达数丈、边缘光滑如镜的巨大焦黑坑洞,坑底还残留着丝丝缕缕跳跃的电弧,仿佛是这场激烈战斗留下的最后余威。
坑洞中心,血屠那庞大狰狞的身躯僵立着,浑身缭绕的血煞之气已被彻底撕碎、蒸发,就像被狂风吹散的乌云。他那张扭曲的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一道细微却贯穿了眉心与心脏的焦黑剑痕清晰可见,而胸腔更是被狂暴的力量彻底炸开一个巨大的空洞,透过那空洞,甚至能看到后面焦黑破碎的地面,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掏空。
“呃……不……可能……”血屠喉咙里挤出几个含糊的音节,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身躯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峰。
“噗通!”那具曾经令无数天枢弟子绝望的庞大魔躯,终于如同被伐倒的巨木,重重砸落在焦黑的深坑之中,激起一片尘埃,仿佛是命运对他的最终宣判。战场陷入一片死寂,唯有能量余波在空气中发出低沉的嗡嗡声,以及远处伤者压抑的呻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惨烈的一幕而哀伤。
金凡再也支撑不住,身形一晃,单膝重重跪倒在地,剑尖拄着滚烫的地面才勉强稳住。他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都带出大团暗红的血块,仿佛要将体内的鲜血都咳尽。眼前阵阵发黑,世界开始旋转模糊,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旋涡之中。
就在这时,一只粗糙却异常稳固的大手猛地托住了他下沉的身体。莽汉布满血污和汗水的脸上,那双铜铃大眼瞪得溜圆,里面盛满了后怕、狂喜,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共同经历生死边缘的震撼与庆幸。他的眼神中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只发出粗重的喘息,最终只是重重地、无声地拍了拍金凡完好的左肩。那手掌传来的力量,带着劫后余生的滚烫温度,如同磐石,稳稳支撑起了金凡几乎崩溃的身体和意志,让金凡感受到了一种超越言语的兄弟情谊。
深坑边缘,焦土散发着刺鼻的硫磺与血腥混合的气息,仿佛是这场战斗留下的恶臭印记。血屠庞大的魔躯静静躺在那里,空洞的胸腔无声诉说着那两道光芒的终结之力,仿佛是一个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
血屠魁梧的身躯裹挟着腥风与破碎法宝的灵光残片,如同破败的山峦般轰然倒飞,重重砸在数十丈外一株虬结扭曲的千年古树上。木屑纷飞间,那棵巨树应声而裂,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人形凹坑,仿佛是被血屠的残躯硬生生砸出来的。鲜血从血屠的口鼻、甚至破裂的甲胄缝隙间狂涌而出,形成一道道粘稠的血线,将他身下的土地染得一片暗红,如同一片血色的湖泊。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都伴随着气泡破碎般痛苦的咕噜声,仿佛是生命在最后的挣扎。曾经凶戾的眼睛圆瞪,瞳孔却已涣散,徒留濒死的茫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灵魂和意志。那件视为依仗的狰狞骨铠碎裂大半,残留的几块也失去了所有光华,像死去的蛆虫般贴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凄凉。他彻底废了,再无半分之前屠戮千钧的威风,仿佛一只被拔掉了牙齿和爪子的猛兽。
首领的重创,如同瞬间抽走了所有敌人的脊梁。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仅仅维持了一瞬,便被一种名为“恐慌”的瘟疫彻底撕裂。
“首……首领败了?!”血狼宗残存的成员中,不知谁发出了第一声如同夜枭般的惨嚎。这声音像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早已绷紧到极限的神经。他们的眼睛齐刷刷看向金凡团队的方向,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魔。
在那片弥漫着血腥与法术残留波动的战场上,金凡、陈云、苏婉、李牧等人肃然而立。他们方才合力一击的神威犹在空气中震荡,彼此间的法阵光华尚未完全消散,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激战的痕迹,衣袍染血,发丝凌乱,但他们的眼神却沉静得可怕,周身散发出的灵压虽然收敛,却如同深渊般让每一个残敌感到发自骨髓的寒冷。不是战意,而是死气;不是人,是神魔!
“逃啊——!!!”巨大的恐惧吞噬了所有残存的勇气。这些刚才还狰狞咆哮的血狼宗门徒,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这里,离开这群可怕的存在,离开这个将他们首领生生打落尘埃的死亡炼狱!
溃逃!瞬间开始了最为原始的、毫无秩序的溃逃!有人尖叫着调转方向,完全不顾同伴,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将催动全身灵力的“神行符”、“遁影术”催发到极致,形同鬼魅般向密林深处亡命飞窜,身体因为过度压榨而血管崩裂,留下凄厉的红雾,仿佛是他们在生命最后时刻绽放的凄美烟花。
有人被撞翻在地,立刻被紧随其后慌不择路的同伴践踏,惨叫淹没在恐惧的洪流中,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仿佛是生命在痛苦中的哀嚎。整个战场变成了一片混乱的海洋,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拼命挣扎,仿佛是一群被困在绝境中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