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子时。(晚上11:00)
经梁文君这么一折腾,江寒的酒也就醒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头还懵懵的。宇文儒童二人见江寒既然不愿留宿,居然还驳了梁文君的美意,执意要离开,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翠香楼外,车马已经备好,和朱文一、孙文笑作别之后,三人便乘同一辆往回走了。
马车是裴仁基的,行车路线上,裴仁基居住的观德坊在宇文儒童的恭安坊后面,所以这样会比较方便。至于为啥裴仁基和宇文儒童要一起,那肯定是有事情呗,所以宇文儒童让自己的马车先撤了。
马车里。
宇文儒童问道:“那江兄你接下来出了城要去哪啊?”
江寒回答:“洧州。”
“洧州?”,裴仁基说道,“距离洛阳有三百多里路啊!为何要去洧州?”
“说的对,洧州任长史张公瑾是我夫人的堂弟,所以先过去看看吧。”
宇文儒童闻言,看了裴仁基一眼,说道:“这样啊。”,说着宇文儒童看着裴仁基继续道:“裴公,没记错的话,洧州刺史应该是崔枢吧。”
“正是。”
宇文儒童继续道:“此人听闻也是文武双全,在朝中也见过几面,和王世充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由于崔枢多年在外,在朝堂上见到的机会比较少,我本也打算和他结交认识一下,总不得良机。”,然后宇文儒童转向江寒道:“不过,既然别离此番前去洧州倒是一个机会。”
江寒闻言道:“如若有机会见到崔刺史,我一定传达。”
宇文儒童心想,如果起事成功,那更需要多方面势力的支持,能结交的势力,肯定是再好不过了。各州刺史,都是他的人,将来肯定好办事。
江寒心想:崔什么的,我是不认识,但是张公瑾的名气可是比他大多了。有机会见到刺史,我可以帮你提一嘴,但是你与裴公这个时候是否活在世上,就不好说了。
“兄台,准备何时离开?”
“大概辰时吧。”,江寒心里盘算着天干地支的计数法,早上七点,心中默算,“子丑寅卯……”差不多就是辰时吧。
裴仁基问到:“这么早?”
宇文儒童也应和道:“是啊,可以休息一天。稍作休息亦可,不急这一两天么?”
江寒道:“我与兄台二人关系紧密,朝廷责令三日内离开洛阳,那王维浅定会盯着我,若再利用我找兄台的麻烦,我真的就更难受了,洧州路远,早做打算,与你们也有更大益处。”
“这该死的,既然兄台下定了决心,我与裴公就不多说什么了。将来如若朝堂清明,你我兄弟定会再次携手。”
江寒听到这里,都要被感动了,握着宇文儒童的手:“一定。”
一会时间,车马便到了宇文府,江寒二人与裴仁基做别后,江寒回到了宇文府的客房。
江越溪和春晴已经睡了,江寒此时已经没有什么睡意,就坐到门口。
张婉华听到江寒回来的声音,就从床上起身。
看到坐在门口,便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夫君?”
江寒抬头看到张婉华,“婉华,你怎么起来了?”
“你还没回来,我也睡不深。”
闻到江寒身上有酒气,便又进屋倒了一杯茶水,端了过来。
江寒接过了水,示意张婉华也坐下。但看见张婉华身上单薄,便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了张婉华的身上。顺势搂了过来。
轻声道:“婉华啊,翠香楼一行,让你担心了。”
张婉华抬头看着江寒,“可是碰见她了?”
“你说梁文君?”
“嗯。”
“碰见了,很美,跳的舞也好。”
躺在江寒怀里的张婉华扭头看着江寒,轻轻的问道:“那怎么没留下?”
“太远了,不真实。”
“嗯?什么意思,夫君说话听不懂。”
“我的心里盛不下别的女人。”
“为什么?”
“因为都被夫人和越溪塞满了。”
自打嫁到江家,张婉华哪里听过这样的情话,以前的江寒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张婉华虽然表面看起来坚强,但是终究她也是一个女人。
张婉华哭了。
江寒感觉似有什么东西滑落到自己手臂,看到张婉华哭了,便道:“你很好,不许哭。”
张婉华,抹了下眼泪,才说道:“如果是以前的你,我肯定会担心,因为在洛阳城,谁人都知道,那梁文君与你相近。而如今我却并不这么想。只是你在狱所中受的伤还未痊愈,却还喝了这么多,这才令我心疼。”
“嗯,会好起来的。”,江寒看到张婉华的泪水还在流,用手抹去她的眼泪,“家里收拾好了么?”
“嗯。”
“一会天亮就走吧,路还很长。”,说完,起身拉着张婉华的手,说道:“夜更深了,咱们也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夜已深,再奢华的大院,也有门可罗雀的时候,天再黑,破晓的阳光也会到来。江寒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是否会一直待下去,但没有争议的事实是,他心中已经有了牵挂,也就有了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