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娘能清晰地感受到林宸宇箍在她腰间手臂的力量,那是一种近乎摧毁的占有欲。
冰凉的锦缎衣料下,是他滚烫而微微颤抖的身体,仿佛压抑着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疯狂。他沉重的呼吸喷在她的发顶,带着病态的炽热和一种令人窒息的偏执。
疯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柳月娘在心底呐喊,但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甚至强迫自己放松了紧绷的脊背,柔软地依偎在他怀里。
“林公子……”她声音微颤,刻意带上了一丝被勒疼的柔弱与委屈,“你……你弄疼我了……”
“林公子?”林宸宇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他低下头,贪婪地深嗅着她发间沾染的雨汽与淡淡馨香,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偏执和一丝诡异的温柔,“叫我宸宇。或者……宇哥哥也可以。阿宁以前……都是这样叫我的。”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如梦似幻的痴迷与混乱,仿佛透过她在对另一个影子说话,“我的阿宁……你终于肯回来了……”
又来了……还宇哥哥?!……柳月娘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指尖在他胸前冰凉的衣料上轻轻划动,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试图将他的注意力拉回令人不适的现实。
“林公子说笑了,”柳月娘微微仰起头,眼神里混杂着恰到好处的嗔怪,“你方才说的白瑜,他们真的在你手里?”
白瑜!这个祸害!当初在黑石矿区,就该直接杀了干净利落!留他性命,竟成了今日的隐患!
林宸宇的指尖抚过她的下颌,带着一种冰凉的、令人战栗的触感,仿佛在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叫我什么?”他语气依旧带着那份诡异的愉悦,但眼神却微微暗沉下来,透出一丝不满足的危险光芒,“叫我宸宇。再说一遍,白瑜的事,我自然告诉你。”
柳月娘心脏一缩,知道这病态的执拗不容违逆。她咬了咬唇,喊道:“宸宇……他们,真的在你手里吗?”
“这才对。”林宸宇满意地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自然。几条丧家之犬罢了。怎么,月娘是在担心他们?”
“我担心他们做什么?”柳月娘立刻否认,语气带上怨怼,“在黑石矿场,他们何曾给过我活路?我只是怕他们像疯狗一样胡乱攀咬我!月娘人微言轻,无依无靠,如何能与白家抗衡?”她再次巧妙地将焦点转移,示敌以弱。
“有我在。”林宸宇低笑,拇指暧昧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我说了,我会替你挡着。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叫我宸宇。”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柳月娘趁势追问。
“处置?”林宸宇语气漠然,“看心情。或许送给白家换点好处。或许……”他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你希望他们永远闭嘴?”
柳月娘只是微微蹙眉,摇了摇头:“就这样杀了,未免太可惜了。”
当初答应了白璟年留他一条性命,真是麻烦!
她抬起眼,眼神狡黠,“你不是说,想成为月娘的自己人吗?既然是自己人,那月娘的仇人,自然也是你的仇人。宸宇……你就看着他们白家这么欺负我吗?”
听到她唤自己的名字,林宸宇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纵容,“就依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白家敢来,我就让他们知道,动我的人是什么下场!”
他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呼吸交融,声音低沉而充满暗示,“现在,我的月娘可还满意?”
“那么……”他的手指缓缓滑到她的后颈,微微用力,那冰凉的触感让她肌肤战栗,迫使她抬头直视自己那双深不见底、欲望翻涌的眸子,“我的诚意,你已经看到了。你的……诚意呢?”他的目光再次落在她微微张开的、泛着诱人光泽的红唇上,意图昭然若揭。
柳月娘心脏狂跳,知道最关键的时刻来了。
拒绝必然立刻激怒他,但若是轻易让他得逞,只会让自己更快地失去周旋的余地和价值。
她眼神闪烁,贝齿轻咬下唇,似乎内心经历了挣扎与羞怯,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冰凉的侧脸上轻触了一下,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随即,她猛地推开他,看向窗外似乎渐小的雨势:“雨好像小了……宸宇……月娘该回去了!”
林宸宇抚摸着被她亲过的脸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柔软温热的触感和一丝极淡的香气。他眼底风暴瞬间凝聚,对于她的逃离极为不悦,那股暴戾的占有欲几乎要再次爆发。
他最终没有强留,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复杂欲念的眼睛锁着她,语气恢复了之前的优雅,却带着警告:“既然如此,便先回去吧。”
直到彻底走出林宸宇的视线,走到无人之处,柳月娘才猛地靠在冰冷的廊柱上!疯子!变态! 她在心里狠狠咒骂。
但下一刻,她又强行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整理了一下微湿的衣裙和凌乱的发丝,脸上重新戴上平静无波的面具,快步朝着云来居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