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脚到山顶的路不算远，正常速度两三个小时就能登顶。至于山上卖的那些小吃，程砚是万万不敢碰的——那价格简直是在他钱包上直接开洞！
“这烤肠十块钱一根？怎么不直接抢！”程砚对着小吃摊痛心疾首。
“景区统一定价嘛。”许昭淡定地把他拽走，“再说你背包里不是塞了三包火腿肠？”
“那能一样吗！这可是景区限定版破产体验！”
刘浩爽快地买了门票，一行人准备上山。
“咱们上山的时候爬上去，下来坐缆车吧？”刘浩提议。
“赞成！到时候肯定累得走不动了。”林安立刻举手支持。
“我没意见，他也没有。”许昭说着，顺便把旁边正在系鞋带的程砚的那份也代表了。
程砚系好鞋带抬头：“等等，我还没......”
“驳回。”许昭打断他，“没掏钱的人不配有发言权。”
“得，花钱的是大爷。”
队伍自然形成了这样的队形：刘浩和林安打头阵，许昭在中间，程砚殿后。
牯山的风景确实名不虚传，甚至还有野生猴子会抢游客的食物。
“哎呀！”
刚走没多久，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是一只猴子抢走了一位游客的零食袋。
“啧啧，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打劫。”程砚摇头晃脑地点评，“这猴哥业务很熟练啊。”
“你要不要去交流下经验？”许昭挑眉。
“不了不了，我这水平还不够格拜师学艺。”
林安这一路兴致特别高，举着手机拍个不停。这会儿更是走到路边栏杆处，摆好姿势让刘浩给她拍照。
“刘浩刘浩，这个角度！要把那棵松树也拍进去！”
“好嘞！头再偏一点......完美！”
刘浩也乐在其中。至于另外两位，则完全进入了养老模式，坐在石凳上围观。
“有时候我都怀疑是不是被你传染了。”许昭悠闲地啃着苹果，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传染什么？”程砚正专心致志地试图把花生抛起来用嘴接。
“懒癌晚期。”许昭把苹果核准确投进垃圾桶。
“这叫什么话！我这是给年轻人创造独处空间，用心良苦好吗？”
“哦——”许昭拉长音，“真是用心良苦的程砚同志。”
“那是，专业牵红线二十年，成功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不得不说景区的东西是真黑，一根普通竹竿敢卖99！
“我的天！”程砚盯着价格牌倒吸一口凉气，“这竹子是镀金了还是成精了？”
“人家写明是登山杖。”刘浩纠正他。
“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棍子吗！”
“果然，我在经商这块还有很大潜力没开发。”程砚看着那个价格牌，痛心疾首，“看看同行这过得都是什么神仙日子！等我以后也来景区支个摊，就卖空气，标价199。”
林安本来想去买一根试试手，还没走到跟前就被许昭一把拽了回来。
“别冲动！这价钱够你吃十顿麻辣烫了。”
“就是！”程砚附和，“你要真想体验，待会我砍根树枝给你削一个，只要90。”
很快，两个女生走到了前面，刘浩和程砚在后面边聊边晃。
“浩子，我观此山灵气充沛，怕是有大事要发生啊。”程砚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刘浩立刻会意：“其实我有想法来着，但是我怕......”
“莫慌，到时为父替你疏散人群。”程砚拍拍他的肩，露出一个我懂的笑容。
“去你的！”刘浩笑骂着捶了他一拳，“说正经的，我准备等会到山顶那个观景台......”
“表白？”程砚眼睛一亮，“可以啊小子！终于开窍了！”
“你小点声！”
“放心，我连bgm都给你想好了！就放《向天再借五百年》，多应景！”
“你俩磨蹭什么呢？快点！”走在前面的林安回头喊道。
“来了来了！”刘浩应着，拽了程砚一把，“走吧砚哥，再慢真要被她俩甩没了。”
“急什么，让他们先走，我们在后面策划大事呢！”
许昭回头瞥了他们一眼：“你俩该不会在密谋什么坏事吧？”
“绝对没有！”程砚立刻挺直腰板，“我们在深入探讨......登山技巧！对，登山技巧！”
“信你才怪。”
两人这才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山路渐陡，台阶也变得蜿蜒起伏，刘浩和林安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前面，两人有说有笑，林安不时指着远处的风景让刘浩看，气氛融洽。
程砚看着前面那对的背影，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许昭，压低声音，脸上带着贼兮兮的笑容：“看见没？这氛围，啧啧，连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咱们是不是该有点眼力见儿？”
许昭会意，挑了挑眉：“懂了，当两颗合格的电灯泡，首要准则就是——保持安全距离，自动降低亮度。”
“英雄所见略同！”程砚满意地点头，“那我们走慢点，给他们留足发挥空间。我这可是为了浩子的终身幸福在牺牲自己的登山速度啊，伟大！”
于是，四人小队很自然地分成了两个集团：前方是欢声笑语的先锋组，后方是悠哉悠哉的养老组。
程砚和许昭并排走着，步子不紧不慢。
程砚的嘴依旧没闲着，从吐槽山路设计反人类，到幻想刘浩表白时会紧张成什么糗样，话题天马行空。
“你说刘浩待会儿会不会紧张得同手同脚？”程砚想象着那个画面，乐不可支。
“你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许昭瞥了他一眼，小心地避开一块松动的石头，“这路况，别待会儿滚下去的是你。”
就在这时，旁边坡道上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小男孩，挣脱了妈妈的手，像个小炮弹似的冲下斜坡，嘴里还模仿着飞机的声音，直直地朝着许昭前面的台阶冲过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许昭的注意力刚才还在和程砚斗嘴，完全没料到会突然冒出个孩子，她下意识地想侧身避让，但脚下的石阶本就狭窄不平。
“看路！” 程砚的提醒和许昭的痛呼几乎同时响起。
在她侧身闪避的瞬间，脚踝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重心不稳，结结实实地扭了一下。
“呃！”许昭当即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倒。
幸好程砚反应极快，一直插在兜里的手瞬间抽出，一把捞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稳稳扶住。
“喂！你怎么样？”程砚的声音瞬间没了之前的调侃，满是紧张。
那个闯祸的小男孩也被妈妈赶紧追上抱走，空气中只留下一串渐远的道歉声。
许昭靠在程砚身上，尝试把重量放在受伤的脚上，立刻疼得眉头紧锁。 “嘶……好像……扭到了。”她吸着气，声音都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