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书院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这拙劣的模仿,这顶着拓跋玉面容的哀泣,如同最污秽的毒虫,狠狠钻入白战的耳膜,啃噬着他的理智。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犹如火山岩浆猛地冲上喉头,胃里翻天倒海。

他几乎能闻到从这妖物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血腥与桃木腐朽本质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昨夜与这秽物虚与委蛇的触碰记忆汹涌而来,每一寸接触过的皮肤都像被毒藤蔓缠绕过,留下看不见的灼痛与肮脏感。

一股毁灭的冲动直冲顶门,白战几乎要立刻唤出龙炎,将眼前这污秽的存在连同她触碰过的衣角一起烧成虚无。

但是,白战生生将那几乎喷薄而出的龙息和呕吐的欲望扼在了咽喉深处。

他的身体绷紧如拉满的弓弦,唯有下颌线因为极致的忍耐而咬得咯咯作响。

眼底的血色风暴更加狂暴,却奇异地沉淀出一种令人胆寒的冰冷平静。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俯视着脚边死死攥着自己衣角的“东西”。

嘴角扯开一个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深不见底的嘲弄和一种凌迟猎物般的残酷快意。

“呵……”一声轻嗤,似冰锥刺破空气。

他微微弯下腰,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淬毒的银针,精准地扎入楼心月的耳膜和灵魂:“妖孽。”

两个字,重若千钧,带着上古龙族血脉天然的威压,碾碎了楼心月最后一丝侥幸。

“死到临头,”白战的声音淬着寒冰,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砸下,“还敢顶着这张脸,学我妻子的腔调……来膈应本太子?”

楼心月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攥着衣角的手指猛地一僵,血色尽褪。

白战眼中的鄙夷与洞察如同焚天的业火,几乎要将她的伪装连同灵魂一起烧穿:“当真以为本太子如你这等下贱妖物一般,蠢笨如猪?”

他直起身,玄色衣袖被攥住的部分在晨风中微微摆动,如同招魂的幡:

“昨夜,你踏入这庭院的第一步,你那身令人作呕的、混杂着烂桃树根和低劣幻术的腐朽气息,就已昭然若揭!本太子陪你演了一夜的戏,不过是想看看,你这孽畜身后,还藏着什么腌臜东西!”

真相似万年玄冰凝成的巨锤,轰然砸碎了楼心月所有的妄想。

昨夜的情浓蜜意,那些温存的抚摸,低哑的呼唤……全是假的。

是一场精心编织、等待她彻底暴露的陷阱。

一股灭顶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楼心月的四肢百骸,绝望如同冰冷的蛇,缠绕上她的心脏,狠狠绞紧。

原来……自始至终,她都是一个在猎手戏谑目光下,自鸣得意、拙劣表演的小丑。

“不……不是的!夫君!”巨大的恐惧让她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嗓音尖利得变了调,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是玉儿!我真的是玉儿!你看这肚子,我们的孩子……”

楼心月胡乱地指着自己那被踹后显得更加虚幻不定的腹部幻影,语无伦次,“定是……定是有什么邪术迷惑了你!夫君,你醒醒啊!我是你最爱的玉儿!”

泪水混合着额头的血水滚滚淌落,在她脸上冲刷出诡异的沟壑。

白战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庭院里虚假的花香、血腥味、还有这妖物涕泪横流散发出的绝望腐朽气息,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污浊。

他的耐心,早已耗尽。再睁眼时,那双银眸之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情绪彻底湮灭!

狂暴的银光好像压抑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刺目的光华充斥整个庭院,将那些精心维持的幻术草木灼烧得滋滋作响,扭曲变形!

一声劈开苍穹、饱含无尽威严与暴怒的龙吟震撼九霄。

光芒敛去,原地已不见那挺拔冷峻的人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盘踞于碎石烟尘之上的庞然巨物。

银色的龙鳞在晨曦下流淌着冷冽的寒光,每一片都像是打磨锋利的刀锋。

蜿蜒的龙躯蕴含着开山裂海的恐怖力量,巨大的龙首低垂。

那双冰冷的、似熔金一般的竖瞳,像是两轮来自九幽的审判之眼,不带丝毫怜悯地锁定了地上那渺小如蝼蚁的妖物。

恐怖的龙威凝若实物,恰似滔天海啸,轰然压下。

楼心月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只觉得灵魂仿佛被碾入了十八层地狱,每一寸筋骨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她那点微末的妖力,在这源自洪荒的至尊血脉威压面前,脆弱得似风中尘埃。

巨大的、覆盖着冰冷银鳞的龙爪,恰如掌握生死的天罚之钳,带着撕开空间的厉啸,猛地探下!

带着压倒性的力量,攫住了地上那瘫软如泥的躯体。

“不——!!!” 死亡的阴影终于彻底笼罩,楼心月发出了此生最凄厉、最绝望的惨嚎。

然而,她的声音在磅礴的龙吟下,微弱得如同蚊蚋。

龙爪猝不及防的收紧,尖锐的利爪刺穿了她用以维持人形的幻术皮囊,深深陷入那属于桃树精的、坚韧却同样脆弱的木质躯干。

没有鲜血喷溅,只有碎裂的木屑和逸散的粉色妖气从创口处弥漫开来。

银龙没有丝毫停留,庞大的龙躯搅动风云,腾空而起。

双翼掀起狂暴的风暴,涤尘居庭院内那些虚假的景致瞬息被撕扯得粉碎!

龙爪紧握着那不断挣扎、发出刺耳哀鸣的妖物,化作一道贯穿天际的银色闪电。

朝着蓬莱仙宗最深处、那片终年被墨绿毒雾笼罩、连飞鸟都绝迹的恐怖禁地——万蛇窟方向悍然冲去。

罡风如刀,刮在楼心月残破的“皮囊”上,带来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恐惧。

眨眼间,一片令人窒息的景象已迫在眼前,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巨大裂谷。

谷口怪石狰狞如獠牙,浓郁的、带着强烈腐蚀性与腥甜气息的墨绿色毒瘴如同活物翻滚升腾。

毒瘴深处,无数细微却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鳞片摩擦岩石的沙沙声,汇成一片死亡的交响,如同地狱之门在眼前洞开!

银龙悬停在毒瘴翻涌的裂谷正上方。冰冷的竖瞳最后一次俯视爪中那团颤抖扭曲的“东西”。

楼心月残余的眼中,只剩下最纯粹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如同待宰的牲畜。

没有警告,没有审判的宣言。龙爪陡然松开。

“啊————————!!!!!”

一声几乎撕裂魂魄的凄厉长嚎,伴随着急速下坠的破风声,骤然响起,又迅速被下方翻滚的毒瘴和密集的嘶嘶声吞噬!

楼心月的身影如同断翅的残蝶,翻滚着坠入那片粘稠、剧毒的墨绿深渊。

“呃啊——!!!!”

仅仅半息之后,一声更加短促、却蕴含着无法想象的极致痛苦、仿佛灵魂被生生扯碎的惨嚎,猛地从深渊底部炸开。

穿透了浓郁的毒瘴,直刺云霄,那声音充满了被亿万毒牙噬咬的剧痛,被瘴毒腐蚀融化的绝望。

紧接着,是无数令人牙酸的、湿滑粘腻的纠缠声、撕扯声、贪婪的吞咽声……如潮水般从谷底涌起!

那声短暂的惨嚎戛然而止,仿佛被硬生生扼断。浓得化不开的毒瘴剧烈地翻滚了一下。

隐约可见无数扭曲、滑腻的巨大蛇影在深处疯狂涌动、纠缠、争抢……很快,就连那最后一点点挣扎的涟漪也被彻底淹没。

万蛇归巢,深渊重归死寂,只剩下永恒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簌簌低语。

银龙盘旋于深渊之上,冰冷的竖瞳倒映着下方那吞噬一切的墨绿色死亡漩涡,像在看着一粒尘埃消失在茫茫大海。

巨大的龙目中,没有丝毫波澜,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大仇得报后一片虚无的冰冷,以及一种清扫了污秽巢穴般的、纯粹的、冰冷的决绝。

他缓缓扭转身躯,巨大的龙翼在墨绿毒瘴上空投下短暂的阴影,不再回头看一眼那万蛇噬身的炼狱。

下一瞬,银龙昂首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长吟,龙躯在空中猛地一折,化作一道比来时更加迅疾、更加决绝的银色流光,划破长空。

朝着那座被祥云瑞霭笼罩、代表着暂时安宁与牵挂的最高峰巅——鹤鸣殿所在的丹霞阁——全力疾驰而去!

罡风在他银色的鳞甲上呼啸而过,吹散了最后一丝来自蛇窟的腐朽腥气。

苍穹之上,一轮暖阳悬浮于澄澈的碧空,光线明亮却毫无侵略性,如同被冰水涤荡过般纯净清透。

无垠的云海铺展如细软的素绢,边缘晕染着淡金的柔光。

丹霞阁巍峨矗立于万仞仙山之巅,琉璃瓦片在温煦的日照下流转着润泽的辉光,似覆了一层融化的流金。

阁顶飞檐如凤凰栖枝,悬垂的玉铃在清寒的风中叮咚摇曳,铃声空灵,穿透了冬日山巅特有的岑寂。

门前那白玉雕琢的平台光洁如鉴,边缘七彩灵石折射着阳光,跳跃着冷冽而晶莹的光斑。

就在这片明净的光晕中,一条庞大的银龙破开凛冽气流而来——它的鳞甲在清冷日光下宛如覆盖着霜雪的万顷冰原,每一次鳞片开合与巨翼振动,都卷起裹挟松针清苦与寒梅冷香的凛风气旋。

银龙的身姿威严矫健,龙须如银链飞扬,熔金竖瞳深处翻涌着无法掩饰的焦灼。

它稳稳降落在平台上,庞大龙躯激起一圈无声的气浪,平台上凝结的薄薄霜气瞬间四散,露出玉石温润微凉的肌理。

银龙落地的刹那,周身银芒如月华倾泻,清冷而耀目。

光华流转间,龙躯轮廓模糊重塑:坚甲化为莹润肌肤,利爪凝作修长手指,威严的龙首低垂,显露出青年剑眉星目的面容——正是白战。

他身着月白云纹锦袍,衣料轻薄却泛着珍珠般的柔光,腰间银丝绦带悬着雕龙玉佩,光华温润内敛。

袍袖摆动间,龙鳞暗纹如冰层下的水痕若隐若现。

他深吸一口清寒空气,山间冬日特有的凛冽涌入肺腑,非但未能冷却胸腔中擂鼓般的心跳,反使那份燃烧了半日的焦渴更显灼人,等待如同冰刃刮骨。

白战疾步向前,目光穿透清亮的光线,锁住丹霞阁朱红的大门。

门前无形的结界能量流转,空气因其微微扭曲,犹如冬日火盆上方蒸腾的稀薄暖流。

白战低吟,银辉闪过,结界如冰帘向两侧无声滑开。

他穿行而过,结界边缘残余的温润能量拂过面颊,带来一丝短暂暖意,转瞬即逝于寒风中。

他踏阶而上,步伐迅疾。青金石台阶在清冷日照下泛着幽深的蓝黑色光泽,古老符文更显沉凝。

玄色云纹靴踏在石阶上,发出清晰孤寂的“嗒嗒”声,在空寂山巅回荡如更漏。

他身形如风掠过,袍袖翻飞间,扫落回廊旁千年古枫枝头几片枯卷的暗红残叶。

台阶尽头,雕花回廊缠绕的藤蔓依然苍翠,但莹白的仙花在寒气中收敛了形迹,只余一缕冷香凝滞于风里。

白战驻足于廊下浓密的树影中。冬阳透过疏朗的枝桠,在他身上投下稀疏而清晰的淡金色光斑。

将他挺拔的身形切割得明暗交错,似一尊伫立于光阴裂缝中的雕塑。

他指尖轻触廊柱,玉石触手冰凉,这寒意却丝毫无法平息他心中的燎原之火——拓跋玉的面容清晰浮现:含笑的眸,温柔的呼唤……思念如冰封的火山,在此刻熔岩奔涌。

两名仙婢如粉色云烟悄然现身。淡粉罗裙外罩着薄纱云肩,裙裾在寒风中轻颤如蝶翼,腰间玉铃轻响。

一人云鬓簪珍珠步摇,面若覆霜芙蕖;另一人青丝缀碧玉簪,眉心朱砂一点。见是龙隐,齐齐屈身万福:“公子,安。”声如碎玉击冰。

白战拱手回礼,目光直刺门缝内的幽深:“两位姑娘不必多礼,”

声音低沉微哑,“有劳通传芳芷夫人,龙隐来接内子。”

“内子”二字如金石坠地,袖中手指紧握至骨节青白。

仙婢会意,簪步摇者轻道:“公子稍稍!”

两人再福,裙裾旋起裹挟龙涎暖香与寒梅余韵的微风。

转身推开沉重的朱门,“吱嘎——”声在清冷空气中拖长如叹息。

门缝开启,露出殿内烛光摇曳的幽深一角,紫檀香案的青烟细直上升。

身影没入,随即“砰”一声轻响,门扉紧闭。那声响在绝对寂静中如冰锥坠地,将白战彻底隔绝在外。

朱红门板隔绝视线,唯余兽首门环反射着冰冷的日光。

白战僵立,枯叶被寒风吹卷,落于肩头如霜屑。

闭目间,结界残留的微暖与关门寒意交织,时间在冬阳下冻结,每一息等待都似冰棱穿刺心脏。

平台上霜气重新聚拢,山风掠过松林发出低沉的呜咽。

丹霞阁在明净的冬日晴空下宛如冰雕玉砌的孤城,紧闭门窗后透出的微光更显幽冷。

白战倚靠冰凉廊柱,指尖摩挲温润玉佩,目光如炬锁死门扉——玉儿安否?仙婢缘何迟归?

每一阵松涛,每一声寒鸦的孤鸣,都绷紧他濒临断裂的心弦。

远方雪峰传来一声清厉的鹰唳,反衬出此间死寂。

他默数:一息、两息……时间在等待中被冻成透明的枷锁。

唯有玉佩那一点固执的温润,在指腹下无声诉说:重逢,或在下一瞬门开的须臾。

午后的冬日阳光,失去了晨间的清冽,也褪去了正午的些许炽烈,只将那薄薄的金辉,吝啬地泼洒在丹霞阁那九曲回环的朱漆回廊上。

风,是凝滞的,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连空气也被冻得厚重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滞涩感。

廊檐下,偶尔有未化的残雪,在阴影里倔强地闪烁着微弱的寒光。

白战独自一人,像一尊凝固的石像,对着那扇沉重的鎏金殿门,矗立在回廊的中央。

他身姿挺拔,玄色的锦袍上用银线细细勾勒着盘螭暗纹,本该是贵气逼人,此刻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焦灼气息所笼罩。

袍袖下的双拳紧握着,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手背上甚至微微凸起着经络。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此刻绷得死紧,眉峰深锁,拧成一个化不开的结,仿佛承受着千斤重压。

一双深邃的眼眸,不再是平日的锐利或沉静,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担忧与自责。

紧盯着廊柱上繁复的雕花,视线却仿佛穿透了木石,直抵那扇隔绝了他与挚爱的门扉之内。

时间,从未如此刻般粘稠缓慢。每一息的流逝,都如同钝刀割在心尖。

他的心口,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了一团熊熊燃烧、噼啪作响的炭火,那灼热之感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带来一阵阵令人窒息的疼痛和难以忍受的干渴。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边奔流的轰鸣,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胸腔。“玉儿……”一个名字,在他喉间反复滚动,化作无声的呐喊。

他低喃出声,嗓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不知玉儿醒过来了没有……”

自责的潮水汹涌袭来,瞬间淹没了他。他悔恨交加——怪自己当时太过匆忙!

没在第一时间查看她身上的伤势,热血瞬间冲昏了头脑,便不顾一切地将她抱起,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这丹霞阁,交给了最信任的芳芷婶婶。

?骤然间,一个尖锐的念头如冰锥刺穿他的识海——他竟只想着救命,只想着求那丹霞阁中最快的救治。

全然忘却了自己本是西天护法的天龙八部,是受封“广力”的菩萨金身。

那足以移山倒海、枯骨生肉的磅礴仙力,此刻正沉睡于他的灵台深处,如冰封的烈日,明明触手可及,却被他自己亲手掩埋在惶急的尘埃之下。

几十年来,他踏遍九幽黄泉寻灵药,跪求三十三重天借法宝,甚至以龙血为契向魔域妥协……却唯独不曾低首看一眼掌心流转的佛光。

多荒谬啊!他渡众生苦厄,受万界香火,偏偏在妻子命悬一线之际,甘愿化作最盲目的凡人,将全部希望寄托于他人之手。

这忘却,比殿门的隔绝更彻骨;这醒悟,比冬日的寒风更凛冽。

此刻冷静下来(如果这心如火焚的状态能称为冷静的话),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玉儿,他的玉儿,那个平日里连被绣花针轻轻扎一下都会红了眼圈,委屈巴巴地要他哄上半天的小娇娇。

她胆小,怕生,心思细腻得像初春最娇嫩的花瓣,又格外依赖他。

尤其是受伤昏迷之后骤然醒来,发现自己孤零零地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周遭尽是冰冷陌生的气息。

她会怎样?那梨花带雨的小脸瞬间浮现在白战眼前,清晰得让他心痛欲裂。

她一定会茫然四顾,找不到熟悉的身影,巨大的恐惧会瞬间攫住她。

然后,那些晶莹剔透的“小珍珠”——她委屈害怕时最爱的眼泪,就会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止也止不住。

她是水做的骨肉啊,泪水总是来得那样轻易,却又那样真实地灼痛他的心。

想到这里,白战感觉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感更加强烈了,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却只尝到口腔里弥漫开的苦涩。

胸腔里的那团火似乎烧得更旺了,几乎要将他整个吞噬。“该死!”

一股难以排遣的暴躁猛地窜起,他压抑不住地低咒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濒临爆发的戾气,在寂静的回廊里显得格外突兀,“芳芷婶婶……怎么还不来?”

他焦灼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扇紧闭的、象征着等待和未知的殿门,似要用目光将它烧穿一个洞来。

殿门上的兽首衔环,在晦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冷漠地回视着他。

殿内,丛芳芷的闺房连着用作临时诊室的内殿,弥漫着一种与外间寒冬截然不同的静谧和药香。

空气里浮动着一股清苦而悠远的草木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品质极佳的沉水香,营造出一种令人心神稍安的舒缓氛围。

角落的紫铜麒麟香炉,正袅袅升起一线青烟,笔直而纤细。

内殿深处的暖榻上,厚厚的云锦褥子间,静静躺着昏迷不醒的拓跋玉。

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细密的冷汗沾湿了额角几缕散落的鬓发,紧紧贴在光洁的额际,更显出几分脆弱的憔悴。

那双平日里总是盛满了灵动笑意的眼眸紧闭着,长而卷翘的睫毛在她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投下两小片阴影,脆弱得如同易碎的蝶翼。

她的裤角已被仔细剪开至膝上,暴露出的景象令人心头骤紧——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赫然分布着?十七个触目惊心的孔洞!?

这些孔洞大小不一,小如豆粒,大若指节,深深蚀入皮肉之中,?如同被无形的恶兽啮咬过一般?。

孔洞边缘的皮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焦黑、硬化状态,仿佛被强酸瞬间灼蚀凝固,?翻卷起的焦皮边缘是暗沉的黑褐色?。?

孔洞深处可见模糊的、颜色异常的肌肉组织,残留着?一丝难以形容的?、若有似无的、带着水腥气的阴冷气息?——正是那蚀骨湖水的遗毒。

周围的肌肤并非红肿淤紫,而是呈现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白色?,肿胀紧绷,与白皙的肤色形成骇人的对比。

密密麻麻的创口组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可怖,如同精美的瓷器被粗暴地凿穿了十七个窟窿。

丛芳芷正坐在榻边的绣墩上。她一身素雅的藕荷色衣裙,只在衣襟袖口处绣着几簇淡紫色的兰草,乌发简单地挽成一个圆髻,斜斜插着一支素银镶珍珠的簪子。

她并非拥有移山倒海仙力的修士,只是一名在丹霞阁中凭借精湛医术和仁心立足的普通医女。

此刻,她正全神贯注,眼神专注而沉稳,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世上最珍贵的瓷器。

她刚刚用浸透了特制解毒药液的雪白细棉布,?极其小心、逐个地?为拓跋玉清理了?每一个孔洞内部及周围?的污迹和那?顽固残留的蚀骨毒素?。

此刻,她?放下棉布,换用一柄细小的、顶端呈圆勺状的玉质器具?。

小心翼翼地?从旁边矮几上放置的白玉小瓷盒里,?舀取少许?那半透明的翠绿色膏体——?散发着沁人心脾的、生机勃勃的草木清香的“碧玉生肌膏”?。

此膏对治疗皮外伤、祛瘀生新有奇效,此刻正是对抗这可怕蚀孔的关键。

丛芳芷的动作?更加缓慢而精准?,?屏息凝神?。她?先将一点莹绿的药膏精确地放置在孔洞边缘焦黑的硬化处?。

然后用玉勺底部极轻极柔地、以点按旋转的方式?,?将药膏缓缓推入孔洞深处,力求让药效能渗透至受损的组织?。

每一次点涂都?耗费着巨大的心神?,?避开那些最脆弱的孔壁和深处翻覆的组织?。

她那带着常年处理药材留下淡淡薄茧的指尖,此刻传递出的?不止是安抚,更是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与呵护?的力量。

她看着拓跋玉毫无血色、眉头即使在昏迷中也微微蹙起的小脸,心中涌起更深沉的叹息:?“这孩子,竟遭了这般锥心蚀骨的劫难……”?

幸好送来得及时,毒素清理得也还算彻底,剩下的便?是这遍布腿上的恐怖外伤需要极其精细的护理和漫长的静养恢复了?。

就在她专注于指尖细微的操控时,轻轻的叩门声响起,打破了内殿的宁静。

声音很轻,带着十足的恭敬,显然是怕惊扰了里面的病人。

“进。”丛芳芷没有抬头,手上的动作也未停,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吱呀——”一声轻响,外殿的门被推开。

一名穿着淡粉色罗裙、梳着双丫髻的年轻仙婢垂着头,迈着细碎而无声的步子,如同流水般轻盈地走了进来。

她始终低眉顺眼,视线恭敬地落在自己脚下三尺之地,直到行至丛芳芷身前四五步远的地方才停下,深深敛衽一礼:“禀夫人,”

仙婢的声音清脆而柔和,如同玉珠落盘,却又刻意压低了音量,“龙隐公子在外求见,已等候多时,似是十分焦灼。”

丛芳芷涂抹药膏的手终于微微一顿。她抬起眼,那双温和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那个臭小子……她心中暗道,目光又扫过榻上昏迷的拓跋玉。

龙隐的焦急在她意料之中,这对小夫妻的感情有多深,她是看在眼里的。

只是……她看了看自己手上尚未完成的包扎,又看了看拓跋玉依旧沉睡的脸庞。

“知道了。”丛芳芷收回目光,平静地应道。她将玉刮刀轻轻放回矮几上的托盘里。

拿起一块干净的素白软纱布,仔细地擦拭自己的指尖,每一根手指都擦得格外认真。药膏可不能沾染到别处。

仙婢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姿态恭敬地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丛芳芷擦净手,站起身,莲步轻移,走向仙婢,示意她起身:“走吧。”她的声音恢复了寻常的温和。

那仙婢立刻直起身,依旧垂首,侧身退后半步,让出主路。

丛芳芷走出内殿的门,守在门帘外的另两名身着同样水绿罗裙的仙婢立刻上前。

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落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小心翼翼地将厚重的雕花木门关上,严丝合缝,隔绝了内里的景象。

她们像两尊精致的玉雕,一左一右肃立在门外,神情专注地守卫着。

丛芳芷带着前来通禀的仙婢,穿过光线略显幽暗、陈设简洁雅致的外殿。

殿内摆放着紫檀木的桌椅和博古架,架上陈列着一些古朴的药典和雅致的瓷器。

她们走向那扇紧闭的、象征着内外之隔的沉重殿门。

殿门由厚重的楠木制成,上面雕刻着象征祥瑞的云纹和仙鹤,门环是两只衔着铜环的螭首,沉甸甸的,透着岁月的古意。

通禀的仙婢快步上前,伸出双手,用力地、缓慢地拉开了其中一扇沉重的门扉。

门轴似乎许久不曾这般被急促地开启过,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闷的“吱呀——”,在这寂静的午后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殿外的凝滞空气。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岁月锈涩感的声响,如冰冷的针尖,猛地刺穿了白战那被焦灼和胡思乱想填满的意识。

他背对着殿门的身躯骤然一僵,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瞬。

那洒落在他月白色锦袍上的、被冬日枯枝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斑驳光影,也随着他身体的紧绷而微微晃动了一下。

午后的阳光,带着虚假的暖意,穿过稀疏的枝桠,在他身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图案,却丝毫温暖不了他冰冷焦灼的心湖。

下一秒,那僵直的背影猛地转了过来!动作迅疾得几乎带起一阵微弱的风。

他深邃的眼眸如同黑暗中骤然燃起的火炬,瞬间锁定了那扇开启的门扉,锁定了门内走出的身影。

所有的等待、所有的煎熬、所有的恐惧与自责,在看清丛芳芷面容的那一刹那,都化作了喉间滚烫的岩浆。

丛芳芷的身影甫一出现在殿门的光影交界处,龙隐便已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

他的步伐带着一种几乎失控的急促,却又在距离她几步之遥时,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硬生生刹住。

他高大的身影在阳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几乎将丛芳芷完全笼罩其中。

“芳芷婶婶!”白战开口,声音嘶哑得可怕,像是粗糙的砂砾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从胸腔深处强行挤出的艰难。

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显示出内心的极度不平静,那双紧盯着丛芳芷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慌和希冀。

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玉儿她……如何了?”

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到什么脆弱之物的颤抖,“中途……中途可有醒过来找我?”

最后几个字问得格外急切,饱含着深切的期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听到否定答案的卑微。

他的目光甚至越过了丛芳芷的肩膀,试图从那敞开的殿门缝隙中窥探到一丝内里的景象。

丛芳芷站定,目光落在白战布满血丝的双眼、紧抿的薄唇和线条紧绷的下颌上。

他整个人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随时可能断裂。

然而,她却在这样的紧张氛围中,唇角微微一弯,漾开了一个温和而带着些许促狭的笑意。

“臭小子,”她的声音带着长辈特有的亲昵和一丝了然于心的打趣,像一阵和煦的微风,试图吹散龙隐周身紧绷的戾气:

“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不见,就急成这副模样了?站在这风口里吹冷风,不怕冻着?倒是把你媳妇儿心疼得紧哟!”

她的话语轻松,带着善意的调侃,目光里却含着对晚辈的关切和对这份深情的了然。

她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自然地转过身,裙裾微漾,向殿内走去。“跟我进来吧!”声音温和却不容置喙。

白战闻言,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立刻抬步跟上,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风。

他内心的急切再也掩饰不住,只想立刻冲到妻子身边。

那两位等待在殿内的仙婢,训练有素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约莫一丈之隔,无声无息地肃立在门前,恰似两道沉静的绿色影子。

穿过光线幽静、弥漫着淡淡药香的外殿。

殿内的紫檀桌椅、博古架上的瓷瓶药典,此刻在白战焦急的眼中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他的全部心神都锁定在前方丛芳芷的背影,以及那通往内殿的第二道门。

短短的一段路,在他感觉却漫长得却像是跋涉了千山万水。

终于,再次来到那扇隔绝着内殿的雕花木门前。

先前肃立在门前的两名仙婢早已做好准备,无需任何言语指令。

在丛芳芷走近的瞬间,便默契地同时伸出手,动作轻柔而流畅地将两扇殿门向内推开。

门轴转动,发出比外殿门更为轻微柔和的“咯吱”声。

一股更加浓郁的药香混杂着女子闺房特有的淡雅馨香,从门内扑面而来。

殿门洞开,内里的景象映入眼帘。

光线比外殿更为柔和,铺设着厚厚的地毯,陈设雅致而温暖。最深处,隐约可见暖榻的轮廓。

丛芳芷没有丝毫停顿,提起镶着银边的藕合色裙裾,步履从容地踏入内殿的幽暗空间。

绣鞋落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踩着秋日的落叶。

阳光从高窗斜射而入,在空气中舞动着尘埃的金粉,将她身影拉长如一道优雅的剪影。

裙摆随着步伐轻盈摇曳,裙褶间绣着的缠枝莲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宛如水面涟漪荡漾开去。

她未曾回头,只微微侧过脸庞,唇角抿着医者特有的沉静,目光如古井般深邃,无声地牵引着身后之人。

白战紧随其后,脚步迅疾如风。他身着月白色长袍,袍角沾染着旅途的泥尘,随着他的移动在空气中划出急促的弧线。

玄色长靴踏过地毯时,激起一片细小的绒毛尘埃,在光束中悬浮如微雾。

他的呼吸粗重而紊乱,胸膛起伏间透出压抑不住的焦灼——仿佛一头被困的野兽,正奔向最后的救赎。

两名身着素色棉布裙的普通侍女默默跟随,她们保持着约莫三步的距离,脚步轻巧得像猫,裙裾拂过檀木门框时,留下淡淡的皂角清香。

四人踏足内殿,只见紫檀木架上摆满青瓷药罐,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药草气息:三七的辛辣、当归的苦涩、艾草的清冽,交织成一股令人心神安定的暖流。

壁炉中炭火噼啪作响,火光投在墙上的山水画屏上,映出斑驳摇曳的影子。

丛芳芷领着白战来到床榻前。那是一张雕花楠木大床,垂着浅紫色的纱帐,帐幔被金钩束起,露出榻上的人影。

拓跋玉静静躺着,身覆一床蜀锦绣花被,被面上绣着折枝海棠,鲜红的花瓣与她苍白的脸色形成刺眼的对比。

她双目紧闭,长发如瀑散落在枕畔,几缕发丝被冷汗黏在额角。

那道紧锁的眉头在眉心刻出一道深痕,仿佛正承受着无形的枷锁,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唇瓣的轻颤,似在无声呻吟。

薄被下的身躯单薄如纸,指尖露在被外,指甲泛着病态的淡紫色。

白战上前一步,没有犹豫地坐在榻沿的矮凳上。楠木凳面冰凉,透过薄薄的衣料刺入肌肤,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目光如烛火般炽热,锁定在妻子脸上——那熟悉的轮廓,此刻却像易碎的瓷器。

他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颤抖着伸向锦被边缘,指腹离那素色被面仅一寸之遥时,丛芳芷的声音如清泉般流淌而出:“都退下吧。”

她并未回头,只轻轻摆了摆手。两名婢女闻声,低头屈膝,悄然退出内殿,足音消失在长廊尽头。

丛芳芷自己也缓缓转身,步履沉稳地向殿外走去,裙裾在晨光中渐行渐远,最终隐入门外的光影里。

白战朝着她离去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腰背弯曲成虔诚的弓形。

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垂落,遮住他眼底翻涌的波澜。

这个动作短暂而庄重,透着由衷的感激——丛芳芷不仅是医者,更是给了他们独处的恩赐。

起身时,一滴泪水无声滑落,砸在榻边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水痕。

他再也抑制不住,猛地俯身,将昏迷的拓跋玉连人带被抱入怀中。

锦被裹着她的躯体,触感柔软却冰凉,像抱着初冬的薄雪。

他的手臂收紧,脸颊贴上她额角的瞬间,泪水如决堤的江河滚滚而下,灼热地烙在她冰凉的肌肤上。

手指轻柔地抚上她面颊,那失血过多的小脸苍白如纸,细腻的皮肤下可见淡青的血管脉络,仿佛一碰即碎的琉璃。

哽咽声从喉间溢出,破碎而低沉,他贴着耳畔轻唤,声音沙哑如砂纸磨过:“玉儿…醒醒…夫君…夫君来接你回家了。”

这句呼唤在寂静的内殿回荡,混合着壁炉炭火的噼啪声和窗外鸟鸣的啁啾,化作最沉痛的誓言。

阳光照在他泪湿的侧脸上,映出眼角细密的纹路——那是日夜担忧刻下的印记。

怀中的拓跋玉依旧沉睡,唯有睫毛微微一颤,似在梦中对这份呼唤作出回应。

方浪书院推荐阅读:快穿渣女万人迷结婚生娃帝女临安策秋凉了,婆家该灭门了!全员团宠郡主别太坏快穿:绑定大佬后不辜道者从诡异大陆开始军爷以身许国,军嫂许他也许家[射雕同人]妖女摄政王带娃娇宠野玫瑰穿书后,恶毒女配携带空间发大财寻龙藏珠重生婚宠:总裁撩上瘾我家有直男被弃鬼宅?玄学大佬的直播间火了引她深爱弑天刃面甜心黑小白菜,重生八零撩了狼小姑娘腰细身软,三爷诱吻成瘾毕业后,我回村种地直播四合院:随身一个成长空间逃婚后,她在古代养殖创业暴富了滨城霸主:虐妻悔途剑修小师妹,她六艺全通灵异万界人在奥特:吾乃雷奥尼克斯摆烂吃瓜:满朝文武嘻嘻?不嘻嘻直播算命:遇到亲生父母人偶们的舞台剧这个法师怎么比战士还能打冷面大理寺少卿,天天热脸把我宠扮演舔狗后,深陷修罗场超兽武装:轮回者的系统八零娇妻妩媚,高冷学神食髓知味堂堂女大学生,你说我是阴间使者不灭钢之魂林有德摄政王的王妃狂炸天命格被夺后,她被五个哥哥争着宠重活一世避祸为上清穿:病弱贵妃的荣宠路终极一班:抓住这只丁小雨给残疾老公生三个崽,他乐傻了水仙:悲惨女配跳崖后回到了过去算命直播抓鬼魔圣传丫鬟宁死不做妾,世子执着不放手缝进灵魂的回忆这么玩居然也可以龙游天下:天地秘闻奇案录
方浪书院搜藏榜:我在末世拥有了躺平生活恭送道友飞升偷偷招惹重生七零美女画家拿捏工程师神算疯玫瑰,撩得恶犬贺爷心尖宠LOL:快苟到世一上,你玩实名制?综影之我在清剧里想摆烂美漫:什么年代了还当传统蝙蝠侠葱茏如叶八零换亲女配?我靠签到系统杀疯青鲤修仙记摆烂后我重生了福天记等穗抽芽等爱开花茵绝遥全家重生,五岁萌宝被全京城团宠我爹是皇上鬼帝狂妃倾天下在朝堂被偷听心声后,他们都颠了梦回花国娘子别走,为夫一定认真背夫纲现实世界里的爱丽丝我用重生埋葬他勾魂的眼神末世重生,只想囤粮摆烂度日非人世界的人类生活普通人快穿指南八零年代探案日常情逢对手就是爱你,小糯米梦初迷离总有叹惋穿成末世文漂亮女配,男主宠上瘾全民武道:我以诡魂凶兽为食逃荒海岛,奶包福运绵绵赶海发家小马宝莉:马格分裂的公主炮灰好像变了你好呀,作文民国聊斋杀穿诡片世界前任求着我回去先离后爱,前妻在恋综市场杀疯了云阁飞梦穿成修仙界的凡人公主后我登基了高门军官灭妻:要她改嫁送她进监人在武动,开局签到药老戒指我看上了哥哥的战友尘世长生仙爱我吧,稳赢契约新妻怀孕出逃除我以外,全队反派厉少你前妻带崽来抢家产啦
方浪书院最新小说:洪荒改命,从茶道祖师到三道共主星辰予你左右九叔:开局蝙蝠分身,初拥岳绮罗时先生,你的爱要不起开局打断道侣腿后,我们HE了呢鬼灭:弃医从武能当上弦?我一个小说家,你让我通关无限流小镇红颜王者荣耀,信白凡人修仙:丹鼎自炼万仙丹作为EXO忙内出道后我闪耀世界啥?我的蓝牙连着现代农科院!重生1978:军婚撩人,糙汉宠规则怪谈:请在我的葬礼上微笑满级悟性:我在武道世界种田修仙四合院之傻柱是我外甥兽夫多多益善,修真大佬卷飞升了读心后,阴湿男鬼夜夜缠着我我靠移动餐车成警局团宠斩神:我的宝可梦能斩神混元大剑主侯府庶出的九小姐她通鬼神四合院:我本恶人阴角丑尼姑两胎十宝,泼皮战神孩他爹带着游戏奖励穿七零,成各方团宠救命!穿盗墓笔记被迫贴贴求生快穿生子:好孕娇妻一胎多个赫奇帕奇女王爆杀魁地奇论坛这个丫鬟不好惹快穿:冷面大佬的独家宠溺穿越成花灵后开挂了原神:身怀饕餮血脉的我无敌世间姐姐们要老婆不要真千金她丢的不是马甲,是人间末世女王穿成五岁萌娃双穿大明:我教雄英开盛世人在少歌,剑指雪月城失忆后成了同期的观察对象团播修罗场:神豪争相当榜一重生千禧:从柜姐到国货美妆女王我不恶毒女配吗?怎么都爱上我了重生一九七九:老太太也疯狂和渣夫一起重生,我怀了首长的崽夭寿了,倒霉蛋居然是天道亲闺女幽冥业火之双生奇幻录全网黑?我的黑粉都是充电宝!异界旅行:这个带系统的只想躺平血狱军神回梦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