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甩了甩脚上的沙子,“这里是封闭空间,前后道路在砂石机关开启的时候应该就封闭了,除非上面的砂石落下启动地下的机关,不然这前后的门是无法打开的。”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打开地砖让这些砂石流下去了,总不能真的等这些砂石填满这处空间然后再落下去吧,那样的话说不定他们早都被砂石挤压死了。
青十七跟着点点头,不然这砂石也才到小腿为何要急着打穿地板。
“现在就等砂石的重量达到能够启动门的机关了。”靠墙坐下来,就这么看着前面中心处不断流出的砂石以及中间还在流动的仿佛漩涡的地方。
“你觉得他们有没有想过会有人为了躲避沙石而跑到处于边缘的墙壁跟前?”毕竟这砂石流出的位置设计的就是这条甬道的中间部分。
青十七低头看向问话的黑瞎子,黑瞎子脸上的笑容有点勉强,“你不会是触碰到机关了吧?”
黑瞎子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只抬起一只手,另一只手扶着身后墙砖的动作没有变,“这设计机关的人真厉害啊,时间卡的刚刚好呀。”刚刚好这高度就是他坐下来之后手放在背后的高度,本来要从后面的兜里掏东西来着。
本来正在掐算为何算到的生路却如此惊险的清风子将脑袋转过来,表情有些僵硬,“你别动,我给你算算吉凶!”
黑瞎子哈哈两声连忙表示他不会动的,希望清风子一定要仔细算算,小心算算啊,可不要让他直接栽在这里啊!
清风子刚掐了两下,然后突然想起来这人身份,沾点皇亲国戚的哪是简单能算的,他脑子抽了才用此人来算命,自己的小命不想要了啊。
难怪之前的掐算有偏差,怕不是就是身边这两人的身份影响了他测算的结果!
那他这还掐算个屁啊,这是能简单就掐算出来的吗?
放下手一屁股坐在黑瞎子面前,“不算了不算了,你这算不了。”
黑瞎子抓住清风子的胳膊,“别啊,我还是很珍惜小命的。”
“我也很珍惜小命的啊小王爷!”清风子连老道都不说了,“你俩两个皇家人,哪里是我这种道行浅薄的人能算的啊,我不要命了我啊。”
黑瞎子瘪嘴做可怜状,但可惜对面的清风子是不吃这一套的,两人对峙了半天,谁也没赢。
青十七叹气,“别坐着了,与其纠结不如面对,你放开手看看到底是什么机关。”
黑瞎子闻言一笑一声好嘞直接就跳起来了,就只剩下清风子还没爬起来,着急忙慌的哎呀呀的揪住两人的衣摆,不过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门开了。”青十七动了动耳朵转头看向一个方向,和黑瞎子对视一眼直接将清风子甩了出去,正好落在那开启门的方向。
清风子抬手护住脑袋,以为自己要撞在墙上却发现自己直接穿墙而过了,在落地后滚了两圈一脸懵逼的坐起来,然后才哎呦哎呦的摸着自己摔疼的地方,真不把老人家的年龄和身子骨看在眼里啊,他可是一把老骨头了。
青十七和黑瞎子紧随其后冲了出来,两人的落地姿势都比清风子帅,每时每刻都在为形象奋斗。
回头再看刚才出来的地方,不知是奇门遁甲还是什么根本看不出另一边的情况,就如他们本来出来的地方,如果不是听到活动的声音还真不知这里是门,分明在视线中是一面墙。
见后面也没有东西,三人只能继续往前走,而清风子此时看着光走路不说话有点不适应,所以就问青十七之前说的对于修行之人天大的好事是什么。
正好此时说一说也行,青十七就挑挑拣拣的跟清风子讲了一下修复灵脉的事情,这灵脉修复之后他们这些修行之人不自然就有了前路了嘛,可不就是顶好的事情。
而听了青十七一连串讲述的清风子已经傻眼了,他挤了挤豆豆眼感觉自己刚才在听什么玄幻故事,不是这事情咋听的这么离谱呢?
所以灵脉竟然是真的?
灵脉没有消散而是陷入了沉睡?
而现在他们真的有改变现状的可能,修复灵脉让世界向更高层次进发!师父在上,我清风子也是真正能够见证灵气复苏的人了啊。
清风子一焦虑就站在墙根开始向着师父师祖啥的祷告了,念念叨叨了一大堆半天也不见这激动劲儿过去。
“不是,咱先别面壁思过了,先活着出去把这消息带回你的组织吧,这可是搬山填海的大工程呢。”青十七强硬的把人掰着肩膀转了回来。
清风子一拍手,对啊,这好消息要是带不出去可不就凉凉,尤其是灵脉钦定的执行人还在这里呢,这要是不出去谁领着他们修复灵脉重新复苏这个世界的力量?
至于什么移山填海的大工程,只要这结果足够的诱人,捅破天都有人支持,不就是个山嘛,申请足够的火药炸开就是了,不就是个海嘛,哦海还是炸不开的,这个有点难,但是举国努力一个海还能填不平了?
发挥点愚公移山精卫填海的精神,为了修复灵脉复苏这个世界的灵气他们真的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要真说,他们特殊事件处理部门那可是一群牛逼且脑瓜子执拗的家伙的聚集地,想要做什么事情固执起来上层也压制不住只能配合的那种,毕竟一群犟种不顺毛那他们能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就说不定了,已经见识过的上层那是真的服了这群人了啊。
再说了,灵气复苏又不是什么坏事,配合点又能怎么了?只要有利于国家,那都是举着双手来配合他们的啊。
……
又是一扇门,陈旧的木门上贴着泛白的符纸要掉不掉的,清风子盯着这两张符纸仔细看了看随后上手撕掉,“假的,劣质仿品。”
根本起不到正常符纸应有的作用,只是给不知晓这些的人看样子的。
符纸被撕下面前陈旧的木门自己就打开了,青十七和黑瞎子同时看向清风子,脸上的表情就是在问你刚才说这是假的?
清风子捏着两张符纸尴尬的笑笑,随后伸长脖子往里看了看,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随后抖了抖手中的两张符纸,“或许是风呢,风把门吹开的。”
“那你不如说是触碰到机关更能让人相信。”黑瞎子摊了摊手,感觉这个老道是半点不靠谱啊。
不过,刚才是墓里的机关,这会不知道又是什么。
纠结也得不出结果,三个人同时踏进门内,看到了安静的小院,院内没有声音,但这院子的布置就比较特别了,大红灯笼高高挂、房梁上也挂着不少红绸,分明是喜庆的婚宴布置却又难掩凄凉。
绕过前面的影壁之后对着的正堂也是满眼红绸装扮,洞开的大门中能看到四个身影,一对是坐在主位的高堂一对是跪在他们面前身着红衣的新人。
新人手中正牵着一根挂着大红花的红绳,大红花垂落在地上感觉隐隐有些泛白。
清风子的脚步微顿,咋感觉这么眼熟?
“这,拜堂呢?”黑瞎子停下动作似乎是在纠结要不要继续进去。
清风子眯着眼睛看向堂内,“是纸人。”
走近一看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两人均是纸人的惨白脸,脸上还有两坨红,只是其中一个的脸上有些破了,而另一个眼睛的地方有两个洞,像是被戳破的。
再看地上的一对新人,新郎官是一个画着笑脸的纸人,脸上倒是没有破损,而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纸人,黑瞎子正打算伸手揭开,然后又看向清风子,“我这揭开,没问题吧?”这一看这些,就不是墓里会出现的东西嘛,他对这些可是一窍不通,还是在动手前问一下专业人士比较好。
清风子手上正捏着几张黄符,闻言看向已经绕到新娘纸人面前的黑瞎子,“别亲自动手,我给你吹开吧。”
说完就掐诀,一道风吹过新娘纸人头上的红盖头就被吹开露出了模样。
“嚯!”这一看到,黑瞎子就惊讶一声,“这咋眼睛和嘴巴缝起来了呢!”这可是纸人啊,咋还要缝起来呢?
再低头就看到纸人的手上也绑着绳子,不是纸人为什么要被绑起来?
青十七站在门外探头看了眼,环顾四周的时候就发现周围的不同,“刚才没有这么多的纸人吧?”
他们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只是看到正中间这四个纸人,只是这会转头看去怎么周围还有这么多的纸人,看着模样打扮像是府中丫鬟小厮的模样。
清风子示意两人退出来,随后才道:“刚才屋内就只有四个纸人,我们去看新娘模样的时候才突然多出来那么多丫鬟小厮的纸人的。”
“不止。”青十七转过身看向他们刚才走过的这一节空地,本来只是摆着一些东西像是宴席的桌子或者蒲团什么的,此时再看去竟然坐满了动作模样各异的纸人,每个人都没有点睛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怎么看怎么怪异。
什么时候出现的?青十七皱眉,以他的感知竟然没有发现。
“道法?幻术?”青十七侧头问清风子,视线却不敢错开这一院子的纸人,生怕一个错过又发生变化。
清风子给两人一人塞了一张符纸,“有变化吗?”这是专门用来破除幻象的符纸。
只可惜两人给的回答都是否定的,看来并不是幻像了?又或者之前没有之人的庭院才是幻象。
如此诡异,却又找不到源头。
清风子说他在这里感觉不到恶鬼的气息,但是却有阴气,只是整个院子都被阴气笼罩看哪里都没有分别。
黑瞎子掏出火折子询问要不要烧了试试,清风子纠结几秒后点头表示可以试试看,纸人嘛难道还能防火不成?
清风子依旧盯着屋内的纸人,青十七盯着院落中的纸人,而黑瞎子则小心翼翼的去点燃了院子里的一个纸人,被点燃的纸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一道黑气飘出纸人化作灰烬,然后青十七就亲眼看到了周围的纸人全都动了,脑袋突然转动看向被烧毁的纸人,随后又迅速转向点火的黑瞎子。
“小齐,他们盯上你了。”青十七对还没有抬头的黑瞎子提醒道。
能够感觉像是针刺一般视线的黑瞎子没动,他怕自己一动那些之人也跟着动了,然后找他报仇啊,“哇,这可真是。”有点可怕了。
不是这种灵异的片场是他应该在的吗?
这不应该是清风子他们应该处理的吗?
这样的话,不会下一个就是跟青十七契合的场景了吧?杀人现场吗?
清风子直接祭出了一把符箓,口中念念有词一阵之后整个院内都刮起了阴风,带着黑气的风从眼前刮过随后朝着后院而去,甚至还带着呜呜的声响。
倒是院中的纸人,全都倒在地上没有先前那种活着的感觉了,新娘的纸人自燃起来,很快就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