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昭昭在赌,赌这何氏可以心狠手辣到什么地步?
“召儿,别说气话了,你有玉佩在手,你就是我们家的召儿,你有所不知,庄子上伺候你的本就没多少人,
在接你回来的那日,你走后,庄子上走水,那些人都没活下来!”
鹿昭昭瞳孔地震,走水?
是意外还是人为?
若如此,那真的鹿召还活着吗?
或者说只要她在明日大婚前不出现,那不管她是否还活着,自己都要代她和那病秧子质子成婚!
“我饿了!”
鹿昭昭突的出声,说出的还是这么一句话,许氏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看着她没反应,鹿昭昭皱着眉:
“不是说我是鹿府的大小姐吗?
你们鹿府有不给大小姐吃饭的毛病?”
“你说什么呢?”鹿砚冲上前怒气冲冲对着鹿昭昭吼道。
“看你也不大,这大白天的,你都不用上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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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砚的气势在听到鹿昭昭的这句话后顿时弱了下来,
昨晚从小玉对鹿家的描述来看,鹿砚是鹿家唯一的男丁,备受疼爱,
即使已是束发之年,但养成了一身的纨绔习性,课业更是一塌糊涂。
“阿砚自会去学堂上课,姐姐刚回来就无需再为他操心了。 姐姐随我来,我这就让厨房给你准备吃的。”
说话的人正是何氏的亲生女儿鹿宜,倒果真如小玉所讲是个俏丽又聪慧的人儿,
“阿姐,你管她做什么?”鹿砚没好气道。
鹿宜只是给了一个眼神,那少年郎就不再多言一句。
有意思,
鹿昭昭跟着鹿宜来到鹿府素日吃饭的地方,只一会,就有下人端着吃的陆续进来,
“你们,要一起吃吗?”鹿昭昭问向坐在一旁的何氏母女,
“我们不饿,你吃吧。”
鹿昭昭闻言,大快朵颐起来,终于可以吃顿饱饭了,
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何氏母女对看一眼后开口道:
“召儿,刘管家说是在悬崖底下的山谷找到你的,你怎么会到那种地方呢?”
“有人杀我,车夫为了逃命把缰绳砍断,马车就掉到悬崖底下了。”
鹿昭昭并不打算隐瞒这些,说出来或许还能弄明白那些杀手为何要对她下杀招。
“有人杀你?”何氏震惊开口,她是派人在鹿召离开庄子后放了火,让那些知道她授意虐待鹿召的人无法再开口,
可她却从没让人杀了这丫头啊,毕竟那贪生怕死的老太婆一听到鹿召坠崖,第一反应就是让她的宜儿替嫁保下鹿家,
她深知这婚事一定要让鹿召顺利嫁去质子府的道理,
是谁想要这丫头的命呢?
老爷在朝中素来谨慎至极,并无什么政敌啊。
“那姐姐还真是福大命大,这样都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妹妹怎知我完好无损呢?
马车坠崖之后就撞在了岩壁上,只一瞬便四分五裂,我自然也被甩了出去,
如今不过只剩一口气在吊着,也不知圣旨上是给鹿家女赐婚,还是给鹿召赐婚?”
闻言,何氏母女脸色大变,鹿宜紧握拳头,而何氏则一直在观察鹿昭昭的表情,
自接到圣旨后,她就派人去庄子上去接鹿召,告诉那丫头琅安国质子是何等的俊美之人,
可那丫头不是病了不能走,就是受伤了不能走,
眼看婚期越来越近,她只得派去得力的人以照顾之名去盯着那丫头,谁知人到后,就收到了鹿召病好已经出发回府的消息,
而早前派去的人直到现在都没回来,她现在这么问是何居心?
琅安国质子体弱多病并不是什么秘闻,当初她就是怕鹿召那丫头以此拒婚所以才派人去她面前说萧祈是何等神颜人物,
想着少女怀春,听到此或许会心生向往,可她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召儿,你这话何意?”
“字面意思,那琅安国质子好歹也是一国皇子,我身体欠佳,我看妹妹倒是康健的很,
都是鹿家女,谁嫁不是嫁呢?”
“啪!”何氏的手重重拍在桌面:
“鹿召,你休要攀扯宜儿,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赐婚鹿府嫡女!”
“奥?
可你不是已经从妾转为妻了吗?
她,不也算是嫡女吗?”
“你!”何氏万没想到在庄子上待了这么多年,这丫头竟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姐姐,母亲生我时还是妾,鹿府真正的嫡女自然也该是姐姐,
做妹妹的怎会和姐姐争这嫡女身份。”
鹿昭昭放下啃尽的猪脚,撑了撑腰,这鹿宜比那鹿砚有脑子又沉得住气多了。
“想让我嫁给那病秧子,我有三个条件,若你们答应,我便安安静静、好好配合,
若你们不答应,还想强行将我送去那质子府,那大婚之日便是我控诉鹿府宠妾灭妻、枉顾嫡女死活之日!”
“鹿召,你疯了吗?鹿家垮了,于你何益?”何氏拍桌而起,怒目圆瞪!
“鹿家好,于我又有何益?”鹿昭昭拿起帕子擦了手后便起身回了别院。
“娘,坐下吧。”鹿宜拉着何氏坐下,
“那鹿召,怕不是在庄子上待出疯病来了?”何氏胸腔剧烈起伏,一想到刚才那丫头的话,就只觉气往上涌。
“娘,你说一个人自小的性格和长大后真的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吗?”
何氏听到鹿宜的话,看了看门外:
“你是说?”话出口她便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那丫头宝贝那玉佩的紧,当年砚儿要抢,那丫头拼了命的护那东西,大冬天的不惜跳进水里,差点淹死,
她不会把那东西交给旁人。”
“可她现在和幼时的变化真的很大,而且她为何要说自己不是鹿召呢?”
“指定就是那丫头想逃婚找的借口,宜儿你就别多想了,明日称病不要出来,
等你父亲下朝回来,我会与他商量的。总之你放心,无论如何,娘定不会让你嫁与那病秧子。”
鹿昭昭吃饱喝足后,就回房睡回笼觉了,不知为何,她竟会想起大蛇,
大蛇看着骇人,可却会在她饿时给她采果子,在她危险时出现救她,
可这鹿府的人,明知对方是个病秧子,却要将正值最好年华的女儿送入火坑……
“你说什么?
她真是这么说的?”鹿承礼一回来就听何氏说了鹿昭昭的行为,添没添油、加没加醋那就只有何氏清楚了,
“老爷,明日就大婚了,喜服到现在召儿也不肯试,非说什么时候咱们答应那三个条件她什么时候才试。”
“这个逆女,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她说了什么条件?”
待何氏说完后,鹿承礼抿下一口茶后疑惑道:
“鹿召和鹿昭昭,区别很大吗?她为何要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