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余波，比姜愿想象中还要汹涌。
第二天一早，她还没睁眼，就被丽姐的连环call轰炸醒了。
“愿愿！爆了！彻底爆了！”丽姐的声音嘶哑却亢奋，像是熬了个通宵又喝了一斤红牛，“热搜前十，有六个都和咱们有关！不对，是和昨晚有关！”
姜愿迷迷糊糊打开微博，瞬间被卡顿的手机和爆满的消息提醒给惊得清醒了大半。
#霍凛现身综艺庆功宴#
#霍凛 姜愿#
#霍凛私人名片#
#姜愿星空裙#
#霍氏珠宝代言人疑云#
#林薇薇表情管理#
一连串热搜词条看得人眼花缭乱，每个后面都跟着鲜红的“爆”或“沸”字。
点进去，全是昨晚庆功宴的高清图和动图。
有她惊艳出场的九宫格，有霍凛气场全开步入会场的抓拍，但传播最广、讨论度最高的，还是霍凛站在她面前，递出名片的那个瞬间。
各个角度的照片和视频被疯狂转发解读。
【卧槽卧槽！霍凛居然真的去了？！】
【这对视！这身高差！这性张力！我先磕为敬！】
【重点是私人名片啊姐妹们！那是霍凛的私人名片！】
【所以霍氏珠宝代言人真的内定姜愿了？这资源飞升得也太快了吧！】
【林薇薇那个表情笑死我了，嫉妒使她面目全非[截图]】
评论区更是热闹得像是过年。
【愿崽争气！妈妈哭了！】
【纯路人，这姐们是真有点运气在身上的，黑着黑着就红了，现在还搭上了霍家。】
【呵呵，娱乐圈哪来的真运气？懂的都懂。】
【某些人酸味隔屏幕都闻到了，承认别人优秀很难？】
丽姐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规划未来：“愿愿！咱们的时代真的要来了！霍氏那边一早已经正式联系我了，态度特别好！合作细节正在谈，但title肯定是代言人没跑！价格更是……啧啧！”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小心翼翼又充满敬畏：“那个……霍总的名片，你可得收好啊！供起来都不过分！这可是尚方宝剑！”
姜愿拿起床头柜上那张触感冰凉的黑金名片，心情复杂。这玩意儿确实金贵，但也真烫手。
“姐，你冷静点。合作归合作，其他的别多想。”她给丽姐泼了盆冷水。
“知道知道！姐有数！”丽姐嘴上应着，但那兴奋劲儿一点没减，“对了，好几个一线杂志都把封面邀约递过来了，还有个国民级的户外真人秀也想请你当常驻！咱们现在可是香饽饽！”
姜愿听着丽姐报菜名一样数着新增的资源，目光却扫到了几条不和谐的评论。
【这么快就抱上大腿了？看来手段不错。】
【坐等反转，这种靠金主上位的迟早翻车。】
【听说她以前黑料一堆，真的假的？】
虽然很快被粉丝刷了下去，但那种阴冷的恶意，像毒蛇一样潜藏在狂欢的角落。
她想起昨晚听到的那句“捧得越高，摔得越狠”，心里那根弦微微绷紧。
“姐，”她打断丽姐的兴奋汇报，“之前让你准备的……关于林薇薇的那些东西，都弄好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丽姐的声音恢复了严肃：“准备好了。动图、‘换头’对比图、还有她早年那些含糊不清的‘黑历史’通稿，都放在加密文件夹里了。愿愿，你真打算……”
“备着。有备无患。”姜愿语气平静，“她昨晚那样子，你又不是没看到。我不信她会就这么算了。”
“我明白。”丽姐叹了口气，“她那个经纪人刚还阴阳怪气地发朋友圈，说什么‘圈内还是要靠实力说话，走捷径终究是镜花水月’，估计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与此同时，林薇薇公寓。
一地狼藉。
能摔的东西几乎都摔完了，林薇薇坐在一片废墟中间，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全是泪痕和疯狂的不甘。
“凭什么？！那个贱人凭什么！”她嘶哑地尖叫着，抓起手边最后一个靠枕狠狠砸向电视屏幕，屏幕上正好定格着霍凛递给姜愿名片的画面。
她的经纪人站在一旁，脸色难看，却又不敢上前。
“薇薇，你冷静点……现在外面都是记者，你这样……”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林薇薇猛地抬头，眼神怨毒得吓人，“霍凛！那是霍凛啊！她姜愿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贱货，也配得到他的青睐？还私人名片？！我努力了这么久，连他一个正眼都没得到过！”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抓住经纪人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联系楚先生！快！我要立刻见楚先生！”
经纪人吃痛，皱紧了眉：“楚先生那边……最近好像很忙，说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扰他……”
“这就是最重要的事！”林薇薇尖叫，“你告诉他！姜愿现在已经搭上霍凛了！如果再不阻止她，以后就更动不了她了！他想要的东西，说不定就彻底没戏了！快去啊！”
经纪人被她状若疯狂的样子吓到，连连点头：“好，好，我这就去联系……”
林薇薇看着她经纪人匆匆离开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和狠厉。
姜愿，你等着。
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我一定要把你踩回泥里，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姜愿挂掉和丽姐的电话，心里那点不安越来越明显。
她刷着手机，注意到那几个之前活跃的黑粉账号，虽然没再大规模发帖，但却像是潜伏的毒蛇，时不时在一些热门微博评论区里阴阳怪气地带一句节奏。
这种暴风雨前的平静，反而更让人心悸。
她握紧了手里的名片，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不管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拿捏、毫无还手之力的小透明了。
她有热度，有资源，有……一张或许能救命的名片。
还有，一个永远渴望“充电”的系统。
她倒要看看，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到底能有多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