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这是恶意报复!”基安蒂一拍桌子,“就因为我在群里说他的坏话!”
伏特加矢口否认:“大哥才没有那么小气……还有你总算承认了吧,别以为你把我踢出去我就没有证据了,之前你说的话我都截屏了!”
基安蒂大怒:“去死吧!”
科恩坐在两人之间,看着这场闹剧持续了足足半个多小时,庆幸着还好两个人都没有带武器,要是动静闹得太大,只怕琴酒会直接把在场所有人都给崩了。
“我不能接受,”终于冷静下来的基安蒂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面无表情,“让我和卡慕共事,我宁愿去非洲挖石油。”
科恩在心底叹了口气,心说之前要和田纳西一起出任务的时候你也说过类似的话,到头来还不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勉强整理好自己的帽子和西装的伏特加果然不惯着,从公文包里掏出手机一顿操作,看样子是打算当场就给基安蒂和科恩订飞往非洲的机票。
无辜中枪的科恩:?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刚刚好像没有说话吧?
“等等,”他及时打断了伏特加的行动,“为什么是卡慕?之前不是田纳西配合我们的行动吗?他人呢?”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又问道:“还有卡慕是谁?”
科恩进入组织的时间远比基安蒂要晚,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卡慕的名字,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同事感到很是疑惑。
伏特加心说我哪里知道,我也没见过。
但是到底还是没把这话说出来,领了大哥任务的伏特加冷冷道:“卡慕是美国分部回来的代号成员,他会暂时接替田纳西的工作,配合我们之后的行动,至于田纳西的去向,这不是你们该问的,boss有他自己的安排。”
“哼,”基安蒂冷笑,“配合?”
卡慕懂得配合,这是她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基安蒂进组织的时候,其实卡慕早就被调去美国分部了,按理说她应该和伏特加与科恩一样与卡慕没有什么交集才对。
但是架不住她倒霉啊!
和田纳西一起出任务也就算了,好死不死去的还是美国,还在美国遇上了卡慕。
于是在短短的一周内,她遭遇了数次的意外,车祸、枪击、炸弹……虽然说美国这个国家一直以来的画风就是如此,但是这频率未免也太高了些?而且总是挑她和田纳西分开的时候,巧合到连傻瓜都能看出不对来。
她至今还记得自己提出质疑时,田纳西那一脸“你现在才发现吗?”的疑惑神情,对方随即拉开进门时就被掩上的窗帘,当她看向身旁那光洁如镜的玻璃墙面时,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窟——狙击枪的红外线准星犹如恶魔的标记,在玻璃上闪烁着,而从上往下调整,几乎是要对上她的脑门。
在豪华酒店高层套房的书房内,午后的慵懒阳光奋力穿透厚重的窗帘,却也只能在房间里投下一片片昏黄而压抑的光影。
几缕透过窗户缝隙的阳光,落在基安蒂的侧脸上,她眼角那枚宛如鲜活般的凤尾蝶纹身,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而当田纳西拉开窗帘后,窗户玻璃“砰”的一声炸裂,一颗子弹如出洞的毒蛇,携着尖锐的呼啸声飞射而入,瞬间将房间内的宁静击得粉碎。基安蒂的反应很快,她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间向一侧扑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后,迅速翻滚到一旁的皮质沙发后面。她的背部紧紧地贴住沙发底座,心脏在胸腔内如急速跳动,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紧张与不安。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睛却一刻不停地快速转动,紧张地搜索着子弹射来的方向。
什么情况?!
在对面大楼的天台上,一名年轻的男性狙击手半蹲在地上,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轻轻飘动。
他的姿态轻松且优雅,这场生死狙击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信手拈来的游戏——漫不经心地调整着手中狙击枪的角度,紫水晶般深邃的眼睛透过狙击镜,牢牢锁定着书房内基安蒂的一举一动,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那是满满的恶意与轻蔑。
下一刻,手指随意地搭在扳机上,不紧不慢地调整着呼吸。
轻轻吸气,缓缓呼气——随后手指微微发力,一颗子弹瞬间呼啸而出,携着致命的威胁,穿过破碎的窗户,擦着沙发的边缘飞过,强大的冲击力在沙发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弹痕,飞溅的皮革碎屑在空中四散飞舞。
基安蒂双腿肌肉猛地收紧、发力,如一条灵动的泥鳅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快速滑去,眨眼间便钻进了书桌底下。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顺着她的脸颊急速滑落,滴落在地毯上,瞬间被地毯吸收,消失不见。
她的心中暗惊:“该死,被狙击了,究竟是谁!”
容不得她多想。
这时,第三颗子弹如来自地狱的使者,破风而来,撕裂空气,直直地朝她飞去。
基安蒂的瞳孔骤然紧缩,眼神中瞬间涌起一阵绝望,她在心中尖叫:“完了,这次躲不过了!”
死亡的恐惧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在这一瞬间将她紧紧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一直站在书房角落里冷眼旁观的田纳西,身形一闪——他手臂猛地一挥,以快到几乎看不清的速度一把拉上了窗帘。子弹狠狠地撞击在窗帘上,发出沉闷的“噗”声。强大的冲击力使得窗帘剧烈晃动、扭曲,弹道随即发生偏移。
最终,子弹嵌入了一旁的墙壁,溅起一片粉尘,墙壁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冒着缕缕青烟的弹坑。
窗帘拉上的瞬间,对面大楼天台上的长发狙击手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一般,暂停了狙击,他轻轻一笑,低声道:“哎呀,差一点儿。”
“就差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