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在教堂的休息室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透过彩绘玻璃洒在床铺上,暖洋洋的。
她动了动手臂,之前被锁链勒出的酸痛感已减轻不少,转头便看到凌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呆呆地盯着窗外的鸽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显然是守了她一夜。
“凌叶。”荧轻声喊了一声。
凌叶立刻转过头,看到荧醒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站起身,凑到床边,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好转。
派蒙也从旁边的枕头下钻了出来,揉着眼睛嘟囔:“荧,你终于醒啦!我还以为你要睡好久呢~”
“温迪呢?”荧环顾四周,没看到温迪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昨天温迪的神之心被夺走,当时看他脸色煞白的模样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他应该不会轻易离开才对。
派蒙也挠了挠头:“不知道呀,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了。要不我们去问问芭芭拉?”
两人收拾好后,带着凌叶找到正在教堂后院浇花的芭芭拉。听到他们询问温迪的下落,芭芭拉停下手中的水壶,笑着说:“温迪先生啊,他早上就走了,临走前说如果你们找他,就去蒙德英雄的象征那里,他在那里等你们。”
“蒙德英雄的象征?是风起地的那棵大树吧!”派蒙立刻反应过来。“他好像很喜欢那里呢。”
三人立刻动身前往风起地。沿途的风带着青草的气息,路边的蒲公英被风吹得漫天飞舞,凌叶走在荧身边,偶尔会伸手去抓飘到眼前的蒲公英,动作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天真。
果然,在那棵巨大的、沐浴在阳光下显得无比宁静祥和的橡树下,她们找到了正悠闲地坐在树根上,拨弄着手中普通木琴的温迪。
他看起来神色如常,甚至比之前更加轻松自在,完全不像刚刚失去神之心的样子。
他们抵达风起地时,温迪正靠在巨大的风神像旁,抱着竖琴轻轻弹奏,琴声悠扬,与周围的风声融为一体。
看到荧等人走来,他停下弹奏,笑着挥手:“你们来啦,休息得还好吗?”
“温迪!你昨天为什么装弱啊?还有神之心被夺走,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荧走上前,语气带着几分嗔怪——昨天她和派蒙可是真的担心坏了。
昨天看到温迪被抢走神之心一时激动忘记了温迪的身份和实力,现在想想完全不对劲,温迪不该这么弱的!
她想起风啸与龙吟交织的天空之岛,那个在暴风中心奏响竖琴的身影。温迪明明能与特瓦林并肩驱散风魔龙的腐化,怎么可能在女士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神之心被夺时那痛苦的神情,此刻回想起来,倒像是故意配合愚人众的演出。
“哟,醒来啦?放心放心,我好得很。至于神之心嘛……”温迪晃着酒葫芦凑过来,青蓝发丝间的风之神瞳轻轻颤动,“先别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嘛。”
“如果我说,神之心不过是个会响的玩具,丢了就丢了呢?那东西对我来说,更像是一个「神职的象征」,而非力量的唯一来源。失去了它,我依然是巴巴托斯,蒙德的风依然会吹拂。只是……暂时少了些便利而已。”
他轻描淡写的态度让荧和派蒙稍微安心了一些,但依旧觉得难以置信。
他的语调带着惯有的慵懒,可那双碧色眼眸深处,却闪过一丝荧看不懂的光。
荧趁机问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温迪,你见过我的哥哥吗?他和我一样,是金发,穿着异乡的服饰。”
温迪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抱歉,关于你哥哥的具体行踪,我并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他曾经踏上过提瓦特这片土地,并且……留下了一些痕迹。他的旅程似乎比你要早很多,也经历了更多。”
荧虽然有些失望,但至少确认了哥哥确实来过这里。
“那……「神之眼」和「神之心」又是什么?”荧继续追问,“还有那个「女士」,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夺走你的神之心?”
温迪耐心地解释道:“「神之眼」是外置的魔力器官,是天空岛授予凡人的、引导元素力的凭证。而「神之心」……”他顿了顿,“是更高一级的存在,是「尘世七执政」身份的象征,与天空岛联系更加紧密,蕴含的规则力量也更强大。至于那位「女士」……”
温迪的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些:“她是至冬国「愚人众」的十一执行官之一,第八席——「女士」罗莎琳。愚人众效忠于至冬的冰之女皇,他们的目标……似乎是收集所有的「神之心」。至于原因,或许只有那位女皇陛下自己才清楚了。”
他看向荧,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你的旅程不会止步于蒙德。如果你想寻找更多的答案,包括你哥哥的线索,以及「神之心」背后的秘密,我想,你应该去往下一个国度——「璃月」。”
“璃月?”派蒙好奇地问。
“嗯。”温迪点点头,“统治璃月的是「契约之神」——「岩王帝君」摩拉克斯。他是最古老的神明之一,活了漫长的岁月,知晓许多尘封的秘密。而且,据说不久之后,就是璃月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了,那是你们面见岩神的最好时机。而且璃月是契约之都,愚人众在那里也有活动,说不定能找到女士或者神之心的踪迹。”
“璃月……”荧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这是她离开蒙德后要去的第一个国家,或许真的能找到哥哥的线索。
前往璃月,面见岩神……荧的心中有了新的目标。
最后,温迪拨动了一下琴弦,微风轻柔地拂过众人的面庞,他微笑着说:“旅者,无论前方有何种答案在等待,都请不要忘记「旅行」本身的意义。路上的风景、邂逅的人、经历的故事,这些或许比最终的答案更为珍贵。”
荧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温迪。”最后带着温迪的祝福与指引,荧、派蒙和凌叶离开了风起地。
回到蒙德城后,她们的生活暂时回归了平静。为了筹备前往璃月所需的巨额摩拉(路费、住宿、吃喝……尤其是还要带上凌叶这个“大胃王”),荧开始更加积极地接取西风骑士团和冒险家协会的委托。
清理城郊的魔物、护送商队、寻找丢失的物品、帮居民解决各种麻烦……荧凭借着出色的实力和善良的心性,很快在蒙德冒险家中积累了良好的声誉。派蒙则负责讨价还价和记录报酬,精打细算地攒着路费。
凌叶依旧安静地跟着,在需要战斗时偶尔“运气极好”地解决一两个难缠的敌人,大部分时间则是在任务结束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荧,直到荧给他买来各种食物填肚子。
就这样过了些日子,摩拉袋渐渐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