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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微晃,映在竹简边缘的墨字上。陈砚搁下笔,指尖抚过“通晓秦语”四字,指腹略带滞涩——昨夜批阅的军报已干透,但那行字仍像未落定般悬着。

他起身,将浑天仪轻轻推回架上,星轨无声归位。

天刚破晓,宫门未开,偏殿却已有人影走动。冯去疾立于廊下,手中捧着一卷奏册,袖口微颤。陈砚知道,那是他批阅奏章时留下的习惯性抖动。两人对视一眼,无须多言。

“杜赫已在殿中。”冯去疾低声道。

陈砚点头,整了整冕服下摆,步入偏殿。

九卿尚未到齐,但杜赫已立于阶前,面色沉肃。见陈砚入内,他躬身一礼,却不退开,反而上前半步:“陛下,昨夜匈奴再犯代郡,百姓流离。臣闻骊山火光彻夜不熄,匠役哀声载道。此非安民之象,恐动摇国本。”

陈砚未答,只抬手示意冯去疾。

冯去疾展开章邯战报,声音平稳而清晰:“……敌骑千人,轻装突进,焚草场三处,劫粮车两辆。戍卒依令固守,伏兵自山隘夹击,弩阵封锁退路。半个时辰内溃敌,斩首八十余级,余众北遁。所获铜牌一枚,刻狼头图腾,背有编号七三二。俘虏供称,指挥者为左贤王帐下参军,通秦语,曾以马匹交易为掩护,潜入云中边境三次。”

殿内渐静。

陈砚缓步上前,从案上取过一只木匣,打开。里面是几片残破皮甲,肩部磨损极深,内衬盐渍斑驳。他又取出数枚匈奴左耳,盛于铜盘,边缘尚带血痕。

“诸位可曾见过千里奔袭而不携粮草的军队?”他声音不高,却字字落地,“一人一马,负弓带刀,连日不换装,只为烧几垛草、劫一辆粮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杜赫。

“这不是进攻。是试探。”

他转身,从侍从手中接过昨日所书竹简,高举过顶,悬于梁下铁钩之上。

“小寇窥隙,大阵待之。”

八个字,墨迹沉实。

“他们想看秦军乱不乱,想看朝廷慌不慌,想看这骊山的火,是不是内耗的征兆。”陈砚缓缓环视众人,“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

无人应答。

片刻后,廷尉低声开口:“敌军败退,我军未追,反设伪讯诱敌……此乃智谋。”

“正是。”陈砚点头,“若此时停工坊、调工匠、运器械北上,才是正中其下怀。他们要的就是混乱,我们要的,是稳。”

他转向杜赫:“你说匠役哀声载道,可曾亲至骊山?可曾听一人诉苦?”

杜赫张口欲言,却被打断。

“今日起,工坊开放外围观廊。”陈砚下令,“每府可遣两名属吏轮流巡视,亲眼看看那水力驱动的锻锤,一日能成百具弩臂。不必空谈奇技淫巧,数据自会说话。”

退朝后,陈砚未回寝宫,径赴城南市集。

韩谈早已安排妥当。三名工匠携家眷立于布棚之下,面前摆着工牌与薪册。其中一人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烫伤疤痕:“我在铸造区轮值,每日两班,每班两个时辰,歇息半个时辰。若伤,云姜医署诊金全免,药费减半。上月我摔了腿,休了十日,工钱照发。”

另一人掏出钱袋,倒出几枚新铸的五铢钱:“这是上旬工钱,双倍计酬。家中老母有病,我还领了额外补助。”

围观百姓渐渐围拢。

“那机器真有那么快?”有人问。

“比你说得还快。”工匠答,“以前打一把弩臂,三人轮锤,半天才成。现在水轮一转,巨锤自起自落,模具传送如流水。昨日我亲眼见,一个时辰就出了十二副。”

人群中议论渐起。

“我还听说,边军把匈奴耳朵割下来,挂在长城上?”一个老者问。

“不止。”另一工匠得意道,“章邯将军让人假装败逃,故意丢下文书,说咸阳调工匠北上,边防空虚。匈奴真信了,派更多探子来,结果全被伏兵抓了。”

“难怪最近没见胡骑再来。”

“可不是?他们知道打不过,也不敢来了。”

陈砚站在街角暗处,听着这些话,未现身。

他知道,真正的说服,不是来自宫中的诏令,而是来自百姓嘴里的闲谈。

三日后,骊山兵工厂外。

一条新修的观廊沿山势蜿蜒而上,尽头是主殿高台。百官属吏络绎而至,由工坊导引员带领参观。他们亲眼看见水渠引流入轮,带动传动轴,推动锻锤精准起落;看见模具自动更换,成品整齐排列;看见工匠们按序作业,无一人疲态。

韩姬并未露面,但她设计的齿轮联动系统被标注在解说木牌上,成为众人注目焦点。

傍晚,陈砚登上高台。

台下是数千工匠,列队于山谷之间。火光映在他们的脸上,有疲惫,也有光亮。

他没有讲功利,也没有提奖赏。

“你们手中的每一锤,”他说,“都不是为了打仗。”

众人静听。

“是为了让十年后的边民,不再因一阵马蹄声就拖家带口逃难;为了让牧童能在草场上安心放羊,不必时刻望北张望;为了让母亲不必抱着孩子躲在地窖里,听着外面的喊杀声发抖。”

他停顿片刻。

“今日所造,非刀兵,乃止战之器。”

台下依旧安静,但气氛已变。

有人低头,有人握紧了拳头。

“从今日起,设立工勋簿。”他宣布,“凡在关键工艺上有突破者,名字刻入咸阳匠庙碑文,子孙三代免徭役。”

沉默持续了几息。

然后,第一声掌声响起。

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

很快,整个山谷都回荡着掌声,像春雷滚过山脊,绵延不绝。

当晚,陈砚回到书房。

案上放着一份新报,是韩姬派人送来的机关运转周报。纸页整洁,字迹清峻,记录着今日锻压机连续运行六个时辰,误差未超半厘。末尾附一行小字:“缓冲环运行稳定,油脂样本已封存待查。”

他看完,将纸折好,放入抽屉。

窗外,骊山方向灯火依旧。

但今夜不同。

那些火光不再只是熔炉的红焰,也不再是朝臣口中的“祸兆”。它们成了市井百姓谈论时眼中的光:“那是胶西王建的新工坊,听说一天能造一百副弩。”

有人说:“有了这个,胡人不敢来了。”

有人说:“咱们的孩子,以后不用上战场了。”

陈砚站在窗前,望着那片灯火。

他知道,人心最怕的不是危险,而是未知。一旦看见实绩,疑虑自消。

他转身,重新坐下,提笔写下一道诏令:

“即日起,骊山兵工厂列为国策工程,凡阻挠建设、散布谣言者,以动摇社稷论处。”

笔尖一顿,墨滴坠下,在纸上晕开一小团黑。

他未擦,合上竹简,吹灭烛火。

黑暗中,他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了三下。

一下,两下,三下。

节奏稳定,如锻锤落点。

远处,一台锻压机仍在运转,水流推动轮轴,带动杠杆,锤头缓缓升起——

即将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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