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钱胡同的邪灵,蓝莲(花芊芊)身上的蛊虫气息,如今又牵扯到南疆秘传的焚心咒!
这一条条线索,如同毒蛇般,隐隐指向同一个黑暗的源头!
“清月姑娘请县主务必小心。”
侍卫最后补充道,“此咒阴诡,施咒者手段莫测,恐还有后手。另外,太妃娘娘在宫中压力极大,皇后太子一党虽被暂时压制,但暗流汹涌,镇南王动向不明。陛下情况……恐怕瞒不了多久了。”
“知道了。”
花曼曼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和一丝隐隐的无力感,“告诉清月,务必保住陛下性命!不惜一切代价!让她也注意自身安全。王爷那边……我会想办法联系。”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至于压制之法……容我再想想。”
“是!”侍卫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雅间内陷入一片压抑的沉默。
刚才的轻松愉快荡然无存,只剩下沉重的阴霾和对未知手段的忌惮。
“焚心咒……南疆……”
凤舞指尖捏紧了符囊,清冷的眸子里燃起怒火,“好阴毒的手段!竟敢对一国之君下此毒手!小曼姐,若需东沧之力……”
花曼曼摆摆手,打断她,眼神锐利如刀,却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此事牵扯太大,需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稳住陛下性命,并找出施咒者!”
她脑海中闪过凌天绝发作时痛苦的模样,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
如今这痛苦,又落在了他兄长身上……
就在这时,楼下大堂的喧嚣声浪里,忽然出现了一丝奇异的凝滞。
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攫取了所有人的心神。
花曼曼下意识地转头,目光透过雅间半开的雕花木窗,投向一楼大堂入口的方向。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拉长、凝固。
千寻楼厚重的大门被推开,冬日的天光流淌进来,却不及那缓步踏入的身影夺目。
月白云纹的道袍,宽大飘逸,纤尘不染,行走间仿佛有清风相随,拂去了满堂浓烈的烟火气。
墨玉般的长发仅以一根素白发带松松系着,几缕垂落颊边,衬得那张脸愈发清绝出尘,眉目如远山含黛,鼻梁似玉峰挺秀,唇色极淡,周身萦绕着一种空灵淡漠、不似凡尘中人的气息。
仿佛九天之上偶落凡间的谪仙,与这喧嚣鼎沸、充斥着麻辣牛油香气的酒楼格格不入。
正是南潇国师,白七。
他身后,只跟着一个同样气质沉静、低眉敛目的灰衣侍者(南星)。
整个大堂,有那么一瞬间,落针可闻。
所有食客,无论男女老少,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那道身影吸引。
夹着肉片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举起的酒杯忘了放下,喧哗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甚至连跑堂的伙计都忘了招呼,呆呆地站在原地。
那种感觉,并非惊艳,而是一种源自本能的、近乎仰望的敬畏与自惭形秽。
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那超然气质的亵渎。
白七仿佛对周遭凝固的视线毫无所觉。他步履从容,径直走向一个靠窗、相对清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