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洪荒界入口的途中,林尘与苏瑶刻意避开了中域的主战场。合道丹的效力虽已散去,但那短暂触摸合道境的经历,让两人对法则的理解产生了质的飞跃——林尘的太极道果中,第十三道度化法则纹路与其他法则形成了微妙的平衡,元婴后期中期的根基彻底稳固;苏瑶的太阴道果则凝聚出第五轮弯月,银绿色的光晕中蕴含的生命与寂灭之力更加圆融,同样站稳了元婴后期中期的境界。
“按照慧能大师的指引,洪荒入口应该就在前面的‘碎星渊’。”苏瑶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峡谷,太阴道果微微震颤,“这里的空间波动很奇怪,既有仙界的稳定法则,又夹杂着洪荒界的混沌气息。”
林尘运转破妄剑心,果然在碎星渊底部看到一道丈许宽的裂缝,裂缝中流淌着紫金色的气流,正是传说中连接三界的“洪荒罡风”。这种罡风比仙界的任何空间乱流都要霸道,即便是元婴后期修士,稍有不慎也会被撕成碎片。
“想要进入洪荒界,必须先通过罡风的考验。”林尘取出混元碎片,碎片接触到罡风后,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符文,“碎片上的记载说,洪荒罡风是天然的‘道心试炼’,能剥离修士的杂念,只有道心纯粹者才能通过。”
他看向苏瑶,眼中带着询问。苏瑶握住他的手,太阴道果散发出柔和的银辉:“双生羁绊能让我们的道心共鸣,就算罡风再强,我们也能一起闯过去。”
两人深吸一口气,同时运转功法,道果悬浮头顶,护体罡气将全身笼罩。踏入裂缝的瞬间,紫金色的洪荒罡风便如同无数把小剑,疯狂切割着他们的护体罡气,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试图侵入识海,勾起他们内心的恐惧与欲望。
林尘的识海中,浮现出青玄镇灭门的惨状,血刀帮的狰狞面孔、父母临终的眼神不断闪现,试图动摇他的道心。但他的太极道果猛地旋转,第十三道度化法则纹路亮起,将这些杂念强行镇压、净化——经历了这么多生死,他的道心早已如磐石般坚定。
苏瑶的识海中则出现了太阴仙宫被毁灭的幻象,无数弟子在混沌侵蚀中哀嚎,让她心生不忍,护体罡气险些溃散。但双生羁绊传来林尘的坚定意念,太阴道果的银绿色气流瞬间逆转,将幻象冻结、粉碎:“我的道心,不是慈悲泛滥,而是守护该守护的人!”
罡风越来越强,两人的护体罡气被压缩到紧贴皮肤,道果的光芒也渐渐黯淡。就在他们即将支撑不住时,混元碎片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碎片上的符文与裂缝边缘的纹路产生共鸣,形成一道防护罩,将洪荒罡风隔绝在外。
“这是……混元圣人留下的后手?”林尘又惊又喜,借助防护罩的掩护,他能清晰感觉到洪荒罡风的本质——那是由时间、空间、混沌三种法则交织而成的能量流,蕴含着突破渡劫境的关键。
渡劫境,九大境界中的第七境,位于元婴境之上、合道境之下,是修士从“孕育法则”迈向“掌控法则”的过渡。其核心在于“渡劫”——不仅要渡过天地雷劫,更要渡过自身法则冲突引发的“心劫”,而洪荒罡风,恰好能同时锤炼这两方面。
“我们可以在这里尝试冲击渡劫境初期!”林尘对苏瑶道,“罡风的三种法则虽然霸道,但我的混元法则能中和它们的冲突,你的太阴法则能净化其中的戾气,正好适合作为突破的‘引信’。”
苏瑶点头,太阴道果的第五轮弯月开始旋转,银绿色的气流融入防护罩,与洪荒罡风产生了奇妙的互动。林尘也引导太极道果主动吸收罡风,紫金色的气流进入体内后,在混元法则的调和下,化作三股温和的能量,分别涌向他的丹田、识海与四肢百骸。
丹田内,元婴道果开始发生蜕变,原本的太极形态渐渐拉长,形成一道模糊的“桥”,这是渡劫境特有的“法则之桥”,是连接元婴与合道境的关键;识海中,破妄剑心与度化法则结合,变得更加清明,能看穿更深层次的法则本质;四肢百骸则被罡风淬炼,肉身强度朝着“渡劫之体”迈进。
这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七日,当第七日的太阳升起时,林尘与苏瑶的体内同时传出一声轻响,紫金色的洪荒罡风不再攻击他们,反而如同朝拜般环绕在周围——他们的气息虽然还停留在元婴后期中期,但道果的本质已经改变,法则之桥初步成型,距离渡劫境初期仅差最后一步:天地雷劫的洗礼。
“我们成功了。”苏瑶抹去额头的汗水,脸上露出笑容,“只要找到安全的地方引动雷劫,就能正式踏入渡劫境。”
林尘却眉头微皱,他能感觉到裂缝深处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呼唤混元碎片。他握紧碎片,碎片的光芒越来越亮,指引着他们向裂缝更深处走去:“洪荒界的秘密,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