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吧。
夏诺尔没有回头也知道那人是谁,整个家族,要说最慌的人,应该是她凯撒·蕾莎,一个即将作为家族联姻的工具人。
“别这么绝情嘛,夏诺尔。”蕾莎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俏脸上不自然的微笑,眼神中满是算计。
“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夏诺尔冷笑一声,“我想要的,你给不了。而且,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没算清。”
蕾莎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优雅的模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只有合作才能双赢。”
夏诺尔看着她虚伪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会和你合作。你最好早点放弃这个念头,乖乖去做你的联姻工具。”
蕾莎被彻底激怒,她咬牙切齿道:“夏诺尔,你会为你的决定后悔的,我不会放过你。”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格外刺耳。
夏诺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继续向前走去。
这女人就是个不稳定的炸弹,没什么本事,全是大小姐脾气,如果把桑德拉父子比作虎,那蕾莎就完全是一头狼,还是头白眼狼。
跟你合作,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等我《不死冥王典》突破第三层,直接就不吃牛肉了,还用的着你?
很快就将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夏诺尔收拾完自己的行李,找到交代的人员后,就带着随从前往了下层。
……
厚重的城门打开,夏诺尔身后跟着一名矮胖中年男子,带着为数不多的物件,一脸谄媚。
二少爷,我来,我拿着就行。
您果然像传闻中的一样,气宇轩昂,一表人才啊!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肥胖男人名为斯菲克,是布尔加德安排给夏诺尔的随从,协助自己在下层的工作。
但因为两年后,夏诺尔就要去边境了,经商什么的,意思意思就行了,真要把这个当成事的,那自己真就是傻的不能再傻了。
夏诺尔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脸人畜无害的小老头,从内衣衫中拿出纸巾,为他擦了擦汗。
老斯啊,你不用顾及我,我这个人从来不限制手下,放开手脚做,明白吗?
夏诺尔一边说着,一遍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表现的很是随和。
走吧,看看我未来的根据地吧!
好……好嘞,少爷你等等我!
……
下层,下町街。
到了!
夏诺尔看向面前的二层小楼,地方不大,地理位置不错,自带庭院和防护围栏,在这下层是非常不错的住所了。
少爷,您住这地方是不是有些屈尊了,我可以安排更好……
好了,我就这里了,你有更好的地方就自己去吧。
听到这话,斯菲克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到很快就恢复正常。
那我听少爷您的,我住在……
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这里是我的地方。
夏诺尔此刻的话,听不出情绪,两次打断自己,已经让斯菲克十分难堪。
许是气氛有些过于压抑了,夏诺尔转换了一下态度。
老斯啊,做人不要太死板,你说对不对?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夏诺尔一脸笑容,接过了斯菲克手中的行李。
两年时间,很快,慢慢来,走了!
砰!
随着大门紧闭,夕阳下斯菲克的阴影被拉的很长,整个人待在原地许久,才缓缓离去。
夏诺尔就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暗红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危险的光芒。
一条监视我的狗,还真是忠诚。
收回目光,夏诺尔重新审视起这栋房子,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一幕幕记忆浮现脑海。
果然,只有这里才像个家。
自己原身的母亲的房子,也是童年中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了。
既然占据了你的身体,那么也就有责任帮你复仇,那些人一个个的,都逃不了。
……
凯撒贵族,曾经帝国的权柄象征之一,如今家里的子女的结局,却是令人唏嘘。
餐馆角落里靠窗的位置,硬木凳硌着骨头,面前那碗灰绿色的、散发着特殊气味的“今日特供”浓汤。
下层人民,还真是苦啊!
搅和着浓汤,夏诺尔漫不经心地发着呆。
突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清脆的碎裂声猛地撕开了酒馆的喧嚣。
“啊呀!对不起!对不起!”
夏诺尔抬起头。
一个高挑纤瘦的少女正手忙脚乱地站在他桌边不远处,深紫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垂在肩上,一副大大的圆框眼镜滑到了鼻尖,镜片后,淡紫色的眼眸瞪得溜圆,写满了纯粹的、令人不忍苛责的惊慌。
一只粗陶碗在她脚边摔得粉碎,油腻的汤水溅湿了她洗得发白的旧裙摆,也在地板上蔓延开一片污迹。她正笨拙地徒手去抓那些滚烫的碎片。
别用手啊!
前世作为世纪好公民,夏诺尔下意识地低喝出声。
些许清冷的声线,少女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缩回手,指尖已经被烫得发红。
她循声看向夏诺尔,慌乱地点着头,笨拙地转身想去拿角落的扫帚,结果左脚绊到右脚,一个趔趄,整个人差点扑进旁边另一桌食客油腻的餐盘里。酒馆里爆发出一阵粗鲁的哄笑。
她涨红了脸,扶正了滑落的眼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对着空气小幅度地鞠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喂喂,希尔,又打碎盘子了吗?
哈哈,这是今天第几次?
人怎么能笨到这种程度,不会传染吧!
周围其他酒客粗鄙的调侃和老板不耐烦的呵斥,让手足无措的希尔更加不敢走动了,只能形单影只地站在那里,淹没在嘲笑声中。
希尔!!不会这么巧吧!
嘿,小笨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