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哪有!!”
米莉兹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急得跳脚。
“没有吗?我可记得卡尔西斯好像还不到17岁吧!”
“是不是呀?卡尔西斯!”
夏诺尔贱贱地开口,就是要让米莉兹恼羞成怒,无能为力,才能报自己当日之仇。
而突然被点名问到年龄,通信另一端的卡尔西斯明显顿了一下,有些措手不及。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顾及米莉兹的面子,含糊地答道:
“啊,呃…我…我已经十七了!”
“听见没!听见没!”
米莉兹立刻像是拿到了尚方宝剑,得意地冲着夏诺尔扬起下巴,虽然卡尔西斯根本看不见。
“卡尔西斯已经十七了!明年一过就成年了!我们没差多少!哼!”
她扭过头,发出一声骄傲的冷哼,心里为卡尔西斯“仗义执言”偏向自己而美滋滋的。
“呵,”
夏诺尔冷笑一声,扳着手指头开始他的“夏氏年龄计算法”。
“你得意什么,实岁19,虚岁20,毛岁21,眼瞅着再过一两年,都奔22去了!”
“人家卡尔西斯刚成年,一朵鲜花刚刚开,你呢?”
“都20几岁的老阿姨了!这还说不是老牛吃嫩草?”
“夏!诺!尔!”
米莉兹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张牙舞爪地想要去抓夏诺尔。
“年龄是这么算的吗?!你个混蛋!八格牙路!”
夏诺尔两耳不闻,得饶人处不饶人,选择继续火上浇油。
“卡尔西斯,你放心,到时候我给你介绍几个帝都的漂亮小妹妹!”
“别被老阿姨骗了!”
闻言,米莉兹彻底炸了!
小妹妹?老阿姨?
“啊!你闭嘴啊!”
米莉兹冲上前,想抓住夏诺尔狠狠地打一顿。
什么小妹妹!
什么老阿姨!
她现在就想把夏诺尔打死!
但她那点身手,在夏诺尔面前根本不够看。
很快就被溜得气喘吁吁,只能鼓着腮帮子,用那双大眼睛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
通信另一端的卡尔西斯听着两人充满活力的拌嘴,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这俩人,真是…’
他心里想着,夏诺尔明显是在报复之前通信虫的仇,夏诺尔是什么人,有仇必报,他清楚的很。
而米莉兹…还是太单纯,一看就知道之前那事肯定是她主导的。
“好了,夏诺尔,”卡尔西斯出声打断,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的调和。
“别总是气她了。”
“就是!就是!”
米莉兹立刻找到了靠山,隔着通信虫附和。
“只有卡尔西斯知道心疼人!夏诺尔你嘴这么毒,诅咒你找不到女朋友!哼!”
“呵呵。”
夏诺尔对此报以两声冷笑,懒得反驳。
米莉兹应该庆幸希尔不在这里。
如果让希尔听到有人诅咒夏诺尔找不到女朋友,以那小笨妞的逆天理解,估计就是:
什么,你说我不能和夏诺尔在一起,你是坏人!
第二天再见,米莉兹估计已经被希尔拿剪刀剁成臊子了。
米莉兹:(?Θ?)
希尔:没那么慢且没那么大块!(ˊ?ˋ*)?
不再理会气成包子的米莉兹,夏诺尔收起玩笑的神色,语气变得稍微正式了一些:
“情况你也都知道了。现在,就差你这一路了。”
他顿了顿,问道:
“需要我们过去接应你一下吗?毕竟,一千多人的队伍,押送起来也不轻松。”
虽然相信卡尔西斯的实力,但人数众多,难免可能出现骚乱或意外。
对于夏诺尔通讯中隐含的担忧,卡尔西斯结束通讯后,只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他望了一眼前方那支行进、鸦雀无声的队伍,他们步伐整齐,眼神低垂,除了脚步声,几乎没有一丝多余的杂音。
“杞人忧天。”
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掌控全局的自信,“这些人现在…不是很乖,很听话么?”
“现在估计就是让他们走,他们也不想走!”
夏诺尔也不好再说什么打击卡尔西斯自信地话,只是提醒他如果真发生什么无法解决的事情,及时联系!
挂断链接后,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本能的不安感,悄然攀上卡尔西斯的心头。
他甩了甩头,将这归咎于连日征战的疲惫和夏诺尔多余的提醒。
然而,夏诺尔的话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虽然微小,却终究荡开了一圈不易察觉的涟漪。
“加快速度!”
他清冷的声音在众人耳边传开,“务必在明日日出前,抵达月光谷附近!”
命令被无声地执行下去,队伍的行进速度明显提升了几分。
时间流逝,天色彻底暗下,一轮皎洁得甚至有些过分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然高悬于天穹之上。
今天的月光异常明亮,清冷的光辉将大地照得一片惨白,竟能让人清晰地看到远处的景物轮廓。
但这光亮却并不让人感到心安,反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异和苍白,仿佛为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薄纱。
也正是在这诡异的月光下,卡尔西斯的部队终于走出了最后一段密集的丛林带。
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树木变得稀疏低矮,起伏的山峦也逐渐被平坦的地面所取代。
按理说,失去了林木的阻挡,行军速度应该能进一步提升。
卡尔西斯依旧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后方,如同牧羊犬看守羊群般,碧绿色的眼眸锐利地扫视着前方的每一个人。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维持这支队伍“纪律”的最大保障。
周围的环境,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安静。
除了队伍行进时,靴底摩擦地面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马匹响鼻声,竟然再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响。
没有夜枭的啼叫,没有秋虫的鸣唱,甚至连风声都诡异地消失了。
这片广阔的树林,仿佛变成了一块被世界遗忘、抽空了所有生息的死地。
队伍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沉默前行,每个人都被这种莫名的氛围压得喘不过气。
只能更加埋头赶路,不敢左顾右盼,仿佛只要发出一点声音,就会惊醒黑暗中某种可怕的存在。
卡尔西斯的眉头越皱越紧,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几乎化为实质的冰冷,顺着他的脊椎缓缓爬升。
不对劲。
绝对不对劲!